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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纵欢

在这间地狱小屋生活,似乎并不会无聊。

首先,尽管电脑没有接上了网络,宁宇还是在这台电脑上找到能满足自我的快乐。电脑里存储着巨量的电子娱乐产品,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电子游戏或是音乐,应有尽有,似乎把人类文明史上所有的艺术作品都囊括进来了。但这台电脑也对使用者有所限制,一切关于时间的内容被刻意隐瞒,涉及到历史或地理的内容都被模糊,还有许多其他一些细节都抹去,似乎是为了不让使用者深究其中。

然后,小屋的主人永远不会饥饿。门口那台双开门的大冰箱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尽管没有奇异珍馐,但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停地换着口味。不只是冷藏和冷冻,冰箱还有个热室,里面存放着已经加热的食物。而最为关键的是,从冰箱里拿出的食物在吃完从垃圾洞扔掉后,冰箱里会重新添加上,其中的食物永远不会吃完。

最后的或许不是关键,可以说这孤宅在极尽可能地满足宅居生活的一切,浴室里永远都有无穷的热水,厕所是一个和“垃圾洞”有同样性质的马桶,免去了冲水的烦劳,还带有屁屁冲洗功能,整个屋子有自动清洁的功能,灰尘和污秽停留不了一分钟就会买慢慢消失。

还有许许多多微小的细节上,能给居住者温馨的服务,宁宇或是不太在意,但能察觉到这间小屋带来了新鲜的体验,就是不知这股新鲜感是相对于什么时候的感觉比较出来的了。

没有时间的标记物,窗外也一直是绵绵的雨夜,除了山谷下远方时不时开过的巴士亮起的车灯,如同萤火虫般飘过夜色,便没有其他任何光亮。不知时间度过的快慢,那倒更好,宁宇心无旁骛地挥洒时光。书桌配的小沙发足够舒适,让宁宇能半躺着不加速连续看完一部电视剧,都不觉腰背酸痛。

饥饿,宁宇再也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他每次都会从冰箱里搬出一大堆食物,堆放在书桌和餐桌上,只要肚子没撑,嘴就不会停下来。那些放到冷后难以下咽的食物,直接扔到垃圾洞里就行,反正冰箱里会立即刷新,只是会因为要重新去冰箱取食物而感到麻烦而已,所以宁宇偶尔会将就吃掉,专心玩游戏或者刷剧。

因为还拥有基于生前现实的认知,宁宇开始对成为灵魂后依旧会变疲惫感到不满:既然这个“地狱”世界拥有那么多超现实的规律,为什么我还是非得睡觉不可呢?沙发椅是很舒服,可他还是会困得不行然后需要爬去床上酣睡,那样才能更快地补充精神,醒来后再次陷入精神娱乐中。偶尔在某个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刻,在那沉眠之前刚好看完一部剧大结局或是通关了一款游戏,泡个澡能让宁宇缓解一下生活的节奏,直到漫腾的蒸汽充满整个小屋。

唯一会强行冲破节奏的事情就是排便了,在一开始疯狂纵欢的那段岁月,任何打断都是宁宇所厌烦的,直接去冰箱里取食物花不了多少时间,但非得去厕所拉泡屎就很影响心情了。不过,排泄带来的生理压力释放感,渐渐让宁宇上瘾,变成了他生活偏好的一部分。

在不知过了多久后的某一天,宁宇终于发现,这座小屋满足着宁宇所有的欲望,这股欲望的由来似乎是基于他生前的习惯。他忘了生前的那个自己的一切故事,但所有的认知都毫无保留的继承了过来,包括渴求的欲望。地狱世界为何这么做已无从知晓,宁宇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惯总结出了自己的欲望。

果腹和味觉的欲望,沉湎休闲的欲望,排泄释压的欲望,温暖包裹自身的欲望,也就是泡澡。这些都是些没有野心的欲望,但宁宇觉得,这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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