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暑假是石头最幸福的暑假,初中毕业了,考进了一高,心愿已成,没有暑假作业。除了帮白蓝干活,就是昏天黑地的玩。
西山刘爷爷前几天带话,说是把同村一些药农的药都集中起来,想让白蓝过去收一下。白蓝原本不想耽误门面的生意,但念及石头好不容易放假了,去趟山里,一起放松一下也好。而且,白蓝也明白,刘爷爷这也是胜意相邀,山里人实诚,这些年一直打交道,多少也有些感情,一味推辞也显得不地道。
这天一早,白蓝让石头在门面六号字条,带石头乘车前往西山。县城里的车都是私人承包,然后到运输公司排班运营的。去西山镇路不近,而且都是山路,需要开一个多小时。
石头的心情无比愉悦,口里差点哼出了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忽而想起不妥,急忙装的一本正经,斜眼望去,白蓝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微微的笑意展露在脸上,更加的美丽动人了。
车路经一个镇子的时候,路边有三个人招手。售票员低声提醒大家,“大家保管好自己的财物”。为首的人石头认识,正是赵家老四,职业惯偷。司机和售票员也都认识,这些家伙坐车从不买票,还不敢不拉他们,毕竟常年跑车,得罪不起地头蛇。
赵老四上车看见白蓝和石头,小眼不禁一亮。
“哟啊,两个老熟人啊,还有个小子没来呀。”
石头知道,他说的是铁头,上次是石头和铁头让他丢了面子也吃够了苦头。现在铁头不在,石头想着白蓝和身上带着的货款,隐隐觉得不妙。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欠修理?”石头厉声喝问。
“没不舒服,见到熟人,开心嘛,hiahiahia”。
说完也不再搭理石头,一边忙碌的工作——找下手目标,已有空闲就盯着白蓝的脸和身子看,石头暗自生气,但也不好发作。
一般的熟客也都认识这几个家伙,加上售票员的提醒,赵老四几个在车上转了几圈,看没啥机会,又回来坐下,继续盯着白蓝看。淫邪的眼神方法要把白蓝的衣服扒光一般,白蓝感到极不自在,不自觉的靠近石头。石头索性站在白蓝和赵老四中间,一边护着白蓝,一边警惕的捂紧口袋。
惯偷赵老四何其精明,如此一来便让赵老四看出来了,石头身上带着现金,而且数额不小。就这个半大小子,加上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赵老四这边有三个人,觉得十拿九稳。三个人交换了下眼神,假装安分起来。
不多久,白蓝和石头下车了,赵老四几个随后下车。
白蓝和石头到刘爷爷家还需要走半小时的小路,人烟稀少。石头不由得扯着白蓝的袖子,加紧了脚步。远处赵老四三人一路尾随,那个年月,小县城还没听说过手机,走回头路已是来不及。石头越走心越慌,不由得暗做打算,待会儿自己无论如何拖住三人,一定要护住白蓝的周全。
小路弯弯曲曲直通山沟。刚进山,赵老四几人迅速围上来,将石头和白蓝围住。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白蓝的声音有些颤抖。
“姐,等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快跑。”石头低声吩咐。
白蓝不知如何是好,她既害怕,又担心石头。
“少废话,把钱拿出来,把这小妇人留下,你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赵老四三人摩拳擦掌,看着白蓝口水横流。
石头转身看向赵老四身后,大声说:“铁头,你怎们过来了?”
赵老四心下一惊急忙回头看,旋即发现上当了,回过头来准备破口大骂。就是现在,石头早已在手心放了个小石头,这是攥紧拳头对着赵老四的鼻梁狠狠一拳。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山谷,赵老四立刻满脸是血,疼得眼泪直流。赵老四本也是个练家子,原本不该上这种当,奈何当年铁头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过于的大了,还是大意了,一下吃亏,急忙招呼手下动手。
石头左右腾挪,瞅准要害还击。
“姐,快走”,石头大叫。
白蓝不愿放下石头,一边大呼救命,一般拿起自己的小背包向几个人身上抽打。
情况越来越糟,石头毕竟年少,很快力亏。白蓝毕竟是纤纤女子,小包的带子顶多在几个坏人身上留下几条印子,聊胜于无。石头又急又气,很快挨了不少拳脚,苏云在拉扯间T恤被撕破,漏出了光洁的胳膊和胸前的大片雪白,赵老四几个更为得意,拳脚舞的更加密集起来。
白蓝大声呼救,已是带着哭腔。
正在此时,山里传来突突突的摩托声,石头暗自庆幸。
赵老四三人暂且停手,一边盯着白蓝胸口看,一边看着骑摩托的人。石头一边大声喘着粗气,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套在白蓝身上。光着膀子的石头浑身伤痕累累,看起来颇为凄惨。
骑摩托的是个一脸英气的大个儿,白蓝和石头急忙求救。
“大哥,帮帮我们,这几个家伙要抢我们。”
“看什么看,快滚,别耽误老子们的好事。”,赵老四抽出弹簧刀,恨恨说道。
来人依旧跨坐在摩托上,看看白蓝和石头,又看看赵老四几个,一扭摩托把手,突突突的走了。
白蓝和石头绝望。赵老四三人得意洋洋,围上来准备动手,石头也不管那么多,冲上去再次厮打开来。
忽然,突突突的声音再起,大个儿又回来了,从摩托车纵身跃下,摩托车摔在路边。大个儿对着赵老四的背心就是一脚,赵老四猛觉胸口一震,倒在地上晕了。石头和大个儿继续对付剩下的两人,这下形势逆转,很快占了上风,石头也不留情,握着小石头的拳头对着两人的鼻子眼睛下体猛击。
“小心”,白蓝大叫。
石头急忙跳开,大个儿一侧身避过,但赵老四的刀子还是在大个儿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