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2844900000063

第63章 困兽

野兽。

酆承悦陷在厢房的大箱子里,两个蒙面大汉将他塞进去的时候,同时也递出了尖锐的刀子。

他们警告他。

“敢动一下,叫唤一下,我就剃掉你的牙和头发。”寒芒抵在酆承悦两颗眼珠中间,“在给你烫上六道戒疤,大人,和尚可做不了官。”

刀尖晃动令眼珠颤栗,酆承悦胸腔剧烈起伏,在粗重的喘息里无声地点着头。

之后他被蒙上眼,嘴巴则被布塞住,双手被困在腰后,双脚束缚着无法动弹。紧接着是一声箱子盖上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在逐渐远去,他胆战心惊地在黑暗中睁着眼思索。

是谁要杀我?

这一刻他无比怀念大牢那令人作呕的恶臭,还有寒夜里带来温暖的干草芬芳。他的官袍由于多日未换已经被汗液浸的熏臭,但他已经习惯了这股骚味,可今天发生的太过匪夷所思。

崇都是庞司空的地界,即便是皇上也要给三分薄面,可自己今日竟被蒙着头带出牢房,无声无息地到了另一片陌生的环境。

空气里有脂粉味,很浓郁,像是晒干的花朵上残留的。

他嗅了嗅,是弥乱的气味,是令人作呕的气味。内心突然莫名浮现出恐慌,他害怕地一遍又一遍吞咽唾液,指甲揉进袖袍在箱板上刮滑。

是谁要杀我?

庞司空?皇后?秦王?晋王?还有谁?!

在死寂的黑暗中思索问题是恐怖的,加之外头有嘈杂的脚步声,顿时令他烦躁的心绪愈发不能平静。

不能,他不会,我是庞司空最得力的下属,代州……对,代州!他还需要我在代州为他开道,征召令募集还需要人,更需要时间,满红关都是甄毅旧部,他们是不会心甘情愿归顺的,只有替换掉才能成就大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还需要我。

尖锐的指甲刺穿了袖袍,在木箱中嘎吱嘎吱地滑动,刺耳的声音令木箱颤鸣。酆承悦剧烈喘息,空气逐渐变暖,汗珠也无声无息地落了下去。

他如蠕虫般蜷缩在黑暗里,渐渐觉得累了,便艰难地靠躺下去,睁大眸子直盯盯地注视着眼前,脑子还在思索。

可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

他眸子渐渐睁大,瞪着黑暗几近无声地自言自语:“是谁要杀我?”

箱子外头的声音逐渐变的更大,嘹远的交谈声也渐渐逼近,方才平息的呼吸在此刻逐渐急促,酆承悦颤抖的五指扣在木箱上,不在刮动。

“金爷,外头的兵曹拦不住呀。”女人的声音明显上了年纪,“说是要搜查,不然就要掀了咱们这楼呢。”

酆承悦听着声音分析,默默抬头注视向声源处。

“节骨眼上横出枝节,横翁盯着我就罢了,连这些狗官也不肯叫我安生。”男人说完叹了口无奈的气,“让他们搜吧,搜完就让他们赶紧走。”

“得嘞。”女人当即嗷着嗓子喊,“各位曹爷,请上来搜吧。都是女儿家的闺房,莫搜乱了。”

酆承悦听着话舌头顶着布塞,嘴角溢出横流的唾液,瞳孔收缩着现出强烈的渴望。

兵曹!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踩踏,酆承悦听的心头剧震,可他还是不敢动。

“曹爷,您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女人谄媚的声音很柔,“大白天的到青楼里搜人,莫不是哪家贵夫人寻不着自己男人,急眼了?呵呵呵。”

翻箱倒柜的声响很大,酆承悦听的绷直身子,脑袋顶着上头发力,可箱盖没开,上面似乎压了重物。

“大事,你别多问。”这人说话声很沉闷,显然是个闷葫芦脾气,“你让开,莫要妨碍公务。”

酆承悦喘了几口气,随即腰部蓄力,直起身去顶箱盖。可空间太狭窄,他又被束缚着,头顶着身子骤然失去平衡,顿时像瘫烂泥一样滑倒下去。

“大人,里边几间房、楼下的院子,皆已搜过。”刀鞘声很清脆,“没人。”

“好,确认无误就到外头候着。”那兵曹长闷声说,“我这头搜完就到。”

那人立刻回应:“喏。”

衣柜的开门声在响,细心轻敲木板的声音在响,酆承悦听着声音愈发焦急,他想喊,可却只有如蚊吟般的呜鸣,他喊不出了,太饿了,太渴了,太虚弱了。

五指无力地攥拳。

翻动的声音静止了。

“叨扰了。”那兵曹长的声音平静,“我等这便离开。”

酆承悦闻言骤然伸直脖子,牙齿死命地咬住布塞,他似乎极力想喊一句话。

别走!

