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新出生的小女儿的名字,迟迟没有定下。
小家伙满月宴的那一日,一道圣旨随着太监的尖叫,传入了地处这偏僻的镇国将军府。
小家伙的满月宴摆的极为低调,并未宴请许多的朝廷官员。
来者是陈家以及花家的人,以及一些素来与陈修文交好的好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厅中坐着的官员虽说大部分是没有实权求得清闲的文官,但大多是其自身世家的掌权之人,如今这般一看,京城里大半世家的家主都在这厅中集合。
在角落处有几席,其中坐着的,一看便知道是江湖豪客,里面不乏有大门派的公子亦或是掌门。
太监的尖锐的声音使得本来喜气洋洋的厅堂安静下来,许多人并未对来着有任何敬意,只是想瞧瞧这新上任的皇帝又有何做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镇国将军府诞下一名新生的女婴,朕心生欢喜。镇国将军乃是我国忠良,今日为女婴赐名玖。钦此。”
太监一行人宣布完圣旨便匆匆离去,他倒是想讨一杯喜酒喝,但是看见这众多厅客里的来人,便是停留多一刻,也是不想的。
见鬼,这陈修文女儿的满月宴,竟是请了大半个世家,大半个江湖!
客厅里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宾客们显然给足了陈修文面子,默契得不去谈论刚才皇帝赐名的事。
只是这一日京城里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镇国将军府新出生的小姐,陈玖,天之贵女。
十五年的光阴匆匆而过,京城里发生了许多明争暗斗的事,镇国将军府如今也受封赏成为了镇国侯侯府。
当今皇帝手段残暴,杀伐果断,便只能依靠着给这明面上有权有势的镇国将军施恩,来维持所谓明君的门面。
可如今朝廷官员谁不知道,那个穿着黑色劲装蟒袍的男人便只空有一番虚名,而其心更不在朝野。
“镇国侯。朕吩咐你教导几位皇子文韬武略,如今成果如何?”下朝后,这位年轻的皇帝把陈修文叫道书房密谈,屏退了所有下人。
这位年轻的皇帝的手,若有若无地轻点着桌面。
“回禀陛下,几位皇子天资聪慧,进步飞快。不日都将是我月澜国的栋梁之才。臣已然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导他们了,皇子们又是勤奋,想来假以时日,便能为皇上分忧。”
陈修文抱拳弯了弯腰,镇国将军府上下见了圣上无须下跪,这是先皇留下的道理。
皇帝点了点头,神情逐渐严肃:“几位皇子在镇国侯如今,我想你陈家女嫁入皇室,与朕的皇子定下婚约,你可有心选之人?”
皇帝用茶水沾湿了手指,在红木的桌面上写着什么。
陈修文倾身探看,双瞳紧紧收缩,不过片刻神情便恢复自然,缓缓道:“皇上,臣独此一女,臣心中疼爱的紧,自是不愿为其强加婚约。若是小女与皇子有心成婚,那臣自是无意见。”
砰!御书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只听得皇帝生气怒吼:“好你个陈修文,如今连朕说的也不听了。来人,传旨。
镇国侯以下犯上,无视圣意,今日朕圆其清梦,将其贬至边关,为我月澜镇御外敌。”
之后,镇国侯侯府举府迁移,这一行极为低调。
民间便传闻,皇帝欲纳镇国侯之女陈玖为妃,镇国侯宁死不从,皇帝盛怒,将其贬至边关。
镇国侯府这一行,便是丫鬟侍从也不曾带走,多是被遣散回家。
家仆便也只有几位主子才有的贴身伺候。
甚至连送行的人,也少的不能再少。
有的只是镇国大公子的几位朋友,二公子临幸过的青楼娇妾。
没了镇国侯府的京城,并未发生什么改变。
只是这一日一行来自边关的商队偷偷入京,而带队的便是一名蒙着面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娇俏,并不沉稳。一路上与小丫鬟嬉戏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