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会感到困扰,经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梦境”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真假假,就连我自己也会迷惑。
梦境中那真实流露的情感,窸窣流淌的时间,真切地就像真实发生一般。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窗口,感受着冰凉,想起那些温暖的回忆,便渴望着下次做梦时,能够书写续集。
一次又一次的别离,是什么时候开始麻木了呢。
经历的感情越多,往往越难抽身。想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真的,太难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讲述我的故事,在故事里,我仿佛度过了几生。
第一次“入梦”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穿越了。
醒来时,我站在马路当中,似乎有些没晃过神来,还是汽车鸣笛声叫醒了我。
我惊慌地穿过车流,还好,有惊无险。但我明明记得前一秒我还坐在教室里,在上形势与政策那节课,这种课我永远都提不起兴致来,索性趴在后排。
所以,我现在为什么在这儿?
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带,连手机也没有,我开始慌起来,没有钱,没有手机,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了看路牌,可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庞青路?鹿城大街?这是什么地方?
“大叔,这是哪啊?”
“这路牌上不是写着呢吗?”
我使劲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这是哪个区?”
大叔皱皱眉头,“路新区啊。”
路新区?“这,这是什么市?”
大叔打量着我,眉头更紧,“城港市啊,你,外,外地的?”
我整个人懵在原地,我明明是在哈尔滨上大学的啊?所以,这是哪?这是什么地方?
“您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大叔满脸疑惑地看着我,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把手机借给了我,但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父母的号码我几乎是倒背如流,我赶忙输进去,期待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
然后被告知,我拨打的是空号。
我愣在原地,又打了其他电话,都是空号。
那一刻,我的大脑是空白的。
我,穿越了?
本着有问题找警察的原则,我在警察局混到了一口饭吃,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
现在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我现在压根就不在中国,也不在我那个世界,但是这里的一切又恰恰和我原本的世界很像,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可是我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连个身份也没有,所以我觉得我能在这活着都是一个奇迹。
我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找一个工作,供吃供住的那种。
我第一反应就是进到酒店里应聘服务员,可是要不就是不供住,要不就是要看身份证,偏偏我什么也没有。
当我进到不知道第多少个的什么店里的时候,我再次叹了口气,“为什么不供住呢!”
一个姐拉住了我,“小姑娘,你只要求供住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还要供吃。”
“姑娘,你还有什么要求?”
“不能要求学历。”
大姐点点头,“那你可以常年出差吗?”
我疑惑地眨眨眼,“可以啊。”
大姐看了看我似乎很是满意,“我老板正缺一个助理,要的很着急,你可以去试试。”
我睁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难道我的生计问题就要这么解决了。
我要应聘的地方是一个工作室,主要卖些字画,装修古朴,透露着经年的沧桑,应该已经开了很多年。我推门走进去,店里只有一个姑娘,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才告诉我,老板在里面的房间。
我敲了敲门,慢慢走进去,屋里除了中年模样的老板,还有一个小姑娘,听他们谈话,小姑娘也是来应聘助理的。
我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为什么要来应聘做我的助理呢?”老板的年纪看起来虽长,但是眉宇间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帅气俊郎,他慢悠悠地问着话,很有耐心。
“我非常喜欢您,喜欢您演的戏,喜欢您的字画,总之,干什么都行,我肯定好好干,您一定要留下我。”小姑娘看着老板,开心地手舞足蹈。
我仔细打量着老板,却怎么看也不像个演员,他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沉稳,跟他在一个屋子里,没有那种老板的压迫感,反倒有一股踏实的感觉。可能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演员,演过什么,所以直觉变得尤为真实。
正在发呆地功夫,小姑娘跑出了房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还在纳闷,老板看向我,“姑娘,你也是来应聘的?”
我识趣地站起身,“是一个大姐介绍我来的,我也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来做我的助理呢?”
我想了想,虽然他是演员,但我真没看过,还是不要说谎比较好吧。“我,我刚才听见那小姑娘说你是演员,但是我其实不太了解这些,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没有看过你的作品,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这份工作,我是真的很需要,我需要生存。”
“生存?那你来我这儿之前都在做什么工作?”
“我……”我一时哑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我也是刚刚来到这,这还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老板看着我,他有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他淡淡地看着我,“对不起,姑娘,我招助理,一般图个眼缘和性格,可是看你,却不像是个会做助理的姑娘。”
“老板,我可以的,能胜任的,你相信我,我……”
老板比了个请的手势,面无表情,那样子让人不能拒绝。
我垂着头,走出了工作室。
外面的天有些暗了,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可我却无处可去。
我靠着路灯,看着安静地小巷,偶尔有人骑着单车经过,我便把视线放在那人身上。
我低头看看已经脏了的小白鞋,用手擦了擦,却发现越擦越脏,流浪了一天的耐心,在这一刻决堤,眼泪盈在眼眶,啪嗒一声掉在鞋面上。
今天晚上就要这么过了吗?我看向工作室,还有些许的不甘心。
小姑娘背着包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看来她下班了。她看看我,却欲言又止。
不知过了多久,我紧紧地盯着工作室,看到灯唰地灭了,老板走出来正要在门里反锁,却毫无防备地看见了我。
“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老板,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住的地方,我是第一天来。”
“那……”老板站在那,话在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老板,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靠着路灯,头发早被我的手揉得一团糟,小白鞋的鞋面上像是和了泥,造的很是狼狈。
“那……我给你去宾馆开间……”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我没有身份证的事,他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些为难,“那……你先进来过一晚。”
我站在原地赶忙使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