“曹爷辛苦,奴家还想着备些点心和酒水,好犒劳犒劳诸位曹爷。”女人媚笑着阿谀奉承,“往后常来玩,咱们楼里近些日子来了几个新丫头,水灵着呢。”

兵曹长没答话,脚步声再起。

别走。

酆承悦悲然呢喃,他似绝望地用五指刮滑着箱板,用力之深令刺耳的声响再度响起。

“什么声音。”脚步声忽然一顿,“那底下是什么?”

“害,估计是耗子。”女人无所谓地说,“陈年旧屋里常有的玩意儿。”

酆承悦为这句话而感到愤怒,他涨红了脸,五指死死扣住箱板,疯了般乱刮乱挠,指甲断裂嵌入肉里,鲜血登时溢流而出。

“什么耗子这般大的劲?”兵曹长脚步声近了,“我且打开看看。”

那女人似埋怨地说:“箱子重着呢,都是女儿家的衣裳、饰物,曹爷莫费那力气——”

兵曹长的声音很闷:“不妨事。”

酆承悦顿感绝境逢生的喜悦,他陡然绷直身子,用尽全力去顶箱盖,身子扭曲乱抓,手指更是顾不得疼痛,疯狂地刮着木板!

口中支吾喊着无声的话。

我在这!

箱子被抬起、放下,听着似在打开箱盖。

就听嘣地一声脆响,酆承悦感觉到指尖的指甲消失了,五指按在黏腻的鲜血里,无声地刮滑。

箱盖被打开,一声凉气倒吸,随即就听一声冷酷的喊声:“来呀,查封此楼!”

“大人,这、这、这……”女人惊慌失措地嚎起来,“奴家不知这里竟藏着人呀,大人明察!”

那兵曹长一把掀开酆承悦面上的黑布,说:“回府衙在说。”

酆承悦重见光明,朦胧的视线恍惚而过,逐渐清晰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兵曹长扯开他嘴上的布,酆承悦喘息之余急忙说:“我、酆承悦,我乃是代州……”

“回到狱里自有人跟你说。”那兵曹长打断他,“起来,本曹要带你回刑狱。”

女人情急之下奔出厢房,在楼里惊恐地喊着:“金爷,祸事了!!!”

酆承悦由兵曹长拽着起身,随后坐在椅子浑身打着摆子。

兵曹章解着他手上的麻绳,同时撇头望了一眼箱子内部,略显讶异地说:“手劲够大的,这箱子。”

酆承悦脊背流着虚汗,他颤抖地扭头看向箱子,朱红的漆板被刮出无数道凌乱交错的刮痕,鲜血粘着木屑,断裂的指甲躺在角落。

这里面曾经关着一只无助的野兽。

酆承悦旋即被上楼来的兵曹铐上镣铐,他双腿无力发软,在缓慢的渡步里想起该怎么行走。

一众人下了楼,金算盘早已候在门前,他用打商量的语气说:“诸位曹爷,小民实在不知这人怎么会在楼里,还请曹爷明察。”

“无须多言。”兵曹长上下打量他,“金算盘,现下这逃犯在你楼里被找到,你有私藏逃犯之嫌,走吧,一道与我等回刑狱。”

金算盘闻言登时面色一白,他急切地说:“曹爷,不可。草民现下可出不了南门呀!”

兵曹长不置可否,刻薄地问:“为何?”

“外九城现下什么事儿,还能瞒过曹爷您吗?”金算盘袖里滑出一袋钱,他恭敬地递过去,“我差个人陪曹爷走一趟,无论何事,曹爷只管往他身上塞。”

“金算盘。”兵曹长指着虚弱的酆承悦,“这可是当今陛下要提审的犯人,你敢藏,就不要怕!”

