沐雨轩和长老殿的几位长老亲自宴请北宫缈,虽然骆长老还没醒过来,但是性命已经无碍。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六阁封锁了药物和炼制丹药的人才,骆长老命悬一线。北宫缈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才救了骆长老一条命。
沐雨轩不是没有怀疑过北宫缈的出现是不是一个巧合,但是叶雨宁长老和沈沫熙长老都说这个姑娘可信任。他动用钩悯殿的情报系统去查北宫缈的消息,却连一个名字都查不到,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所以他也只能将自己的疑问放在心底。
等到了吃饭的地方,是钩悯殿食堂——落笙楼的第三层,长老殿专用的雅间里。沫熙在帮着摆放碗筷,沐雨轩端着菜一道一道摆放好,沉凛低声道:“是雨宁长老做饭。”
钩悯殿不习惯使唤侍卫侍女,一般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北宫缈颔首表示知道了。她率先出声唤道:“沐殿,沫熙长老。”
“来了啊,那边有水果,想吃就自己动手。”沫熙对着北宫缈笑得很温柔,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女儿。
北宫缈回以微笑。
沐雨轩头一次见她不戴面纱的样子,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来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是北宫缈。
菜都摆放完毕后,几人围绕着桌子坐下,叶雨宁一桌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在这一桌上,沫熙和叶雨宁率先动了筷子,沫熙用公筷给北宫缈夹了一块糖醋鱼。
沐雨轩夹了一片粉蒸肉,看着桌上的鱼,问道:“叶姨,你怎么做两道鱼?阿凛不吃鱼啊。”私下里吃饭,沐雨轩的称呼也就亲切得多。
北宫缈一点都没有对沐雨轩称呼叶雨宁为“叶姨”表示奇怪,虽然叶雨宁看着只有二十来岁,但却是十足十的比沐雨轩大了一辈,真实年纪至少都已经是五十开外了。沫熙长老同样也是如此。
这一桌上的人的辈分,都不能深究。
“阿凛和沫熙都让我做鱼。”叶雨宁此时才想起来觉得奇怪,沉凛一个从来不吃鱼的人突然告诉她让她做鱼,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北宫姑娘喜欢吃鱼。”沫熙暖声道,看着北宫缈,“多吃点,看着多瘦啊。”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多谢。”北宫缈声音里其实是透着生分的。别人叫她北宫姑娘,她也不想纠正,哪怕在这样温馨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慢慢的吃着菜,背挺得笔直,细嚼慢咽,叶雨宁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姿势和礼仪都像是长期的指导和规范下形成的,这样的礼仪姿态,每两年的皇室测验中都见得不少,是标准的皇室礼仪。
是公主吗?可是皇室之中没有以“北宫”作为姓氏的啊。
——
两日后,骆长老醒了过来,只是仍然很虚弱,脸色虽然比之前红润不少,但还是和平常人有些差别。
北宫缈接了消息赶过来,跟屋里的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就上前给骆长老号脉,仔仔细细地探了一会儿,这才放心,道:“没事了,再用温补气血的丹药养着就是了,大概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前。”
骆长老看着北宫缈慈祥的笑,满是风霜地眼睛里是对她的心疼和怜爱,他道:“辛苦你了,瑜歌。”
“没事,是我应该做的。”北宫缈眼睛有些发酸,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骆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像她的爷爷一般,关心她呵护她,生怕她受了委屈。
瑜歌,是她的小名。
“好孩子……”骆长老抬起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摸了摸北宫缈的长发。
沐雨轩一惊,他算是从小就跟在骆长老身边长大的,骆长老虽然是对小辈慈爱有加,但是骆长老从来没有真正对谁有这般温柔,好像是对自己的亲孙女一般。至少,骆长老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用这样的姿势安慰过他。
“阿凛,过来。”骆长老微微抬高了声音道。
沉凛闻言过来,单膝跪在骆长老的床边,恭敬道:“老师。”
“这是你师妹,也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们既已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骆长老道,“你日后要好好看护你师妹。”
“是,老师。”沉凛道。
“起来吧。”骆长老说,又看着北宫缈,“瑜歌,去给你师兄见礼。”
北宫缈等沉凛站定后,对着沉凛行了一礼,道:“师兄。”
沉凛还礼,从空间玉佩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递与北宫缈,道:“师兄赠礼。”
这是规矩,师门之中,但凡后入门的向先入门的见礼时,无论是同辈师兄师姐,还是师叔师伯,都要赠礼给后生。若后生有条件的,也会选择回礼。
北宫缈接过来想了一会儿,她空间玉佩里没有合适的回礼礼物,谢过沉凛后作罢。
十三年前,她就入了骆长老门下,唤骆长老一声老师。只是她呆在钩悯殿的时间很少,一直也都没有与钩悯殿的其他人有正面的接触。她知道她有一个师兄,但是一直都没有见过,跟沉凛一直在外历练也有一定的关系。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阿凛,你留下。”骆长老道。
北宫缈随着沫熙等人一同出去了,留下沉凛一个人。
“老师可有什么吩咐?”沉凛道。
骆长老右手随手一挥,一层灵罩笼罩住整个房间,他面色凝重,道:“瑜歌那丫头,你可看出了什么?”
“老师何意?”
“你不用紧张,就是问你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高贵、冷静、博学、淡漠、仔细、难以接近、外冷内热吧,哦还有礼仪无可挑剔,像是皇室中人。”
骆长老笑了:“你对瑜歌的评价很高啊。”
语气中不免有些戏谑。
沉凛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剑,低下头道:“老师吩咐,沉凛自然上心。”
......
一直秘密谈了半个时辰,沉凛才脸色凝重的从骆长老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