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龙凯有和李飞舟等好友玩了一会儿，但是谭向荣的话语一直在他心中盘旋，挥之不去，最后只能匆忙下线。
回到现实之中的，谭向荣已经熟睡，自己却没有丝毫的睡意，龙凯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河登市要不舞林市繁华不少，即使是夜晚，霓虹灯和聚光灯的光束划过，映的高楼微微泛红。天空之中没有群星璀璨，黝黑的让人发慌。
龙凯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号码的只有龙颜和周泽两人。
“龙凯，你现在在河登市？”接通电话后，周泽的声音传来，与平时的稳重不用，显得有一些慌乱。
龙凯轻轻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没有发出声响，生怕吵醒谭向荣。他之前对周泽说过自己要来河登市。“是的没错。”
“你还记得在季宅遇到的刀客吗？”
“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龙凯有些不耐烦，虽然四下无人，但是还是不能带给他安全感。
“我们通过审问季向明得知，他贩卖人口的活计，不仅包括普通人，也包括一些武学境界高超的武者。你上次遇到的两人就是其中之二。根据记录，两个人在失踪之前只是堪堪到达先天境界的水平而已，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发现了明显的人工改造的痕迹。”
龙凯眉头紧蹙，当时那两人的刀法也让他费了一番手脚，当时他还以为两人紧紧只是受到了心里上的折磨，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在这个世界中，科学是存在的，强化剂科学的产物，但那是富商和豪门才能玩的起的玩意儿，就算是其中最热门的生物学和人工智能对于普通人来说也难以承担，高额的学习条件一般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
但是通过生物改造来强行提升武学修为的事情闻所未闻。
龙凯说道：“你不会想说，那些失踪的武者被运送到了河登是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我现在怀疑河登市有用来改造武者的生物实验室，季向明只是为他们提供人体试验的材料的小角色。”
龙凯心中震动，向自己这种短短几年就达到先天八重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摸不到先天境界的门槛，就算是有幸到了先天境，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难如登天。一旦这种改造技术完全成型，那就是颠覆性的。试想一下，平时难得一见的先天八重九重的强者十几二十个成群出现，这谁顶得住啊。
“所以你是想要我找到哪所实验室，然后偷出他们的研究资料吗？”
“不，我是想让你毁了它。”
龙凯大感意外：“为什么？掌握了这样的资料你的手下一定会出现不少强力的武者吧，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要？”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想啊。”周泽骂道。“原因有很多，第一，这件事情会对先有的社会体系产生影响，你想想普通人上学是为了什么？”
龙凯瞬间想明白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学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再不济也能找口饭吃。武学也是他们通向上流社会的门户，一旦生物改造提升修为普及开来，普通人的努力也就没有了意义。“人”最终只会沦为工具，具有价值的是能成为改造材料的人体本身而不是这个人的努力成果。人体的价值逐渐提高，到时候卖身，卖儿卖女的事情便不会罕见，整个社会丧失了伦理道德，文明和秩序也自然就会消亡。
龙凯想了想说道：“那不让这种技术只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不流传出去不就行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第二点……”周泽说道这里长叹一声，“人体实验本来就是不人道的，我不想利用这种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龙凯不以为然：“哼，妇人之仁。”
“行了，我已经让四号前往河登市协助你完成任务，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到了，我会将集合地址发送给你。”
挂断电话，龙凯沉思良久，他不认同周泽的做法。强行提高武学境界，是技术性的革命和对于常识的颠覆，这样的一把利剑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龙凯，你在这里做什么？”
龙凯转身，看见吕舒心正在自己的身后。
龙凯说道：“没什么，睡不着而已。”
“我也是。陪我走走吧。”
两人走出了酒店，来到前方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繁花似锦，深夜，四下无人，显得冷冷清清，没有生气。
