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李承运将这诺大的青离城逛了个遍,而慕烟华则是每日都黏在他的身边,怎么劝都劝不走,生怕李承运自己跑了。
虽然李承运不喜,但有人请他吃饭,他还是非常乐意的,他察觉这几日臧天齐都在尾随他们,可却始终没有动作,不知道肚子里在憋着什么坏水。
李承运与慕烟华,这几日过的怡然自得,而臧天齐这几日则如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见两人如此亲密,让他心中倍感难受,虽表面上玩世不恭,嚣张跋扈,但他对慕烟华的感情却是无比认真。
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李承运居然也是个一仙人,虽然外表脏乱不堪,但慕烟华却是一点都不嫌弃,反之格外殷勤,难道仙人就比凡人有吸引力?这让他隐隐动了修仙的念头。
这一日,幕府内外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足有三十几桌,青离城各路权贵纷纷到场,此举正是迎接流阳宗仙人的到来,也是为了庆祝自己女儿踏入仙途,成为仙人。
主桌正位,两男一女端坐其上,男俊女靓,见其面相都顿觉不凡,路过赴宴之人均忍不住纷纷偷看几眼,丝毫不感一直注视,生怕得罪了这些能飞天遁地的仙人。
这三人正是出言讥讽刘万腾的那几人,见这些凡人看自己敬畏呃目光,他们怡然自得,颇为享受这种感觉,在流阳宗哪里有这种待遇,不禁暗道,还是凡尘俗世好,顿时感觉这便是修仙的价值...
“三位上仙,不知我家小女的资质你们看了可否满意?”慕烟华的父亲慕林,放下酒杯,春风满面的道。
其中一领白衣头男子笑道:“慕师妹资质非凡,连我等的资质都遥不可及,实在难得。”
“您请放心,慕师妹入我流阳宗,日后定然前途无量。”紫衫女子附和道
慕林红光满面笑意更胜,余光一瞟,见臧天齐的父亲臧正东向他走来,他客气的与三个仙人打了声招呼,便迎了过去。
“慕兄,可喜可贺啊,烟华这孩子被流阳宗看上收为弟子,我这个做亲家的居然这么晚才知道,是在该罚,一会我自罚三杯以表歉意。”臧正东抱拳恭声道。
慕林神色不动,臧正东这个老狐狸居然拿话点自己,提醒他们两家依然有婚约在身,还埋怨他不告诉他此事,他摇头苦笑道:“哎~此时还能不能成为亲家已然不是我说的算的,而是要看流阳宗答不答应,慕某虽惋惜,但也无奈呀...”
臧正东神色微变,见主桌正位上的三人向他看来,他不禁暗怒却也不敢吭声,即便他在青离国位高权重,也丝毫不感得罪一个仙道宗门,狠狠瞪了慕林一眼拂袖而去。
再次回到主桌上,慕林亲自给三人把酒斟满,先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微醺的道:“感谢各位仙长相助,我家小女日后还请多加照顾。”
“客气了,我们流阳宗乃‘明国’第一大宗,宗内和睦自然不会受欺负,宗外在本国更是无人敢惹,走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白衣青年神色傲然的道。
“那是,在明国大小宗门无数,也就只有残月宗能与我们抗衡一二,甚至只要我们想,顷刻间便可将残月宗铲除。”黑衣男子更是一副披靡天下的神态,不削的道。
紫衣女子也附和道:“我门弟子均都天资聪颖,根本不是残月宗能比拟的,我们流阳宗随便派出一个外门弟子,都能将残月宗的内门打的满地找牙。”
慕林听言更是倍感荣耀,甚至产生一种与有荣焉之感,他的女儿进到如此厉害的仙门,不仅涨了脸面,自己说话也能硬气几分,更重要的是,有些人今后就压不住自己了,想到这,慕林的心情更加的舒爽了。
李承运靠在墙外,神念一直锁定着流阳宗的三人,一言一行听得真切,看的清楚,他们的修为均为练气二层,体内灵气虚浮俨然只是刚刚晋级,三人还在闲谈丝毫没有发现李承运的神念所在。
他虽不知残月宗的实力到底如何,但看他们的神情显然是夸大其词,在凡人的面前将自己的宗门吹捧一番。
李承运不能偷偷的将慕烟华带走,而是要给她家人一个交代,给流阳宗一个交代,不然日后慕家必定会与流阳宗产生纠葛,所以他必须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隐患。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在等待时机的来临。
过了一会,三十几桌已座无虚席,恭维贺喜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慕林见人已到齐,拉起慕烟华走到正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到场的来宾,慕某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今天是小女被咱们明国第一大仙门,流阳宗收为弟子的好日子,特邀诸位来见证我家小女踏入仙途的高光时刻,下面由流阳宗的上仙来讲几句。”
三人以白衣青年为首,缓步走至庭院正中,挺了挺腰板,铿锵有力的道:“我流阳宗为明国第一宗门..”
