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清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继续看着平静的湖面。
风声微微,鸟声清脆,几人在此都未发出声音,气氛闲时安然。
远远走来的慕清凌看着这一幕,有种他是被遗忘,排除在外的恼怒,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许君儿见他停下,不解的问:“殿下,怎么不走了?”
方才不是还很气冲冲的要过去么?她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跟在身后。
“回去。”慕清凌拂袖,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许君儿虽是纳闷为何忽然又改了主意,但慕清凌不过去正合她心意,她一见到云月清就烦得很,立马提步追上慕清凌,递了个眼神给丁香,丁香会意,转身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慕清凌裹着一身冷厉的寒气走到小屋门前,心中烦恼的情绪才得到一丝缓解,也才注意到跟了自己一路的许君儿。
许君儿没想到他忽然在门前停下不动了,她本是能够避免不撞在他的背上,在一刹那,她改了主意,不仅没停下,更是用了三分力度撞了上去。
一声闷哼,许君儿捂着头往后退了两步,柔柔怯怯的道:“对不起殿下,君儿一时没注意,才会撞到殿下的,殿下背后可疼?”
慕清凌被撞得也是脚步微动,如此便更能知道许君儿受的力有多大了,他急忙转过身,看见捂着的额头红了一片,眸中尽是担忧的许君儿,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红了的额头,心疼懊恼的道:“你跟着我做甚,受伤了吧?”
闻言,许君儿的眸子氤氲上一层雾气,微微咬唇,神情楚楚可怜极了,“殿下这是何话?是在怪君儿跟着殿下吗?可君儿只是担心殿下,所以才跟着来的,却不想是惹恼了殿下,是君儿不对,君儿走便是了。”
说着,胡乱的抹了下眼睛,许君儿垂着眸子转身就走,刚拿了东西赶过来的丁香见此,愣了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家小姐怎么要走了?不是让她回去拿东西的么?
许君儿见丁香来了,递了个眼神给她,丁香立马明白过来,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袖子里,快步走了过来,扶着许君儿,担忧的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呀,小姐,你的额头怎么红肿了一片?奴婢就是去方便一下,没想到小姐你就受伤了,是奴婢没照顾好小姐。”
说着,丁香的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慕清凌听着丁香的这番话,也急了,伸出手一把抓住许君儿纤细的手腕,“红肿了?让我看看?我哪里有怪你的意思,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许君儿垂着的眸子闪过得意的笑,面上不动声色,轻轻拂开慕清凌伸过来的手,柔柔道:“是君儿不对,君儿莽撞了,殿下不用介怀,这点伤回去抹点药就是了,只不过药是没有带身上的,所以君儿怕是陪不了殿下了,还请殿下玩得高兴。”
慕清凌三分的愧疚因着这番话变成七分,是他忽然停下来的害许君儿撞上的,也是他带着她不在城里逛,非要跟着过来这里!现如今她因他受伤了,一句怨言都未曾有,还安慰他,这让他极其心疼,明明一切皆因他而起,受苦的却是她。
“说的什么话,我带你来的,自是要让你陪着我在此的,你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做什么?那你不用回去,我带了普通的伤药来,我帮你上药。”慕清凌温和的眸子里都是心疼,说话的语气也是温和至极,没有一点太子的架子。
许君儿暗暗得意,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慕清凌,只对她如此心疼温和的慕清凌,云月清岂比得上她?
不管心中如何得意,许君儿都藏得好好的,脸上故作受伤的难色,黯然道:“君儿走了,还有未来太子妃云小姐在呢,云小姐才是名正言顺的能够陪着殿下的人,君儿算不得什么的。”
慕清凌的心泛着细细的疼痛,想起那抹艳丽的身影,眸色沉了沉,随即敛去所有关于云月清的心思,温柔的哄道:“她只不过是挂着一个名头而已,你何必在意,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知?这可是要伤本宫的心了。”
“君儿怎会不知,殿下对君儿的好,君儿都记在心里,一刻不敢忘,君儿对殿下的心意如同殿下君儿一样。”许君儿面上闪过一抹慌乱,急急的解释,生怕慕清凌误会自己不知他的心意一般。
“君儿知道便好,别多说了,进去吧,我给你抹药,我可是完好无损的将你从丞相府带出来的,回去的时候受伤了,这可怎么跟丞相解释,他的宝贝女儿在我的手上受伤,等会儿丞相怕是要因此与我有了隔阂。”慕清凌抚摸了下她的脸,指腹在她柔嫩的脸上摩挲着,那柔嫩的手感,化成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中涌动。
“不会的,君儿会跟父亲解释,不会让父亲对殿下有微词的,这只是君儿不小心撞的,与殿下无关。”许君儿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慕清凌,眸光微动,闪着动人心魄的光,红唇莹润,引人想一亲芳泽。
慕清凌的眸色暗了下来,指腹不由得往那莹润的红唇探去,柔软的触感令他有些迷失,声音暗哑道:“君儿总是会为我着想。”
许君儿心知那药是有了作用,同时也惊叹着这药的厉害,只是方才打开了一小下,慕清凌便如此了,等会儿要是……那成为太子妃就成功了一半。
“嗯,君儿只为殿下着想。”许君儿垂眸娇羞的道。
慕清凌不再多言,心中隐隐有着一股冲动,让他不想再在这外面站着,一手推开门,牵着许君儿的手往屋内走去。
许君儿趁他不注意,在背后朝着丁香伸手,丁香连忙走袖中将药拿出来给她,而后在他们进去后,关上了小屋的门,走远两步在门口候着。
小屋离得湖边远,云月清坐在矮凳上,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正纠结中,慕清鸿的一声吩咐打散了她的思绪,她来不及多想,拿起木桶去接鱼,这事做起来已是得心应手了。
又接到一条颜色艳丽的鱼儿,云月清弯起了眼睛,看着桶中游来游去的五彩斑斓的鱼儿,意识到一个问题,“王爷,这些鱼儿都不能吃啊,我们等会儿拿什么做鱼啊?”
“你不想要养的鱼了?”慕清鸿撑着额头,偏头看她,深邃的眸子洒着光芒,衬得眸子黑亮,如同上好的黑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