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机器,是一只国内的说唱摇滚乐队,水平不错。和他们的两次遭遇都发生在十几年前。
第一次,在一家位于二楼的无名小酒吧里。
那是个炎热的夏夜,仅百余平的场地内,异常简陋,挤满了火力正旺的黑T恤,空调坏了,热得跟吐鲁番一样!这时台上,鼓一敲,弦一拨,一声呐喊,众人一齐腾空,翻江倒海!让人窒息的热血,把空气加热到沸腾,把地板吓得啪啪颤抖!所有人都忘了生活,工作,过去,未来,只有尽情的狂欢。
演出休息的时候,在汗江里泡过的所有人,到楼下小卖部把饮料扫空。自己和挚友,站在小卖部门口,和乐队的四个北京小哥一起畅聊音乐,畅聊经历,一瓶接一瓶畅饮着饮料。大家短暂的相处很愉快,很精神,很真诚,兴致很高,像说不完话的哥们儿一样。
然后,返回炙热地狱,他们继续狂放的表演,继续和我们所有人一起狂欢。脱水了,大家再到楼下扫一遍小卖部,门口我们接着畅聊,然后返回二楼继续狂欢。无法呼吸了,大家再下楼,再喝水,再聊,再返回......伴随着一声声振聋发聩的怒吼,一阵阵山呼海啸的跳动,最后所有人都感动了,却没人感到一丝疲惫!加演,加演,加演,再加演...那一晚夹杂着补水的炼狱狂欢,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出来以后,已经夜深人静了。此时衣服短裤全变成盐湖,新鞋被踩得老了5岁,人已筋疲力尽,头晕脑胀,耳中还徘徊着嗡嗡的酸痛,可心里留下了段永远精彩的回忆。
两年后,第二次遭遇,在一个知名的小酒吧内。
此时他们乐队已经签约了,而这家酒吧设施好得多,环境好得多,空调也工作正常。
那一晚,他们上去表演,还是那些歌,还是那个音儿,可没了那魂,没了那酷热。虽然观众不少,但都很凉爽,也不缺氧。台下零零星星甩着头,稀稀拉拉摆动着身子。四十几分钟后,他们草草结束演出,推荐大家到门口买他们的专辑和T恤,然后下台了。
知名小酒吧门口,我和挚友试图找机会上前攀谈,可这次忙碌的他们,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了,就像迟到的上班族一样。我和挚友呆呆的站着,终于体会了他们那首《没人给你面子》的感觉,所以那晚同样让人难忘。
这两次遭遇,就像那个挤公交的故事,车上面的人说满了,下面的人说还有空。下面的人一旦挤上去了,立即回头说满了。似乎只要上了车,就不再是我们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