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清梦相识的开始,就是一场闹剧。
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可没想到这竟然真的只是个开始,而没有结束。
虽然这个女人破坏了我的画,但我却没有想要真的再画一幅,不仅仅是因为对自己新生的一种期盼,也是一种说不明的情感。
画展很顺利,如果没有这一段插曲的话。可是我还不知道,我和苏清梦的跌跌撞撞,来的猝不及防。
我记得那天是我28岁的生日,我自己。
我爸想要带着我的第四个妈妈回来给我庆生,我拒绝了。这天晚上,我在家里布置这一切,买了蛋糕,还吹了气球。以前的这一天,耿耿都会过来跟我一起过,可是今年的今天,她已是人妻,我还是那个路星河。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十二点了。瘫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我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却锲而不舍,也许是在等着十二点的到来,也许是在等着一个人。
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坎坎坷坷,在这一瞬间好像电影一般划过。
这时手机的一个震动,把我从幻想中叫回来。
是耿耿。
一段视频。
“嘿,路星河,今天是你的生日,可别忘了,生日礼物随后就到”还扮了个鬼脸。
接下来还有余淮的一段话“路星河,谢谢你对耿耿的照顾,你终究会遇上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会有吗?我笑着想。
本来准备发出去的“谢谢你”被我改成了“谢谢你们”。
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28岁,这个并不小的年纪,结束了我十年的青春,伴随着逝去的年华。
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的空间,很适合思考一下我自己,然而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例如传来的敲门声...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敲我的门。
说实话,这个时间敲门的,不是熟人...那就是...鬼!
我过去门旁边,问是谁的时候,竟然没人回答我,只是敲门。
我的天,我就随便一想,不会真是鬼吧。
不过我本身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眼一闭,牙一咬,打开门。
“嘟~~~嘟嘟~~~嘟嘟嘟~~~”
我一动没动,不是不怕,是被眼前的这个不明物体惊到了。
怎么形容呢,就是一个我根本形容不出来的不明物体。
这个东西放在门口,挺大的一个,有点像一个南瓜,团在一起像一个球。
算了,我想这些干嘛,管它是个啥,先拿回去再议。
我想把把这个不明物体拖进屋子里,可能是力气大了,这个东西终于说话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球是个活物,可真的吓小爷一跳。
“喂喂喂,你轻点!”
“哎哎哎,弄疼我了!”
“呜呜呜,你能不能放开我?”
我用力给这个东西拽到沙发旁,说实话,这个声音还真有点耳熟,忘记了从哪儿听过。
还没等我细想,这个东西竟然站了起来,开始脱掉装备—那个南瓜套装。等到我看见是谁之后,惊的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苏清梦!
这个丫头见我一脸的惊讶,对着我谄笑说:
“生日快乐!”
这句话瞬间把我从惊讶中拉回来,不可置信居多。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你为啥要来我家?”
我发出了致命三连问。
她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眨眨眼说:
“不告诉你。”
好吧,我觉得生活真是一块磨刀石,磨平了我的棱角,我竟然忍下了心中的疑问,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我和她的故事,也从此开始。
“喂,这好像是我家,我还没同意你进来。”我看着苏清梦在那里认真的卸装备,淡淡道。
苏清梦边整理南瓜套装边回答我:“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
俗话说,来者是客。虽然我并不想把苏清梦当成我的客人,可人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好吧,过生日嘛,一个人也是过,两个人也无妨。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同意了苏清梦留下来陪我过生日的请求。
这天晚上,我和这个奇怪的女人过了我人生中的第28个生日,为什么说很奇怪呢,主要我和她仅仅才见过一次。不对,算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那个,苏清梦,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我很诚挚的对她说。
对呀,这么多年来,这也算是第一次过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
我的父亲是路氏集团的董事长,于是,我已经参加过他的三次婚礼了。什么!你竟然说这两件事毫无关联!就我爸那条件,要不是有钱,谁能看上他。
其实我觉得如果努力一下,我还可能参加他四次婚礼,毕竟我妈妈的婚礼我差了几个月没赶上。也就是这样,前半生的生日,我很反感他的参加,每次只要别忘了我的礼物就好。
后来,我遇上了耿耿,可是,虽然我们相识十年,她陪我过了十年的生日,但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把我当朋友,陪我过生日只是她对余淮的感情流露罢了。
苏清梦见我入神,端起酒杯对我说:“想什么呢,今天你生日,来,许个愿望吧,据说很灵的。”
我笑了笑,灵吗?我许了十年的愿,最后也不灵验。喝了一口酒,还是认真地低下头,默默地许下我28岁地生日愿望。
“我希望,岁月安好,人间值得,忘掉羁绊,重新生活”
“好耶,路星河,我把生日礼物也给你带来了。”苏清梦见我认真的许完愿,对我说。
只见她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框框,脸上挂着期待,还有一丝得意:“看看吧,我精心准备的。”
我其实也很好奇这个丫头能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于是小心的拆开了包装。
一张画。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肖像画。
对,被她毁掉的那副,耿耿的。
说真的,我惊呆了。这幅画和我的那副,真的太像了,甚至,一模一样。
“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我画的了,我画的特别认真,每一处都对着照片斟酌好久呢。”苏清梦傲娇地说。
我看着手里的画,心里复杂的很。是呀,一样的画,甚至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同一幅画。可是物是人非,这幅画能重新画回来,可是人却永远不是我的了。
苏清梦看我的表情,以为我是对这幅画不满意,哭丧着脸,委屈的说:“我真的很努力了,如果你觉得画的不好,那我再重新画给你。”
“不用了,你画的很好,非常好”我苦笑着说。
“那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呀,我不是不开心,只是想了一些很久远的事。”
苏清梦确定我不是嫌她画的不好,瞬间呲出牙。酒窝很好看。
时钟指向十二点半。
苏清梦说她要回家了,我说我送她。两个人都喝了酒,也就没开车。
深秋的天,有点凉,她来的时候那身南瓜装扔在了我家,里面只穿了裙子。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女人这种神奇的生物,这么冷的天还是不忍心给自己多穿点,看着瑟瑟发抖的她,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两个人其实不是很熟,在家里的时候已经说的没有什么说的了。
于是就这么并排走着,谁也没打破这份安静。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她家的楼下。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告别,我让她赶紧回家。
“那我上楼了,你早点回去吧”苏清梦站在楼梯口,对我说。
“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来我的画室看看”鬼使神差地,我对着她说。
“好呀,但是你不能烦我。”苏清梦说完就跑进了楼里。
“天真的挺冷的,如果我记得要回我的衣服该多好”这是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