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
老奶奶和女孩萱萱还没反应过来,峰哥和他的几个狗腿子就已经被打倒在地。
女孩萱萱有些畏惧地看向叶远,弱弱道,
“你,真的会医术?”
察觉到女孩打量自己,不太相信的目光,叶远苦笑一声。
自己现在这身破烂衣服,随便一个人都会以为是捡破烂乞讨的,也怪不得他们不信。
“你看,”
说着,叶远在女孩惊呼中,迅速割开自己的手指,鲜血溢出,但下一刻,伤口处发出淡淡柔和血光,紧接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了。
叶远为了取信于这一家人,便使用了体内昨晚掠夺来的生命能量,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女孩萱萱的眼睛都看得睁圆了,而一旁的老奶奶,则是直接跪下来,乞求道,
“小伙子,求你救救老头子!你要什么我都给……”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哀求的泪花。
而女孩萱萱反应过来,再看向叶远的目光,变得无比尊敬和忐忑。
“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女孩咬着嘴唇说,像是艰难下了某个决定,她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只要能治好我的爷爷,我,我就是你的人……”
萱萱说完这话,脸色微红,不敢再去看叶远。
叶远连忙扶起老奶奶,又听到萱萱的话,不由得再次苦笑起来。
他摇了摇头,说道,
“先去医院看看,其他的事情,以后说。”
叶远并未直接拒绝她们的许诺,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她们安心。
听到眼前的这个神医愿意去医院看看,老奶奶的目光明显亮了起来,而萱萱的脸色更是泛红。
“萱萱,愣着干什么,把你爷爷的早饭带上,我们去医院看你爷爷……”
老奶奶一把抓着萱萱的手腕,拉着往早餐铺子后面走去。
等了一会,二人出来,萱萱手上提着一个看上去用了很久的保温盒,上面却被擦得很干净。
“神、神医,我们走过去,不远的……”
老奶奶不知道如何称呼叶远,便叫他神医。
叶远一笑,点点头,三人便一起向医院走去。
“他妈的,徐老太婆,你们死定了!等我去告诉老大,看老子怎么玩你孙女!”
峰哥口齿略显不清地吼道,大门牙全部给叶远扇没了,现在说话一直漏风。
两人身形一滞,萱萱更是身体一颤,叶远目光一寒,捡起一根地上的油条,随手一甩,这根油条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峰哥。
就听一声惨叫,峰哥捂着嘴,手里躺着好几颗血淋淋的牙齿,这根油条正好射进峰哥的嘴,把剩余的牙齿也全部打掉。
“告诉你们老大,再来找他们爷孙的麻烦,我会亲自去找他的。”
说罢,不再看已经抖若筛糠的峰哥,带着爷孙二人向着医院走去。
十来分钟之后,蓉城人民医院。
这一老一少,加上一个乞丐的组合,在一开始便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而保安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戒备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
老奶奶和叶远倒是没什么,只是萱萱却显得扭捏不安,深深埋下头。
叶远叹息一声,有心说什么,却没办法。
住院部。
拥挤的走廊上都是临时床铺。
爷孙二人领着叶远,来到走廊尽头,公共厕所旁边的一个床铺边。
阵阵异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叶远不由得皱了皱眉,再看爷孙两人,脸上却没有什么表示,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倒是看到床铺上躺着的人,面露忧心和关切之色。
明明是大夏天,临时病床上的这人却被紧紧裹在被子里面,露出被子的头部,堆满皱纹,皮肤黝黑,眼窝深陷,双颊消瘦,气息微弱。
一种死亡的灰败气色充满他的面部。
“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叶远暗暗道。
“老头子,老头子……”
老奶奶跪在床边,伏在老伴耳边,轻轻喊道,
“我们来看你啦……”
“来,喝点粥……”
说着,老奶奶接过很旧的保温盒,打开,里面是豆浆混合着小米粥,冒着热气。
萱萱连忙将爷爷扶起来,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
老人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老奶奶,又看了一眼萱萱,点点头,
“唉,我死了就死了,还拖累你们……”
说着,老人眼角湿润,老奶奶佯装生气,
“说什么呢,老头子!萱萱还没人家,你走了,谁来给她许人家!”
萱萱也强挤出一抹笑容,
“爷爷,您安心养病,病好了,我们一起回老家去,我好好服侍您们……”
叶远看到这温情又残忍的一幕,心下有些不忍,正要做声,一个尖声尖气的不耐烦的声音说道,
“家属,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再不交费,我们就把病人送出去了!我们床铺很紧张的!”
老奶奶一听到这话,立马转过身,跪在那来人跟前,哀求道,
“医生,求求你,让我家老头子再住几天……这里,这里是我们爷俩今天赚的钱……”
说着,老奶奶颤巍巍拿出皱巴巴的一叠五毛一块纸币的钱,打眼看过去,不超过三十块。
“你烦不烦啊!每次都这样!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也要赚钱的!你这点破钱,连一顿饭钱都不够!”
说着,这名护士一把拍在那叠钱上,老奶奶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地上,纸币四飞,散了一地。
老奶奶顿时哭出来,她又何尝不知道她们钱不够,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没钱还来医院,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护士忍不住骂起来。
周围人见到这边争吵,便都围拢过来。
众人三言两语,有些人劝老奶奶的,有些人对着护士指点,再怎么样,也不能对老人这样子!
护士看见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脸色闪过慌乱之色,却仍旧强势道,“有本事,你们替她们交钱啊!”
护士这话一出,指点她的人顿时不说话了。
护士鄙夷之色顿显,
“哼!没钱瞎说什么!”
说着,推搡围着的众人,就要出去。
“道歉。”
一道身影拦在护士跟前,声音平淡。
“死开!”
护士抬头一看,衣服破旧,浑身乱糟糟的,一看就是穷鬼!
“死开!”
护士强势依旧,用力推去,却如同推到墙一样,对方纹丝不动。
“向她们道歉。”声音依旧平淡。
“给老娘死开!”
护士这下真的怒了,怎么今天尽遇到这种穷鬼,真是晦气!
她一巴掌甩过去,可是手到半空便被那人拿住。
“你的脏手,放开!”
护士更加生气,另一只手甩了过去。
“啪!”
叶远的手甩在护士的脸上,一双原本妆容尚好的脸,瞬间花了,左边还高高肿起来。
“道歉,这是最后一遍。”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只不过却多了一丝的冰寒。
“你敢打我!我……”
护士抬起头,如同一头快要疯狂的母豹子,不过当她看到叶远的目光的时候,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死神注视着。
那双眼睛,根本不是看向活人的,毫无感情,看她就像看死人一样。
护士吓得后退一步,然后一阵骚臭味袭来。
居然吓得失禁了!
“你们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严肃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