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爷伸了个懒腰“交给你了小狼崽,我去睡一觉~”火鸾心情很好的晃晃头扭扭腰“嗯嗯~!”墨鸦眨眨眼,好玩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没有了手套的阻碍,少女的发丝显得格外柔顺。少女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就在墨鸦以为她会像平常一样咬自己的时候,她居然用头顶蹭了蹭自己的掌心。墨鸦一怔,缓缓睁大了眼,紫眸中满是诧异,同时又有一丝惊喜。那一瞬间的感觉,似乎又把他带回了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被鸦群认可的时候。掌心被蹭的有些痒,墨鸦忍不住又揉了揉,把少女原本柔顺的银丝揉乱又用指尖梳好。真有趣。墨鸦看着少女半阖起眼满脸不爽的神色玩心大起,又开始不怕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滑腻柔软富有弹性,手感真好,嗯~嗯~
火鸾磨了磨牙,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去揉墨鸦的头。摸头就算了,他居然敢捏自己的脸!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行!少女若是没反应墨鸦揉几下觉得没意思也便收手了,但一看她反应这么好玩,当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变本加厉的蹂躏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狼崽的毛发。一时间水花四溅。
麟爷刚坐到卫庄对面就听屏风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呜噜声,随后是青年的低笑,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他愣了愣,之后有点纠结的咂咂嘴,那崽该不会把他蹂躏死?想了想,又感觉不太可能。诶呀算了不管那些,赶紧说完赶紧睡觉,困死他了。
卫庄皱皱眉,坐着没动。墨鸦还没有那个胆子对火鸾如何,更何况他伤成那样,就算心有余也力不足。至于火鸾……他习惯了。男子坐到对面时他只抬眼淡淡瞥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麟爷也不在乎,喝了口酒润润喉,自顾自道“那只乌鸦崽心脉伤的蛮重,脾又虚的厉害,你如果想让他伤好的快些,就别让他参与你那些事,不单是杀人打架,出谋划策也不行,不然他以后永远是个废人。”心思越重对脾脏伤害越大,更不要提与人交手时受得那些伤。卫庄垂下眼,倒映在酒液中的银眸眼神有些模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麟爷说完,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站起身优哉游哉地从雕窗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阳光中。
废人么……卫庄瞥向屏风的方向,眼神晦暗。他不需要废人,流沙也不需要。
火鸾不知道怎么突然滑了一下,差点一头栽进浴桶里,被墨鸦瞬间扶住。他边笑边咳“姑娘可要小心些~”少女气呼呼地一扭头哼了一声,墨鸦也不恼,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心里感慨卫庄那么不近人情的一个人怎么养出了这么有趣的小孩。
火鸾歪头眯起眼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还有半个时辰。她绕到墨鸦身后按着他的肩把人按着靠好,后者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肩头那双细长的过分的手,她似乎……每次碰自己的时候都会收起指甲?紫眸中酿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分明是友好信任的象征。虽然他始终不明白火鸾为何如此信任自己,但被人信任终归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更何况是一个如此特别的美人。想着,他也没有任何反抗不适的举动,顺着少女的动作舒服地靠在了浴桶壁上。
火鸾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木匜,盛了药液顺着墨鸦的肩缓缓倾倒下去。红色的药液从苍白削瘦的肩头滚落到锁骨,胸口,最后落入水中,激起一片小小的涟漪。殷红与惨白的强烈视觉反差,惊心动魄的美。火鸾看着面前修长的脖颈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她渴望新鲜血液的滋养,此刻尤甚。不过……若是吸干了就没有这么好看的人了……只吸一点点,没关系吧?想着,火鸾微微张开嘴,锋利的尖牙闪着寒光,缓缓凑了过去。