兵曹长一把拍开金算盘的手,那钱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袋口一开,露出一角金芒。

酆承悦被声音吸引了视线,他的视线迷蒙,怔而迷惘的眼珠被阳光照亮的金芒所覆盖,虚弱的躯体,突然重重喘息起来。

“金爷,白马帮的人就在南门街道口等着。”女人似怯懦地小声提醒,“您可千万不能去呀,您要是一走,咱们这一家子人岂不是……”

她说着抽噎起来。

金算盘眉头紧皱,兵曹长却是一手扣住酆承悦的镣铐,一手按住刀柄,依旧冷酷地说:“金算盘,你今日必须随本曹回刑狱受审,别说外九城,现下整个崇都也没人能救你,你摊上大事了。”

金算盘不敢发难,他为难地杵在门口。

一名兵曹跨入门槛,抱拳揖礼说:“大人,街口被白马帮的人堵了,方才手下弟兄见了就去喊城西禁军,可……”

“说。”兵曹长听出他有话外之意,“如何?”

兵曹额上冒汗,说:“回大人,值防禁军说要看虎符,我们的人便去了太尉府。可太尉不在,只留管事明言叫我等去请秦王。”

兵曹长立刻说:“那便去,今日我等必须带人回刑狱!”

“大人!”一声高喊,一名兵曹策马急奔到门前翻下,他几步上前抱拳喘气,说:“秦王与郊外新军到不了了,他们现下都在城郊外。”

兵曹长眉头一挑,问:“为何?”

“是马。”兵曹平复气息,“马在半道拉了肚子,都倒在半道上抽搐,像是得了病。”

兵曹长眉头挤皱成川字,他拉着酆承悦走出大门,放眼望去,左右街道尽是些身披麻布衫的精瘦汉子。

“这是想谋反吗?”兵曹长反应如电,“太尉不在,秦王新军又半道出了岔子,太过蹊跷。你,立刻去内城廷尉平府,将此事告之胡表真大人!”

兵曹当即抱拳回应:“喏!”

他飞快翻身上马,出街口时,就见越来越多的白马帮汉子策马疾驰而来。

两者擦肩而过。

金算盘见街道民舍的窗口冒出无数个脑袋,都是些好奇张望看热闹的百姓。

他警惕地说:“大人若是硬要带我出南门,恐怕您自个儿也得留下。”

兵曹长目光远眺,面容如刀般蠕动下颚,说:“我等乃是郑国刑狱兵曹,值守律法,谁胆敢阻挠!”

兵曹长说着大步一迈,当先走到大街中央,左右兵曹立刻鱼贯而出,分别侍立在左右,拇指按着刀柄。

金算盘看出白马帮这是倾巢而出了,他站在门内,朝那中年老鸨示意眼神,随即说:“大人,草民劝你别淌这浑水,你带犯人出去便相安无事。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苍穹的阳光被一阵云遮蔽,乱风从远方袭来,荡起沙尘,令兵曹长的下袍猎猎作响。

“秉公执法。”兵曹长冷眸回视金算盘,“本曹乃是刑狱廷尉正麾下兵曹长,活阎罗的公堂,从不讲什么情面。”

金算盘面容阴沉:“那草民便爱莫能助了。”

这话语声落,青楼上头的窗户突然被推开,就见那窗沿边都站着一个个艺妓,她们那纤细的指尖都捻着一枚枚耀着寒芒的飞刀。

莫约过了一会,那兵曹去而复返,白马帮的人没拦他。

他下了马,愁眉不展地苦涩说:“大人,廷尉平大人未曾见卑职。卑职只好连着跑了廷尉辅左、右两位大人的府邸,大人们听闻此事都立刻去廷尉平大人府上了。”

“不急,我等乃是兵曹。”兵曹长临危不乱,“这里是崇都,论资排辈,还轮不到这些跑江湖的泥鳅撒野。我等护好犯人,静待事变。”

兵曹当即拱手,加入警戒的队伍。

酆承悦被护在中心,他抬头望了会天,随即看向左右的街口,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霍霍刀光。

他咽了口唾沫,在刚逃出生天的希望里又陷入了绝望。

左右的兵曹是廷尉的人,听命的是陈丘生。城西禁军未到,秦王未到,太尉闭门不出,街口是帮派的人。

江湖客。

代州牧府下曾养着百余名江湖门客,这些人代表什么他在清楚不过,阴沟里的泥鳅,干下三滥勾当的棋子。

他在喘息里舔抵干裂的唇,顿觉一阵无从说起的哀伤从心头泛起。

天色乱风吹拂,阴云遮阳,像是什么都被蒙住了,蒙住了真相,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勾当,在抬手间手起刀落,掩盖真相,一桩桩一件件,他为庞博艺做尽恶事,可如今轮到他了。

杀人灭口!

