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之子被侍卫那森寒的目光震住,都没反应过来,云月清已振振有词的批判得他体无完肤,他甚至感受到周围的百姓被云月清引出来的不满,如针扎般刺在他的身上。
“你少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对战场上的那些晓勇之将不满了!你少用歪理误导别人!”他气愤的反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如何没说?你方才说这两位是狗奴才,对上过战场,杀敌万千的他们可是重大的侮辱!方才你说的话众人都是可以作证的!”云月清冷冷扫他一眼,目光锐利凌厉,浑身的气势陡然变得凛然,有一种浴血的寒意。
太师之子惊于云月清的气势,他是个实打实的只会逗鸟玩乐的花花公子,哪里受得住云月清和两个侍卫合起来的气势,顿时就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跟在一旁的小厮也是吓得不轻,想起出府前太师交代他的事,他扯了扯太师之子的袍子,小声道:“公子,老爷说了,不能再在外面惹事了,您忘了还有人在到处找您呢。”
经小厮这么一提醒,他猛然反应过来,狠狠的瞪了眼小厮,眼神责怪他为何不早点说,这下他已经暴露身份了,等会儿人怕是就要来找茬了!
小厮也很委屈,他是拦过的,没拦住啊。
“本公子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你这张嘴伶俐得很,本公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我就在此看着,你若是治不好这人你就当众承认你的无能,再向我道歉!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太师之子一展手中的扇子,摇了两下,一副大人不计小人量的模样。
这番模样属实逗笑云月清了,没见过如此无理还要占三分理的男子。
“若是我治好了呢?”云月清淡淡反问。
“若是你治好了,本公子身上的三百两银票就送给这卖艺的,再跟你的侍卫道歉!”太师之子不屑的道,在他的心里,云月清就是一个有着好身世,有着点花拳绣腿功夫的草包而已,医术那般难的东西她是断断不会的,接骨更是不可能会的。
“你这话众人可是都听见了,要是反悔,太师府脸面就会被你给丢尽。”云月清眼眸轻扫他一眼,冷淡道:“不过,为了你真的会做出这般事来,还请走上前几步把银票放在地上。”
“你这是瞧不起本公子!本公子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小松!银票拿出来!”太师之子被云月清激怒,大声喝道,命令名叫小松的小厮把银票拿出来。
小松苦着一张脸,掏出三张银票走上前几步放地上,再退回到太师之子的身旁。
“你倒是可不要丢尽将军府的脸面才对!”太师之子恶狠狠的道。
云月清回之一抹温和的笑,没有丝毫的怒意,“放心好了,脸面不仅不会丢,还会赚呢。”
说完,云月清悠悠然转身,蹲身在卖艺的面前,手按在他的腿上,道:“要开始了。”
“嗯。”卖艺人疼得脸色苍白。
话落,手动,都看不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只听咔嚓一声,卖艺人一声闷哼,再手腕一转,手上一个用力,又是咔嚓一声,卖艺人疼得哼都哼不出声了,额头上大滴的落汗,唇色面色都苍白一片。
“好了。”云月清拍拍手上的灰尘,接过素琴适时递上来的手帕擦手,站起身,微微一笑,“你试试看腿是不是能动了。”
太师之子瞧着卖艺人苍白的脸和一额头的冷汗,嗤笑一声,“还腿能不能动,他这样怕是腿都没知觉了,云小姐,你还真是‘妙手回春’啊!”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话虽不好听,但他们见着卖艺人的模样,觉得话糙理不糙,这腿已经是废了,先前因为云月清为边疆战士说话有了一些好感的人此时那点好感消散不见了。
太师之子得意的等着看云月清难堪的脸色,云月清却仿若未闻般只浅笑着看卖艺人,手上动作不停,擦着沾染上的灰尘,仔细得指甲里的灰尘也要擦干净。
众人瞧她这模样,往卖艺人看了一眼,以为是有什么反转,但所看到的只有卖艺人疼得发白的脸色,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云月清在硬撑。
“云小姐,这是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承认你的无能和同本公子道歉。”太师之子等不及的提醒道。
“急什么?就算真没治好,这一时半刻也耽误不了什么,也不会有什么转机。”云月清丝毫不慌,神色平静,终于擦干净了手,将手帕递给素琴,看向卖艺人发白的脸色道:“他只是疼得狠了,一时缓不过来罢了,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哼!如何等不了,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能拖多久!”太师之子冷哼一声。
于是,众人随着一起等着,半晌,卖艺人终于缓过劲来,记起云月清让他动动的话,便小心翼翼的试图动动腿,一动,就觉得没那般疼痛了,并且能够抬起一点高度,这是摔伤后全然不可能的事,不由得脸上浮现大片的欣喜。
太师之子看着这一幕懵了,众人也懵了,这……真的接好了?
“卖艺的,你这腿真好了?”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
卖艺人重重点头,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是我真能动了,除了还有点疼,但去感觉得到骨头是好的!”
这话一出,人群沸腾了,这云月清真的会医术!
太师之子不相信,恨恨道:“卖艺的,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为了本公子的三百两说出诓骗的话来!不然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话夹带着威胁的意味,他现在可不能承认云月清真的治好了,这要是承认了,太师府的脸面今儿真的得被他给丢完。
“公子这话何意,跟公子那三百两比起来,我自认为是我自己的腿比较重要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况且那三百两,我若是腿好,赚上那两三年,我也是能够赚得到的。”卖艺人不畏他的威胁,看他一眼,严肃道。
“陶公子这是打算耍横了?玩不起?这个赌注可是陶公子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过半句,更没有逼过你。”云月清淡淡看着他,眸子含笑,带着压迫性。
太师府之子姓陶,名睿。
“谁耍横!谁玩不起了!本公子这是慎重,谁知道这卖艺的是不是跟他打好商量了!”陶睿狡辩,颇有恼羞成怒,耍赖的架势。
看得周围的人连连摇头,暗叹太师府出了这么个儿子,怕是仕途不会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