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佳宁没有想过原来身边的人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实际上也有被伤痛折磨到神经崩溃,自己以前是不是活的太自我了,现在才注意到别人的不容易。
自从上次收到第二份录音,佳宁决定去找Jane一趟,一方面是希望她能帮忙储存证据,佳宁想不到第二个能让自己放心的人了;另一方面是希望Jane能给一些法律上的建议。佳宁开车来到Jane的办公室,用了以前向阳和自己共用的车库密码。进来后,发现Jane还给向阳留着那个车位,心里满是感动。佳宁还记得这座大楼刚建好,Jane把自己的办公室从之前的小楼搬进这里时,佳宁和向阳还来帮忙搬家。快搬完时,Jane带向阳和佳宁来车库,指了指离电梯最近的位置,说:“我的两位大老板,这就是我给你们预留的车位,欢迎你们随时来指导工作。”确实,那时,向阳和向阳的公司是Jane最大的客户了。虽然之后,Jane的大客户越来越多,但是Jane从没有把这个车位借给别人用过。
佳宁停好车,上了电梯。走进Jane的那一层时,佳宁跟前台报了名字,前台带着佳宁去了Jane的私人办公室。推开门,佳宁看到Jane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她面对着硕大的落地窗,外面是几座高楼和后面无尽的大海。尽管听到佳宁进来,Jane也没有转身。
“Hi”佳宁打招呼说。
“坐吧。”Jane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她还是背对着佳宁。
“你今天还好吗?听起来很累的样子。”佳宁说。
“佳宁”Jane转过身来,两个眼眶红红的,“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佳宁赶紧起身,绕过桌子,走到Jane身边,搂住她,“怎么了?想哭就哭出来吧!”佳宁其实以前就很佩服Jane,她虽然有男朋友,但是交往了九年还没有结婚,自己一个女人扛起整个事务所,得有多不容易。
“我又流产了。”Jane抱住佳宁的腰,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等她稍微平静时,她说:“这是我第五次了。我们每次都试了又试,可是医生这次说我下次能再怀孕的可能性非常小。我真的,我情愿用我所有的东西去换一个宝宝。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啊!男孩女孩都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我这次可能真的要跟刘辰分手了。他和他的父母都想要一个男孩,他家的传统观念我也理解。我不能再耽误他了。我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跟他说。他每次知道我怀孕的时候都那么开心,我已经没办法再面对他知道我流产后那失望的样子了。”Jane接着边哭边说。
佳宁牵起她的手:“傻丫头,你知道现在科技是很发达的,自然怀孕怀不上,可以做试管。我们找找医生,总有办法的。”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每次怀上,每次流产,让我都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我测出来怀孕的时候,都有一种潜意识告诉我,这个孩子不可能保住。但是我有害怕失去他,直到最后失去了,那个潜意识又出来说,看吧,我告诉过你,不可能保住的!佳宁,如果再让我继续经历这些,我害怕我会疯了的。”
“Jane,你知道你的年龄还适合要孩子,我们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心理咨询师配合你,同时我们找权威的医生,我相信你可以的!先别那么快放弃!你想,如果你现在放弃了,再过十年,你如果再想要孩子,那个时候怀上的几率会更低的。”佳宁轻抚着Jane的后背安慰她:“你知道向阳走以后,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他生前,我们没有要个孩子。我们以前总说还年轻,可以再等两年,就这么等着等着,他就走了。我身边连一个跟他有同样血缘的人都没有了,就剩我自己,有的时候我都害怕我最后会忘了他的样子,忘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佳宁,下次看医生的时候,你陪我去吧?有你陪着,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佳宁再次抱住Jane,“好的,我陪你去。”
“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说关于录音的事情。你上次来我家,我没跟你说,其实我收到匿名的录音,我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一共两份,你听听?”Jane递过电脑,佳宁把USB插上,里面有两次的录音,Jane听完之后说:“看来是他身边的人,要不怎么能拿到这种录音!”
佳宁点头同意。“你能帮我保存录音吗?”
“可以,不管我作为向阳还是你的律师,还是公司的律师,我都有义务帮你保存证据,并且提供法律援助。”
两个姑娘四目相对,会心一笑。她们,应该又重新成为好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