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他们摆明了不讲道理,明明这次中西医联合比对治疗,我们的治疗效果远远好于他们西医,凭什么荣誉都是他们的,我们的工作都白做了吗!!“一阵甜美的女声在诊室里响起。“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燥,你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你救人就是为了那些虚名,那些荣誉呀?”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到。古色古香的诊室中一老一少。一位老人白发苍苍,腰杆挺直,一身深灰色的唐装,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神情淡然,慈眉善目间又透着不怒自威。老先生有些怒其不争的训斥着旁边娇俏的女生。女生个子高挑,身材苗条,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白大褂,白皙的鹅蛋脸上一双顾盼生姿的杏眼满是委屈。仿佛还是有些不忿,“师傅,要是小师叔回来了,肯定把他们全都怼得哑口无言!”说着还挥了挥白皙的小拳头。老人闻言,神情顿时变得柔和起来,“那臭小子,走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两个人仿佛陷入了惯常的思念,刚才还热闹的屋里安静了下来。
这间诊室是京都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特级专家诊室。这样的诊室在这所医院里共有两间,为两位中医大师所有。这间诊室的主人正是面前的这位老人,今年八十岁的中医大师刘百樵先生。刘先生行医六十余年,师承建国前即位列四大国医的北医祁正,是祁大师的关门弟子。建国后,四大国医中的南,西两位大家一位去了宝岛,一位去了港岛。留下的两位北医在京,东医在沪。各自开枝散叶,广传弟子。祁正一脉重经方,长于针灸,讲究辨证施治,用药风格堂堂正正,重视医理医德。刘先生入门虽晚,却是天姿不凡,刻苦远超常人。从一个煎药的小药工,被祁大师慧眼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尽得大师真传。又因出身贫苦,在上世纪下半段激荡的大时代中凭一身本领安身立命,闯出好大名头。
祁正大师从建国伊始就以国医大师的身份坐镇京都,为在野的御医之首。曾为国家领导人的健康多次出手,效如桴鼓,深得中枢倚重。晚年牵头创建京都中医药大学,将一身医术毫不保留传给一众弟子。刘先生一直追随师傅身边,在祁大师晚年更是俸师如父,不离左右,二人情同父子。中年以后,刘先生医术大成,成为北医一门的顶梁柱。八十年代中期,祁正大师仙去,享年98岁。刘先生接掌门户。
刘先生医术高超,又因追随大师多年,国学功底不凡,著作等身。为当代中医大家。现位列京都六大名医之一,也是六大名医中唯一的一位中医大师。早些年从京都中医药大学校长的位置退休。这间诊室原是祁大师所有,后一直是刘先生使用。医学大师无论中西医,都是极稀缺人才,几乎没有退休一说。卸任校长后,刘先生住在东二环附近的一处闹中取静的小四合院中,几乎每天都来这间诊室坐诊。因春秋已高,每天最多看诊两个小时,六个号。剩余时间边调教弟子,边整理医术著述成书,以待后学。
身边的年轻女子是刘先生的小孙女,刚满二十二岁。因为跟随母姓,名字叫陈香。这名字也有一番来历。因为出生不久,陈香母亲就车祸去世。家中独女遭此不幸,陈香外公外婆几乎不起。刘先生痛惜儿媳不幸,又同情亲家爱女心切。主动提出让陈香跟随母姓,并由外公外婆抚养。两位老人向死而生,将对女儿的无限思念转寄到外孙女身上。将陈香一手带大。因感念刘先生高义,请刘先生为孙女起名。刘先生说,孙女出身中医之家,不如就叫陈香。陈香父亲因爱妻过世,不愿留在伤心地,又见女儿有岳父母照顾,遂远走美国。家传医术亦是不凡,在旧金山开了一家中医诊所。也算在国外将医术发扬光大了。
陈香口中的小师叔是刘先生的得意弟子祁司晨。祁司晨还有一重身份,他是祁正大师的老生子的晚生儿子,祁家唯一的血脉。祁大师七十岁上,五十岁的老妻老蚌怀珠,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刘先生的小师弟祁同。祁同先天不足,自幼体弱多病,虽多方调养,成年后身体也多有不足,三十多岁娶了刘先生的学生,快四十岁生下祁司晨。不想祁司晨却是个惊才绝艳的奇才,出生后即肩负极大的使命。这却与祁正大师医学一脉的真正传承干系甚深。可谓天赐之人遇天赐之机。合该为我华夏中医一脉发扬光大,继往开来留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