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武今年三十岁了,年少的时候跟着老大出去砍人,老大逃走了,自己却蹲了号子。
坐了五年的牢,出来的时候都二十三岁了。简历上有污点找不到正经的职业,只能做一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没干两天就又被抓了进去,这似乎成了恶性循环,拘留所里他成了常客。
上个月被关进去的时候牢房里有个砍伤人的疯子,他那双红红的眼睛谭小武看了都害怕,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三十岁的大男人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以前年轻的时候还能有一些意气风发的想法,到了现在总是忍不住羡慕那些拖家带口的人。
正想着,号子里那人突然发疯,一口朝他脖子咬了过来,他被咬的疼了,也发了狠,一把把那人推开,没想到那人脑袋撞到床脚,就这么死了。
狱警也吓了够呛,谭小武浑身发抖,脑海里只有六个字:“完了,俺杀人了!”
没想到警局没有判自己的罪,过了拘留期就把自己给放出来了。
出来之后,谭小武就发现自己身体更壮了,速度更快了,头脑更灵活了。
他利用这个优势,不坑蒙拐骗了,改成抢劫了。
也不知道是他身体素质太好还是警察们最近太忙,竟然没有人负责他的抢劫案,于是他更加无所顾忌起来。在一次不小心捅死了一个怪女人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更加强壮,速度更加快,别的事物在他眼里都变慢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上帝在补偿自己前三十年的苦难!只要他继续杀人,自己的能力将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在杀了一个普通人以后,他发现自己的能力没有增长!
他摸索着,杀了十多个人,终于知道了力量增长的秘密。于是,他开始寻找那些发疯了的或者和他一样有些能力的人。
那天晚上在医院,他看到了元小方手电筒的能力,自此打上了她的主意,如果杀了她,自己的能力就会更加强大,到时候就能杀更多的人,获取更大的力量。
谭小武从元小方出医院就开始跟着她,见她囤了许多食物搬到了一家荒废的旅馆,本以为她好久都不会出来了,没想到随便来碰个运气,就碰到了元小方出门。
他尾随其后,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也跟了一个人。
元小方觉得人这一生一定是有一个福地的,比如说她的福地就是父母给她租的房子,连回来取个东西都能收拾一个跟踪自己的人连带着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
自从上次被人跟踪后元小方就提高了警惕性,刚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没有第一次的时候那么害怕,她学会了冷静思考。
进了楼道之后按了电梯却没有进去,藏在楼梯间蓄势待发,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在电梯那里停了一会儿就朝着楼梯间走了过来。
元小方手里紧紧攥着手电筒,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间的门。
谭小武走到电梯前看了看楼层数,看到电梯停在了十八楼,阴森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把玩具水枪,朝着楼梯间走来。
谭小武打开楼梯间的门,正打算快步爬楼梯,身后照来一束熟悉的光芒,自己的动作紧接着变得奇慢无比。他苦笑了一声,连笑声都放慢了。
右手上拿着的玩具手枪藏在手心里,枪口悄悄地对准元小方,元小方只觉得手上一凉,手臂就麻痹不动了。手电筒从手里掉下来,整个身体迅速变麻,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没有了手电筒的光束,谭小武的速度变得正常,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在将手电筒拿到手里的时候,笑容放得更大了。
“哈哈哈!手电筒归我了,你的命...我也收下了。”他的脸忽然出现在元小方的面前,微笑的嘴里淌出口水,滴在了元小方的脸上,只可惜,元小方心里恶心得不行,脸上却做不出任何表情,连嘴唇都动不了。
她的眼睛因为倒下来的角度,只能看到墙壁上的消防栓,她不想闭上眼睛,死死地睁着眼睛,盯着那里。忽然,那里面的灭火器好像动了一下。
元小方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更加努力地盯着那里。
谭小武从怀里拿出一把生锈的菜刀,举到自己的脑袋旁,外面的天气忽然阴了下来,楼梯间的小窗户里没有一点光芒照进来,闪电划过,照在谭小武狰狞的脸上,吓人极了。
只是可惜,此时的元小方一心一意地看着消防栓,没有看到周围发生的变化。
谭小武将刀高高地举起,正准备狠狠地落下,楼梯间里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就在谭小武打算转头查看的时候,后脑勺上一阵剧痛,他甚至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
眼睛迅速地冲血,变得通红。他死死咬住牙齿,面色诡异地看着地上的元小方,说:“是你......”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痛,他伸手往后脑勺处一抹,入手处软软的稠稠的,拿到眼前一看,一道闪电这时候正好划过,他......看到的,白色的浓稠物体,上面混合着血红色的液体,是脑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一条腿开始不听使唤,手开始颤抖,嘴里说不出成句的话来,他坚持着,向元小方走来,带着脑浆的手接过颤抖着的手里的刀,还执着地向元小方砍去。
元小方眼睛瞪得酸疼,此刻危急关头,一使劲,尽然控制着灭火器朝着谭小武的前脸死命地砸去。
谭小武被砸得向后一仰,身体倒在地上,脑袋后面流出了一滩白色的浓稠固体,身体却还在抽动,那样子吓人极了。
元小方不敢眨眼睛,直到谭小武的身体不动弹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似乎可以轻微地移动了。她撑着坐了起来,靠着墙喘着粗气。
楼梯间的上层,也不知道是多少层,忽然传出手敲打楼梯栏杆的声音,带着特殊的频率,还有熟悉的嗓音的哼唱,似乎很像自己原来邻居家的女主人的嗓音。
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她早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