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你们不是放假吗,正好我想带着若兰回趟老家,跟我们一起去回去看看吧?”木春打电话给石头。
“这”,石头有点犹豫了,我陪着你们,会不会当你俩的电灯泡?”
“什么电灯泡,你忘了当年咱们几个人一起玩的事了?”木春说道,“我,铁头,给你和苏云当电灯泡的日子少吗?”
说实话,石头是确实想回县城看看。清明节快到了,家里早已没了亲人,父亲孤零零的的坟前只能靠自己去看看了。想必木春和王若云回家,多半是和家人团聚,也顾不上自己,石头便答应下来。
石头打电话给苏云,邀苏云一起回去,苏云想了下,还是回绝了。
“石头,这次我就不跟你去了,下次就咱俩回去,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刚工作没多久,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不合适,另外,我和王若云在一起,总觉得有些别扭。”
“好吧,我知道了,没事的,下次咱俩回。”石头略有些失望。
回家和白蓝说起这事,白蓝一口答应。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回去了,那个地方虽然破败,但还是满想念的”,而且,“我爸妈的坟前估计也是没人管的。”白蓝有些伤感的说道。
翌日清晨,石头和白蓝坐到了木春家。
五辆豪华轿车,木春和王若兰坐一辆,石头白蓝坐一辆,还有三两车是两个随从和大包小包的礼品。石头和白蓝方才感觉木春这次回家有点不一般啊,这不就是衣锦还乡吗?而石头和白蓝,无意间成了木春的龙套。这就有点尴尬了,好在石头和白蓝倒也心大,坐个免费车,到县城就各走各路了。
难得的放松时间,石头和白蓝沿路看着两侧的风景,一边聊起童年的往事。白蓝聊起自己小时候在山间的生活,摸鱼、捉兔子、掏鸟窝,很多事是木春没干过的。
山里野生动物很多,早些年河沟和水塘里娃娃鱼很多,也没人想过要吃。后来人们想吃的时候又成了国家保护动物,不能吃了。
最常见的野生动物便是野兔和野猪了,这个石头倒是见过不是,当年在县城开店收购药材,经常能看到山民骑车或拉车带着野兔或野猪进城卖。
“石头,你抓过兔子吗?”白蓝问道。
“就抓过一次,还没抓到。”石头回答。
“你们是怎么抓的呢?”
“初中时候有一次下大雪,我们去野地里,很多同学围着一大块地,然后逐步缩小搜索范围,兔子在雪地里跑的慢,我们想着能追上呢。”石头继续说道:
“结果却是有两只兔子出来了,但是我们七手八脚的想抓住或者踢死的时候,都被兔子逃跑了。”
“兔子是在是太聪明太灵巧了,我命名看着它向我走来了,一脚踢过去,兔子却没影了。”石头感叹。
白蓝咯咯笑起来,说道:“你们这种,不就是原始的的围猎吗,方法基本是对的,就是有两点要改进。”
“姐,你还知道这些?”石头问。
“当然了,山里农闲时打猎,方法很多的。”白蓝说道,“你们那种方法抓兔子,需要带两条狗,兔子轰出来,慌张的时候,狗很容易就追到了”。
“呃,这个,我们当时确实没有狗啊。”石头说道。
“没有狗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办法。你们看到兔子跑之后,不要用手抓,弯腰伸手时,兔子就没影了。要用脚踢,踢的速度快一些。”
“我们也用脚踢过了,我还踢了一脚呢,很难踢到吧?”石头疑惑。
白蓝像个老猎手似的,继续说道:“那是你们踢的路线不对,不要迎着兔子踢,兔子看到你们动,自然躲闪了。要从后面顺着它跑的方向踢,当然出脚要够快才行。”
这下,石头忽然明白过来。其实当年那只兔子已经很累了,加上是雪地,奔跑速度并不是很快,用白蓝的方法说不定真可行。
“当然,你们这都是笨办法,有机会,我给你展示下聪明人是怎么抓兔子的。”白蓝颇有些得意。
“这几天有空咱们就去,姐,你先告诉我一下是什么办法呗。”石头说道。
“很简单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蓝说道。
三小时后,车队到了县城。
“石头,你们家老房子没人住,都破的不行了吧?就到我家好不?”木春邀请石头和白蓝。
“不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得回家看看”,石头连忙拒绝,“晚点我过去看叔叔阿姨”。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木春说道。
和王若云打过招呼之后,木春和白蓝便回到自己家。大学最后一个暑假石头和苏云来看过,家里长期不住人,已是一片破败。
而白蓝,自石头上学搬家到江都后,便再也没回来过。看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时,竟是有些伤感。
是啊,这也是曾经的家,和石头两人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眼看着石头从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变成如今的男子汉,而自己也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眼下已是而立之年。回想起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如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回放。
石头父亲去世时,石头的悲痛和无助;
赵老三兄弟二人想欺负自己时,石头和铁头帮自己教训他们;
石头每天趴在小桌上写作业,自己在旁边看书陪伴。
......
回忆起这些,白蓝竟是泪眼婆娑。
石头知道白蓝的心思,拍着白蓝的肩膀安慰,“姐,咱们的日子是越过约好了,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我知道,当年我跟着你搬去江都的时候便能想到”,白蓝哽咽,“我只是觉得,咱俩那些年,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也亏得你争气,再怎么苦,也值得了。”
“姐,苦了你了,谢谢你。”
此时的石头,想起当年的种种,也很是伤感。就在这破屋中,石头紧紧抱着白蓝,两人也不多说什么,由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