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三回失业了...梦该醒了...”沈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昏暗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他走的很慢,左腿有些瘸,裤脚上有几枚清晰的脚印,那是他过马路的时候,被同行的人踹的,原因是他呼吸了哪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味,没有人同情他,他们只是在笑。在笑沈清这只应该生活在阴暗角落里面吃泔水的老鼠,笑他不知好歹的来道上走路。沈清恨啊,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就是一个老鼠,卑劣的苟活着。
沈清家住柳巷,虽然名字很好听,但是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人区和失业人员聚集区,哪里的人就跟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一样,每日靠着富人门的泔水过活,曾经沈清也想过靠自己的努力走出柳巷,可他还是被现实打败了,他就只能当一个活在阴暗角落里寄生虫。
“扑通!”沈清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狠狠的摔了一下,手都擦破了皮,流下了殷红的血,“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沈清啐了一口唾沫,看向自己的脚底,想看看是什么绊倒了自己,没想到是一本书。
确切的来说,因为上面写着什么什么记,所以沈清认为是书,沈清没有上过学——这是贫民窟的常态了,每天能吃一顿饱饭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他的心里,依旧埋着一颗想要读书的种子,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给种子浇水——他没有能力去上学,那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尽管在别人的眼中学费不是那么昂贵。
捡回家还是不捡回家?沈清陷入了两难之中,这个书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古朴的花纹,摸上去十分有质感,也许我可以拿回家?沈清心想,但当即就被自己否决了,人再穷不能穷人品,这是自己去世的老爸对自己说的。
“老爸...”沈清有点哽咽,眼角不自觉湿润了,那个小时不管如何每日都会给他带来一碗稀饭的老爸,那个会哄自己开心的老爸,他不在了啊...老爸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五斗米折腰?可他亲眼看见父亲为了一碗稀饭——只有几粒米的、根本不能称之为稀饭的水汤给很多人下跪,只为了沈清不被饿死,老爸说:人的一生都是会死的看开就好了,可也是他在母亲去世后辗转难眠,等沈清真的可以照顾自己时,花掉了五毛钱买了一瓶毒鼠强了解了自己,老爸他懦弱,但是他也伟大,家里的骨灰盒还没有下葬,穷人是不配有墓地的,他们的尸体只会被丢弃或者是喂野狗,沈清不忍心让父母受苦,偷偷烧了他们,留下了骨灰。
沈清擦了擦眼泪,把书放回了原处,这本书不属于他,他拿了也不管用的。
沈清继续拖着瘸腿往家里走,身后的笔记就这么消失在了黑夜里,忽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感受到雨滴打在脸上的沈清愣了一愣,心里想到了那本地上的书,会有人捡起来吗?沈清有点犹豫,他也不知道犹豫什么,但是像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一般,回去!不然书会淋湿的!多可惜啊!
沈清咬咬牙,扭头走了回去,在路上,他想,会不会有人捡走了?他犹豫了,一怕真的被捡走了,二是害怕有人经过,毕竟穷人是没有能力支付一本书的钱的,唯一的途径只能是偷盗了。他挣扎再三,天空雨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还挺疼,也开始打雷了。
“找到了!”沈清把书放在自己怀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家里,虽然腿一拐一拐的,但是他还是很快就到家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沈清困的不行,他拿干毛巾擦了擦,倒头就睡了。
在沈清睡着之后,书自动翻开了第一页,第一页上出现一行字:天煞到人间,魔鬼生人面,待得书启日,七星归顺天。闪烁了几秒钟,书便合上了,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诡秘的黑色气息包裹着柳巷,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光照到书的封皮,若是有读书人看见,必然会认得上面的两个字: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