“哈哈哈哈……”

酆承悦突然哑笑起来,这一下登时打破沉寂的场面,所有人都齐齐望向他。

“你们要杀我?”酆承悦旋身抬指所有人,“你们要杀我!”

酆承悦突然从一名兵曹手中夺过钢刀,但他双手无力,刀尖点在地上,任由颤抖的手拖动着。

“我一生为你尽忠职守,阴沟里的勾当,统统都是些阴沟里的勾当呀!”酆承悦疯了似的涨红脸咆哮,“我就像只老鼠,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沟里杀了一个个位高权重,只手便可触及天巅的人物!可你!”

他强撑着举刀虚挥,嘶哑呐喊:“你要杀我!!!”

兵曹长一把按住他的刀,寒声说:“你疯了吗?!”

“我疯?哈哈哈哈,我没疯,是你,你们疯了!”酆承悦猛地挣脱他,“郑国律法?哈哈哈哈,郑国律法从他掌控朝堂的那一刻便已不复存在了!他如今就是这郑国的天,郑国的法,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这些泥鳅,这些只配领赏钱买醉的泥鳅,来杀我!!!庞博艺!!!”

他垂刀昂首,仰天狂吼:“你窃取神器,你要杀人灭口,可我还有用,你没我不行!!!”

酆承悦在狂笑里现出癫狂的疯癫,他笑着,浑浊的目光里却流出了眼泪。

他环视四周,笑声绵延而去,刀拖在地上渡步走着,手指一松,刀咣当一下落在地上。

所有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昂首闭上双眼,泪珠顺着鼻梁在下巴上汇聚成珠,滴落了下去。

“刀在谁手上,谁便执掌生杀大权。”酆承悦闭目颤声轻语,“如今刀不在我手,我没机会翻身了。”

兵曹长将刀捡起扔给兵曹,旋即走到酆承悦身后,说:“酆州牧,你可知今日我等来寻你,并不是要杀你。”

“陈丘生麾下的兵曹,我佩服。”酆承悦犹自闭目,“兴许此刻只有你说的是实话,但无用了。我会死,还有那些秘密会随我一道埋进土里,陛下再也听不到了。”

兵曹长淡漠地说:“如若你今天活下去,兴许陛下还能听到你的肺腑之言。”

酆承悦闭着眼,长叹说:“绝无可能了。”

兵曹长沉声说:“今日陛下已在朝上明言,明日亲审烟州牧私通案,你明日也要进殿受审。”

酆承悦缓缓睁开眼,转向兵曹长,犹疑地问:“当真?”

兵曹长颔首,说:“绝无虚言。”

酆承悦随即沉默片刻,然后他环指左右,问:“兵曹长,你觉得我们出得去吗?涛涛刀光,你我都会死在这。”

兵曹长将钢刀熟练地论出一个刀花,随即翻空一挑,下落时探手握住刀背,刀柄朝向酆承悦,说:“刀在你手。”

酆承悦颤抖地握住刀柄,望着那冷冽的刀锋,胸前起伏着喘动粗气,面上的涨红令面颊染着病态的晕。

在顷刻间,那双手渐渐稳定,刀尖对向街口。

刀在他手上,放弃只需松开手就可以,但他会死。

可野兽即便面临绝境也不会放弃挣扎,即便已无力反抗。

酆承悦举刀旋身环指白马帮一众,随即十指缓缓收拢,握紧的刀柄,颤声说:“刀在我手。”

困兽之斗!