吕舒心开口说道：“龙凯，你有一些过于冷静了，冷静的让人害怕，这样的冷静不应该出现在你这样的少年身上。”她实在说白天尚泓泉的事情。
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龙凯有一些无奈，自己的思维方式是在长期的刺客生涯中磨炼出来的，对于一个刺客来说什么最重要？冷静，绝对的冷静。刺客不是狂战士，试想一下，刺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见不平，大吼一声直接冲了上去……画面实在不要太美。
不过也难怪，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只是学生而已，那个学生不是血气方刚？
龙凯莞尔一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俊美，张口刚想要说一点什么，吕舒心走上前来，拽起龙凯的衣领，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憋屈的很，实在忍不住的话，你现在揍我一顿出出气。来吧，我绝对不还手。”
龙凯一头黑线，这架势旁人看到，还不知道谁揍谁呢。
龙凯拨开吕舒心，抚平衣衫，说道：“不至于，舒心，你冷静一点。”“你让我怎么冷静下来！”吕舒心吼叫着，拽起自己的头发疯疯癫癫，不明所以。
吕舒心平复下来，有一些低沉，说道：“我出生在吕家，在旁人看来，我是幸运的，但是这其中的酸辛只有我自己知道。”
“吕家不想看上去那么平静，大家族中，利益要远远大于亲情。勾心斗角是少不了的，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能喜形于色，要懂得隐忍。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偶然犯下的错误，是否会成为有心之人手中的把柄。”
“那段时光真的很压抑，虽然明面上一团和气，但是暗地里相互算计。我有一个哥哥，就是因为偶然打翻了母亲的茶具，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一个忤逆的身份。最终郁郁而终。”
龙凯悚然，大家族的事情他只是有所耳闻。
吕舒心继续说道：“我出来当老师，实际上就是为了远离权利的中心，那种环境实在是太归于压抑。所以……”她抬头看向龙凯，眼中泪光莹莹，“你不要压制自己的内心，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龙凯懵了，他有些跟不上吕舒心的思路，这都是哪跟哪啊？
“来吧，在我身上发泄出来吧！”吕舒心张开双臂，闭上了双眼。
不要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啊！
龙凯无奈摇摇头，不理会吕舒心的无理取闹，转身走回酒店。
吕舒心等了许久，她的本意是担心龙凯过于压抑自己的内心最终走上邪路，但是又想到按照龙凯的个性，寻常的方法不会奏效，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吕舒心心中疑惑，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四下无人，龙凯早已不知所踪。
吕舒心气的直跺脚：“啊啊啊啊龙凯你给我等着！”
心累，龙凯很少产生这样的感觉，就算是自己深陷重围的都不曾有过，吕舒心过于热情，热情道让他不知道如何应对。龙凯走入酒店一楼的卫生间，冷水泼在脸上，清醒了几分。
手机震动，周泽已经发来消息，四号已经就位。龙凯打起精神，交流赛在一天之后举行，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
“砰”的一声巨响，吕舒心怒气冲冲的走到龙凯的身前，指着龙凯：“你……你怎么能这样！”
龙凯头皮发麻，说道：“这……这是男厕所啊！”
“我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你没有人性！”吕舒心指着龙凯骂道。
面对吕舒心的纠缠不休，龙凯有些厌倦了，他一把揽在吕舒心的腰间，在吕舒心的惊呼声中，一手抬起她的下颚，脸上带着坏笑：“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办了？”
没有别的想法，龙凯此举只是让吕舒心知难而退。
哪知道吕舒心无所畏惧，冷哼一声说道：“行啊！能搞定我算你有出息！”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沉默许久。
吕舒心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搞什么啊？”
龙凯面露难色。吕舒心恍然，试探着说道：“你不会……什么都不懂吧。还是个处男？”
“聒噪！”龙凯微怒，松手想门外走去，吕舒心“哎呀”一声摔到在地上。
龙凯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父母早逝，龙颜还是个孩子，周泽更不会和他说这种东西，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吕舒心追了上来，说道：“想不到啊，你还挺单纯的啊。要不姐姐教教你啊。”“不需要。”“别害羞麻。”“滚！”
在吕舒心的调侃中，龙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断感叹：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