墨鸦原本以为火鸾只是让自己泡好,没想到她居然……服侍自己?这让他有点意外,也有些不自在。虽然墨鸦始终觉得火鸾似乎对“侍卫”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但他根本没想到她会服侍自己,还是沐浴这种事。所以到底谁才是贴身侍卫?他有些不安地坐直了身子,转过头“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木匜不轻不重地在肩头敲了一下,他被敲的一怔,还想说什么就见身后的少女一瞪眼手中的木匜也再次高高的举了起来。“……”墨鸦闭上嘴,默默地转了回去,老老实实靠好。看这架势,分明是要敲自己的头!他在心中无奈地叹口气,他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嗯。
火鸾盯着那人的后脑闷闷地呼了口气,算了,还是养胖点再吸,反正都是她的,也不急于这一时。想着,她又盛了一木匜药液倒在了他肩头,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擦洗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吃好了。“……用洛神酿煮熟之后淋上蜂蜜,再配上罂毒,味道肯定好~”洛神酿色泽艳丽,酸甜可口,蜂蜜软滑甜美,二者是新鲜肉食的绝好搭配;罂粟虽然有毒,但经秘法处理后适量食用并不致命,并且会令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别听作者瞎扯,吸毒是犯法的【手动滑稽】)。只是想一想火鸾都觉得饿。
虽然少女嘀咕的声音很小,但墨鸦还是听到了,他有些不明所以,煮什么?还要淋上蜂蜜,真是奢侈。看着药液中自己模糊的倒影,他后背一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此情此景,这丫头该不会是在盘算着怎么吃自己?!他其实是一个可移动的口粮?!要命了。墨鸦僵在那半晌没动,这个死法……倒还真是特别。但他很快便安慰了自己一句,被美人料理终归要比死在姬无夜手里之后腐烂在某个阴冷的角落里强上不少,何况食材还算金贵。
火鸾意犹未尽地又用指尖描摹了一下那人肩胛的轮廓,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而后手指一勾,一旁的青铜沐盘漂了过来,停在了两人中间。她伸手把墨鸦有些僵硬的头向后掰了掰,见那双紫眸有些僵硬地抬起来看着自己,想动又有点不敢动,莫名郁闷又似乎带点委屈的眼神让火鸾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顿了顿,她小声接了一句“等养肥了再吃。”墨鸦瞪圆了眼,有些惊慌地想起身,但仅仅绷紧了身子却没动,自己若是逃了,万一……她改主意了现在就要吃了自己怎么办?!从这她那疯狂的做事风格来看,这丫头应该不是开玩笑。现在这个姿势整个脖颈胸口都毫无遮拦地袒露在火鸾面前,让他尤其不安。
火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盛了一匜依旧微烫的药液替他沐发,小心地倾倒着不让药液进到耳朵里,又用猪苓仔细地洗了一遍,里面添加的香料很特别,微冷的味道很是提神,洗过之后凉凉的,已经微微放松下来的墨鸦舒服地眯了眯眼,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稍微一想就记起来了,似乎与卫庄身上的冷香是一种香料。少女细弱柔软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地按摩着他的头,他很快便彻底放松下来,惬意地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嘿,如今身在牡丹阁,身旁又是花魁,从前拉着白凤去雀阁偷看美人的日子自然开心,但终归比不得现在逍遥,虽然是口粮,但至少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他还是更喜欢及时行乐。
终于干净了。火鸾站起身,拿过搭在一旁的棉巾擦干水分,又细细地梳理整齐,少女这才满意点点头,时辰刚好。见墨鸦依旧闭着眼,她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他脸颊。墨鸦正昏昏欲睡,被这么一戳,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人又恢复了那副娇媚的神色“奴家服侍墨鸦大人更衣~”墨鸦眨眨眼,勾唇直起身,揉了揉火鸾的头顶“姑娘若是累坏了,墨鸦会心疼的~”这下轮到少女瞪圆眼了,她抿着唇,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随后撇下一句话转身就跑“那那那那那……你自己穿吧。”墨鸦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颇佳地勾起唇,到底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