……

同类推荐
  • 道衍仙途

    道衍仙途

    为什么有魔,还有异域天魔?为什么会存在妖兽,会有人诞生?为什么妖兽与人会越来越弱?人是如何在衍化,天如何再衍化,道又是如何再衍化?一点金色真灵弥漫着黑光投生在六合界东茫山,沈天就此诞生!怀着赤子之心炼心圆魂,追仙求道,探寻人、天、道之间的秘密,探寻魔、天魔、死灵、海冥族等各族的秘密!看破人衍、天衍、道衍之秘,道衍仙途与您一起终极修仙!
  • 极品校园修仙高手

    极品校园修仙高手

    一代仙尊,重生地球十七岁那一年。从此逆天改命,将前世的遗憾一一解决。一步一步再次重登九天之尊!
  • 修真圣纪

    修真圣纪

    凡俗小子苏九鸣因缘际会下来到修真界,本该一命呜呼的他意外的抱上了宗门大师姐的大腿,此后打开了修真世界的大门,踏上了修真之路......
  • 太阳神诀

    太阳神诀

    一个逆转乾坤的平凡少年;一颗威震八方的嗜血灵魂;一次翻天覆地的三界历练;一场骨肉相残的巅峰决斗。一部上古遗失的修神法诀;一柄落入凡间的极品神器;一场动荡三界的麒麟风波;一个高手之间的争霸游戏。道法自然,无人可违。在追求天道的过程中,他不甘顺其自然、不愿逆来顺受,与天对抗、与道斗法!
  • 伏天戮仙

    伏天戮仙

    那日她与我约定她会等我百年我若修炼有成便去与子花巷寻她如是不能修行便安稳度余生我知凡人只有百岁命我知她心中对我有情我知修行便是此身命我怎能潦草度一生……
热门推荐
  • 道长魔高

    道长魔高

    天衍万物,大道为公,各司天命,不生悲悯。人生在世,如棋在手,落子无悔,棋错一步,自陷其中,不可自拔是为魔。遵循天命,进退之间,步步生莲方为道。
  • 整个夏天和你环游世界

    整个夏天和你环游世界

    四年前,顾谨西和夏安之坐在同一个班级上课。四年后,顾谨西坐在夏安之的班级里听课,满脸都是宠溺。“这位同学,不好好上课就出去”“老师,学校都是我的,你让我去哪”
  • 泪落成星

    泪落成星

    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俊朗。有的人,生来就是天命之子。可李小一什么都没有……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只想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这简单的要求,却成了他一生最奢侈的梦想!在命运的车轮中,他被来回的碾压。在修行的道路上,他被无情的折磨。是隐忍?还是反抗?当繁星点亮整个苍穹的时候,他的泪水,终于成了这世间最亮的流星!
  • 追巡那记忆

    追巡那记忆

    我是一个妖,因遗憾而生,生为追巡到那个印象中的记忆。
  • 综漫之奇妙的旅行

    综漫之奇妙的旅行

    东南陌陌,华夏第一个女特种兵队长,只是睡一觉却发现自己穿越在一个二次元世界,随即发生一系列温馨平淡的故事,带着自己的男人穿越各个异世界,完成自己灵魂的修复......1V1,绝对宠溺宠文,不要被简介吓到了啊!
  • 通关文

    通关文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痴人狂魔

    痴人狂魔

    一世痴人,万年狂魔,再开轮回,只为等你归来!
  • 独家占有之亿万夫人

    独家占有之亿万夫人

    她被自己的丈夫和妹妹背叛,痛失爱子,又被合谋烧死,尸骨无存。也许是天见犹怜,她竟重生在亲人背叛那一天。民政局前,不带迟疑的将离婚证书丢在前夫脸上,转头看着妹妹:祝你们早有恶报,半生不幸。最后潇洒离场:总有一天,我会嫁给一个比你许家、江家更高大上的人物,此生此世,你们给我的,笔笔清算。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意之少年

    意之少年

    金戈铁马兵戎见,棍指苍穹擦破了天!......在想,在想......我是一名孤独的士兵!在想,在想...我是最后的王!..........是没落皇子?还是隐匿于黑暗中的杀手?...是逗B?还是漫不在乎?...一个我们所不了解的世界中,且看少年洛天如何玩转这被命运之轮抽中的不幸命运-是在漫漫成长路中被磨平了棱角?还是最终挥棒砍破了这天?......
  • 终极之呼延觉罗修

    终极之呼延觉罗修

    这是一篇以铁时空的铁克禁卫军呼延觉罗修的角度在终极系列里的故事来写的,本人很喜欢修这个人物,但每次看到修只只知道帮助夏天时,默默的承受这一切,我就很不爽,所以我会写出,不一样的修来,当然啦,修香恋是不可少的,至于,寒么,不知道,也许会有个好的结局,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修。不喜者,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