“明国第一宗门吗?”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
霎时间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安静,甚至连筷子落地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不知何人敢用这种语气说出此话,这是在明显质疑上仙的话。
在场众人纷纷暗惊,是谁这么大胆敢用这种语气说出此话,纷纷左顾右盼寻找此人。
白衣青年面色一冷,两眼直直盯着远处,靠在墙根上的一人,在场众人纷纷望去,李承运的身影缓缓从墙中的阴影走出,暴露在阳光之下。
三人仔细的打量了李承运一番,不禁怒火中烧,没想到一个修为与他们相当,外貌如同乞丐一般的人居然敢出言讥讽他们。
“哪里来的野修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就不怕闪到舌头吗?”紫衣女子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一介修士居然如此不修边幅一副邋遢模样,实在给我辈修士丢脸,就你也配谈论我流阳宗,你怕是嫌命长了。”黑衣青双眼眯起闪过一抹杀机。
而为首的白衣青年却是冷静异常,一把拦下两人,沉声说道:“不知道友来此所谓何事,可与我流阳宗有过节?”
李承运微微一笑:“并无过节,只是慕烟华已成我的弟子,也是就残月宗之人,各位流阳宗的道友倒是来晚了一步。”
众人听言纷纷看向慕烟华与慕林,慕林对此也是毫不知情,他也看向慕烟华,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慕烟华见状微微点头。
慕林脸色铁青,凑到慕烟华的跟前小声说道:“闺女,你什么时候成这人的弟子了,怎么也不告诉爹一声,这人这幅模样一看就不行,哪比得上流阳宗这三人,这下好了这么多人看咱们家的笑话!”
慕烟华咬了咬牙低声道:“爹你不能以貌取人,我已经长大了,凡事我自己心中有数。”
“你这孩子!——”
白衣青年瞥了慕烟华一眼,看向李承运笑道:“道友你在说笑呢吧,你的修为还没有慕师妹高,怎会是她的师傅?”
“看他的模样便知,定是用卑鄙的手段骗得慕师妹的信任,慕师妹还是谈年轻了...”紫衣女子轻哼一声摇了摇头。
“无需多与他浪费口舌,让我先擒下此人,省的在这里招人厌烦。”黑衣青年杀机一闪,飞剑凭空飞出直逼李承运。
在场的众人纷纷惊呼,好似李承运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均都闭上了眼,而慕烟华也着实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李承运则是面带微笑丝毫不慌,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明国第一大宗的修士竟如此蛮不讲理。”
白衣青年眉间一皱,这个自称为残月宗之人,城府居然如此深沉,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定会对流阳宗的印象大打折扣,师弟的莽撞必定会被扣上一顶蛮横的帽子,那么日后宗门在青离城的威严将远不及残月宗,这个责任他们可担不起。
想到这,白衣青年双手掐诀,一道灵气剑意将黑衣青年的飞剑打落。
他深深的看了李承运一眼,刚刚飞剑只距离他两寸,一秒不到便会将他伤到,而这人却是面带微笑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好似机关算尽料到自己会出手一般,
白衣青年对着黑衣青年呵斥道:“师弟不得无礼,给我退下”。
转而对着李承运行了一礼,不咸不淡的道:“道友,依你之见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
“我与你们比试一番,那边赢便带慕烟华离开。”李承运道。
紫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就凭你?行啊,我们三人你挑一个吧,我好心劝你一句,不要挑我的师兄,与他交手估计你连半刻都坚持不住。”
李承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点了点头:“我怕一会我赢了你们口服心不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