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殿。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
大司农叹息了一声,开了口:“太皇太后越发不成体统了,对着皇上大呼小叫,直呼其名,简直是在藐视君威!”
左丞相点头。
陆沉央转动着手下的狼毫,笔锋在宣纸上勾勒着一道道线条。
“那能如何,还能将她废了不成?”
礼部尚书摆手,忙道:“不妥,不妥,这般有违孝道。”
“你怎么不说她有违妇道呢!”大司农吹胡子瞪眼:“要我说,早就该废了,简直给皇家先祖蒙羞!”
原本怜惜吕氏一介妇人年纪轻轻先死了丈夫,后又死了儿子。
慈安宫里出现那么一个两个面首,朝臣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谁知这些年吕氏越发肆无忌惮!
要是太上皇知道现如今慈安宫里不仅养了一堆颜色各异的面首,吕氏和面首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
礼部尚书汗颜,先不说朝堂里有四分之一都是吕家人,个个位高权重。
何况以前还有皇上还护着,哪里是说废就能废的?
虽说如今皇上是开了窍,但也得找个‘大明目’不是?
私养面首,淫乱后宫,这种陈年老黄历翻出来也站不住脚。
不安个通敌卖国,谋权篡位这种大锅,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陆沉央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迹,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淡然样:“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先说说你们这么晚为何进宫吧。”
这三人都是先皇留下的心腹之臣,妥妥的保皇党。
虽然以前陆沉央性子懦弱,耳根子软,不能成事,奈何这已经是皇家最后的血脉了,对于这根独苗苗,几位大人也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现在好了,苍天有眼,独苗苗终于看清了太皇太后母子二人恶毒的嘴脸,性子强势了起来,虽然还是不理爱理朝政,好歹还有救不是?
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掰回来。
大司农道:“臣等也是为兵符而来。”
陆沉央挑了挑眉头,示意他继续说。
“战王此人虽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他狼子野心,一直妄图取皇上而之,其心甚毒。这回愿将虎符拱手,怕是另有所图。”
陆沉央颔首,转头望着左丞相:“左相,你怎么看?”
左相作揖:“大农司所言甚是。”
“可是有良策?”
左相摇头。
陆沉央:“……”
所以,大晚上的跑过来就为了说这屁话?
打扰她养魂。
等她魂养好了,直接做了那狗战王岂不美哉?
“众卿要是没什么事了,就早点回吧。”
左相,大司农,礼部尚书:……
他们是被鄙视了吗?
左相长叹了一声:“还望皇上自己多加注意,以防战王再次下黑手。”
一个月前,原主身死,陆沉央一缕残魂夺舍重生,原主身上还残留着罕见的西域蛊毒。
要不是为了逼出蛊毒,陆沉央也不至于神魂受损这么严重,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才苏醒。
等陆沉央醒过来的时候,人证物证早被处理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