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上办事？”詹文寅有些疑惑地问道。
“对，王上有很多麻烦事的，比如说，缺情报啊，邻国防线发生变化了啊，谁谁谁碍事儿需要处理啊……之类的。”
碍事儿，处理！柯良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詹文寅看了下柯良的反应，思索一下问道：“王上要是想要情报，渠道多的是，何必烦恼？”然后迟疑了一下，又说：“若是让偌大个天机院收集情报，那未免有些浪费。”
“话虽如此。”三皇子玩味地看着詹文寅，“但是王上手上的情报渠道有哪些，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内里肯定不缺眼线。远处的鞭长莫及倒也没办法，但是近里这卫都的信息，可是半分马虎不得。”
詹文寅却是更加疑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合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三皇子拿过茶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每个机构总会被插一些人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在天机院，我永远是最高级别的主事人，没有人能拿到真正的主事权。而且还有天机石，也不怕一些小人从中作梗。”·
“天机石为何物？”詹文寅问道。
“那是毋守国开国高祖留下来的，好像是在一次征战时偶然所得。一直存放于库房，早年间一个小太监收拾库房时不小心弄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上面，才发现了它有限制言行的功效。凡是在天机石上滴过血，发过誓的人，一旦做出违背誓言的事情，就会诡异地七窍流血而死。”
詹文寅啧啧称奇，随口问道：“倒是个神物，但是既然是战争里所得，那当时就没有人血滴在上面过吗？”
“唔，确实，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三皇子也是一愣，“天机石恰好在父王想组建天机院的时候被发现，也是蹊跷。”
“可能是在下多虑了。”詹文寅心头一惊，心想要是这父子俩为这闹起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旋即岔开问道：“那王上不会怀疑你吗？要知道天机院大权全在你手上。”
“王上是我的父王，他难不成连我都不信？”三皇子轻笑道。
柯良忽然出声问道：“三皇子，在下有一个疑问。”
“哦？问吧。”
“刚才文寅和我说，去年丞相大人想把他妹夫安排进刑部天机处，您怎么看呢？”
三皇子放下茶盏说：“这有什么问题？天机院收人必须经过我手，高官亲眷和皇亲国戚更是要由我亲自把关，他吴若山虽是宰相，但是还没有这能力，想安排就能安排。”
看来，天机院大权尽在三皇子手中，如果贾家被灭与天机院有关，那他必然知道一切，可是我该怎么问才能不露痕迹呢……柯良有些纠结地想道。
三皇子却是将他的样子尽收眼底，脸上笑意更浓，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暗自搓了搓，对柯良说道：“柯良小兄弟如此年纪便在冬试里取得榜首，你的才华我相当认可，不过天机院中人不止需要才华，更需要其他方面的能力……小兄弟等你修行有成，我承诺天机院有你的位置！”
柯良一阵愣神，才明白过来三皇子以为他想进天机院，只得顺势道谢：“多谢殿下，承蒙厚爱。”
“哪里的话。等文寅来了，咱们都是一伙的了。”三皇子看向詹文寅。
詹文寅苦笑道：“殿下何必要在我身上较劲呢？”
“因为我很欣赏你啊，小小年纪便修行有成；身为大将军之子虽然时而嚣张跋扈，但是你对平民百姓一视同仁，这在现在的大家公子里，十分难得。”三皇子肃然说道，“不以贵族自居而参加冬试，虽然榜首被柯良小兄弟夺得，只得了榜眼，但是学识这一方面你比大部分纨绔子弟强太多了。”
“……”詹文寅无奈，只得回道：“可否容我考虑几天。”
三皇子哈哈一笑，说：“没问题，你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言毕，他起身甩甩袖子，招上随从慢步踱了出去。
“恭送皇子殿下。”詹文寅和柯良起身行礼。
“对了，”三皇子突然回头说道，“当年毋守国建国后，许多东西便没了作用，被搁置了起来，其中有一部分因为某些原因比较危险，被特殊保存。你们学院的鬼楼，就是放置某样东西的地方。原本好好的，不过近些天看来，似乎是有了些异动，你们要小心，如有异事可以联系我。”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交给殿下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处理的。”詹文寅回道，“有异事必然第一时间通知殿下。”
“好，不打扰你们了。”三皇子也不多言，利落地离开了这间厢房。
“呼。”詹文寅吐出一口气，“这三皇子怎么回事啊，我不过一个混混，怎么就盯上我了。”
“可能这就是……”柯良正打算嘲讽一番，詹文寅忽地又开口道：“可能这就是我无可匹敌的魅力吧。”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柯良白了他一眼，“我觉得你应该低调些，不要整天嘲讽那些纨绔子弟，张口就来。”
“如果这帮二世祖中用的话，我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嘲讽不到他们身上啊。”詹文寅不知可否地摇了摇头，“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办？看三皇子的样子，他们天机院藏有你们贾家灭门案线索或者卷宗的可能性很大。”
柯良皱紧了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现在我和他们也搭不上线，你贸然献殷勤也不对劲。我想一方面继续在这些场所观察，另一方面注意鬼楼的动静，这是我们能和顺理成章搭线的机会。”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詹文寅微微点头，接着说：“我记得鬼楼里好像是封存着一把绝世凶刃，特意放在我们学院，以生气镇之，定准了这里的国脉，一般不会有变化才对。”
“那可能预示着毋守国要发生大事了吧……”柯良想起了青山镇的经历，“反常必有妖，或许三皇子拉拢你是虚，借机打探学院消息是真。”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詹文寅也没有自恋，而是若有所思地嘟囔道：”那把绝世凶刃到底是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