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筷,搞清洁。
阿娇主理,林波父女不约而同地在一旁打下手,连平时放下碗就回房学习的林少龙,也偶尔伸出手来,并一直呆在厅堂中,似有所待。
一家人同心协力,家务不难打理,只用了半个钟头,就完成了阿娇平时需要一个钟头才能完成的工作。
殊不知,林波倒是希望这个家务时间能延长小小,因为这时候林波竟然有点头痛。烦恼自中午开始就出现,到了下午,痛症还加剧了!
这趟回家,他发觉明显地不适应如何和女儿进行交流沟通,可能是女儿长大了吧!已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又或者是离家日久,难免产生了小隔膜,有了陌生感,从相见那一刻始,她一有闲便盯住自己父亲看。
林波真的觉得很烦,刚才吧!那丫头还在不停地偷瞄。不,是直接肆无忌惮地瞄。难道他身上长出了花?林波倍感不是滋味。
还好,儿子倒还挺乖的,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如不是惹上哪件事!
当然,那断不是儿子的错,一个如此乖的孩子,又怎么会惹事生非呢?他烦恼的不是事情难于处理,烦的是接送上学的时候,儿子提出了一个要求,教功夫。
这可是合理的要求!儿子说得对,林波不可能永远跟在儿子身边,让他有自卫的能力,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问题是功夫不是一时三刻可以练就的。
而这还不是问题所在,在于林波没这个闲时间,他还有事待办,会打乱他的计划。为此,林波之前已经和阿娇交代过,‘十一’后就离家出走,说好了的。
清洁完毕,一家人坐在厅堂中,林波接过阿娇递来的茶水,看着傍他而坐,阿娇幸福的样子,不由咽了一口口水,这是什么心态?
他努力摆正姿态,犹豫好一会才对儿子说:“少龙,关了电视,我有话要说。”
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上,林波竟然觉得相当的不自然,赶忙喝了口茶,值此遮掩不为人道的心事。他不能让情势失去控制,要知道他是林波,一家之主自该有一家之主的智慧。
林波本来打算单独和儿子谈一下中午发生的事,这事情需要尽早解决,最好能一劳永逸。
“少龙,说说你今天打架的原因?”林波一本正经问。
“是啊!小弟。”林凤儿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你怎么会招惹哪些人?”
“你快说啊!”阿娇是个急性子,风风火火地道:“少龙,你平时那么乖,怎么会招惹哪些流氓烂仔的?”
“娇妈,我没有招惹哪些人,他们欺负我的同学,我看不惯,他们就连我也打了。”林少龙分辨,一脸无辜状。
“他们是些什么人?你知道根底吗?”林波注意到儿子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叹了口气,随意地问。
林少龙看母亲,阿娇往两个孩子看,林凤儿是你眼看我眼,然后抢先对林波说:“老爸,你不是不知道他们吧?”
林波怔忡:“知道?!”这说话模糊两可。
“这就是嘛!”林凤儿看似愤愤不平地说:“那些人渣欺负人从来就不用理由,之前我班有个同学就因为‘草蜢’说看不顺眼,叫人打了。”
“哦!”林波整理一下思维:“后来怎样?”
“不了了之啦!”林凤儿气愤地说:“老爸,你也知道‘草蜢’那伙人都是些神憎鬼厌的垃圾,这种小事情警察也不管,管也管不了,到时候还怕他们报复,还不如避开他们,所以没有报警,也没有后来。”
“其实阿猛以前不是这样的。”阿娇突然道:“以前他可乖巧了,想不到这几年变化这么大。”
“还不是群那些流氓久了。”林凤儿瞪大双眼盯住林波,接着道:“老爸,‘草蜢’你可能不认识,你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做生意。小时候,我和弟弟还跟在他身后玩,那时候他可会照顾人了!后来,我知道后来他父母都出去打工以后,他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坏。我们这些小时候的玩伴照样欺负。”
林波轻轻避开林凤儿注目,平静地道:“你兄妹俩还不算留守儿童,我相信你妈妈;不过,如果可以,以后我会尽量多回家的。”
“老爸,你可要说话算数?”林凤儿喜不自禁。
“当然算数。”林波忍不住温柔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阿娇看得入神,她从来未见过老公这么迷人的笑容。
“老爸。”林少龙一旁嚅嚅问:“我怎么办?恐怕‘草蜢’他不会就这样算了,下次见到我,可能还会打我。”
“你有什么打算?”林波问:“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我——我——”林少龙避开母亲和家姐的目光,吞吞吐吐。
阿娇倒好,整副心思都已经投到老公身上,儿子些少的失常根本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反倒是林凤儿敏感地觉得弟弟似要隐瞒什么?
“——”这时候,林波的手机响了。
林波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借故走到门外,拨通后仔细地听着什么?许久,林波一声不出,细声聆听,然后收了线,四下稍微张望,走回屋里,关上门。
夜幕下,林家前的街道,静悄悄的,没有行人。九月的天气还非常的炎热,僻静的四周,唯有隔邻二叔婆家门前的那张背对着的沙发上,有一缕袅袅轻烟在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