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玖将自己关在玖娇楼好些日子,谁也不见,但是每日的传来的书信都依旧会看。
屋内的陈玖面前放着些个酒罐,瞧着已经喝了大半,女子迷迷糊糊得拿着画笔仔细画着,在白纸身上勾勒出记忆中男子的背影。
前些日子陈家奶奶来找过她,说了些知心话。
老人家一进来瞧见这般光景便将她抱在怀里,嘴里骂骂咧咧全是骂他父亲陈修文的话,陈玖终是被老人家逗笑了。
家中有长辈果然是好的,陈玖赖在陈家奶奶的怀里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那堂姐陈之琳登门而来硬生生是把老妇人拉扯回了陈家,陈玖也不得不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倒是菊肆经常来敲她的房门,旁人一一被她支走,陈玖独自一人待在玖娇楼的小房间内足足有二月之久。
京中没了这位镇国侯侯府独女是孤独的,也是安静的。许多宴席都给玖娇楼送来了请帖,倒是都让梅壹丢出了门。
今日的玖娇楼门外多了一顶华贵轻纱软轿,许多小姐的马车本想转入这条小巷,瞧见这个软轿,马夫堪堪拉扯着马转头,马车中的小姐撩开帘子正想询问,却瞧见了那顶软轿连忙让马夫驾车离去。
软轿里下来一个微瘸的男人,并没有固执着走路,一旁的暗一推出来一个带有轮子的木椅推着玄王走入玖娇楼。
偶能听到那些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女子娇笑声,坐在大厅暗门的账房戴叔瞧见了来者,很是机灵,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走上前去:“大人,可是来寻姑娘的?”
玄王轻嗯一声,环顾了一下这玖娇楼,细细打量了一番。这玖娇阁内精巧无比,看似奢华却又能瞧见其主子的玲珑心,虽奢却不缺雅气。
这时一旁菊阁的菊肆走了出来,他自然是认得玄王的模样,朝着戴叔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走上前来:“菊肆见过玄王殿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主子来寻王妃,你且带我们去。”身后的暗一略有些瞧不惯菊肆,这玖娇楼中的男人总有些脂粉气,整日和女人混在一起。
菊肆没有在意对方不善的语气,依旧是那个处事不惊的笑容:“主子近来不见客,玄王还是请回吧。”
剑光一闪而过,暗一的长剑搭在了菊肆的脖子上:“大胆!玄王殿下想见谁,哪有见不到的道理?”
菊肆笑容不减,站在原地并不曾因惧怕而闪躲,再次作揖:“玄王殿下,主子近来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那名带着银色半面面具的男人依旧不曾说话,依旧抬着头在打量着这玖娇楼,目光倒是落在了二楼某一个房间上。
“陈玖可是在那儿?”玄王指了指楼上的房间,开口道。
菊肆还想说点什么,只见那个玄王指着的房间房门打开,凤凝从中走了出来:“菊肆可以了,主子要见殿下。”
暗一冷哼一声收剑回鞘,只见得菊肆雪白的喉脖出有着一条红印正在流出一点点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