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思索着皇帝苏格群将要立后一事,想着苏格云的年龄早过了可娶妻的时候。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可以让一向对女人都很冷漠的苏格云如此放不下,圣德对沫言的好奇不只是一点点。
“哀家知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我。不过今后哀家便要安住于此,不知三儿可否,喊哀家一声姨娘?直到日后你能接受哀家这位娘亲为止。”圣德说完这一席话正好走进的花园的亭子里。
苏格云搀她坐下“嗯。”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或者是回答太后的话,他只简单的“嗯。”一声。
“昨夜,哀家听说皇上收到了遥国送来的密函;要与咋们王朝和亲,皇上也是到了该立后的时候的。那群大臣们本来就逼得紧,这遥国也凑起热闹来了。哀家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位姑娘如何,但是,遥国公主指明要下嫁于你。我们苏格王朝再经不起一次战乱,你看是不是先放下那位姑娘,等这事过去在继续寻找。”圣德抓过苏格云与她相邻的那只手,一副慈母样子的看着苏格云。眼里有点期待苏格云能够答应她的提议。
苏格云抽回自己的手,有一瞬间的沉默“只能是侧妃,至于言儿,本王是不会放弃寻找她;正妃的位置也只有她才配。”他做出自己所认为的最大让步。
“这些,哀家定不会去干涉。只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怕是也要以正妃的形式接她进门吧。”
“随便,这些你们安排就好。”
“真的吗。”圣德太后听到苏格云说由她们去安排这句话很是高兴,这一生起码还有机会能为他操办一次人生大事,也是知足了。
“嗯。”于情于理苏格云也不想在看到战争,特别是在现代过了这么一段太平的生活之后。更是不忍百姓再受生灵涂炭之苦。
“哀家这就去开始准备,怕是不久皇上就要召见你了。”此时此刻,圣德太后就如一个普通母亲在为孩子的终身大事操心的样子,那样的可爱。
如圣德太后所预料,苏格云不出一会儿便被苏格群召进宫;经过商议集体决定同意遥国的和亲,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的十五。刚好是来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只是遥国与苏格王朝路途甚远,必须提前出发。
好事近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根据宫里的规矩。圣德和苏格云这一夜都必须在宫里度过,只是苏格云不过去露个面便不知去向。不想回到那个已经布满红色喜庆的王府,那一片鲜艳的红色于他不过是一种讽刺。
前些日子的雪下得刚刚好,在除夕夜的前两天停了下来;不过偶尔还是会飘下那么几朵雪花,走在寒风凛凛的街道上。苏格云的心里脑海里全部被沫言占据,多么希望与渴望此时有她在身边陪伴着。
家家户户门前的红色鞭炮纸以及对联,都让苏格云觉得是那么刺眼,就如同他现在的三王府一样。
昨日遥国公主过完了她在遥国的第十八个除夕夜。今日一早便要穿上遥国君主为她准备的嫁衣踏上那片未知的土地。
“小姐这样真的行吗,奴婢还是很害怕。”柏怜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可以让人看出她在微微的颤抖。
鲜红的盖头下一双美眸不停地翻着白眼,有点气急败坏“臭丫头,别抖了。害怕也来不及了,再抖的话我们就真的要横竖都是死了。现在我们只有离开这里才那么一丝生还的几率。”盖着盖头的新娘无奈的给自己的丫鬟分析着她们现在所处的形势。
“可是,这是死罪啊!小姐。”
“那你是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死呢,还是想多活几天。”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稚嫩的小脸顿时愁容加剧。
“呐,本小姐给你个建议。你要是现在真的害怕不想跟我一起嫁出去的话那你最好是现在就去服毒自杀,否则你会死的更惨。”
“那……那我还是跟小姐去吧。”
“那就别抖了,不然等下我们诶发现了就没命了。”被柏怜这么一直不停地抖着抖得她都快要跟着一起抖了。
“哦……”蕴含在眼眶的泪水不得不逼回去,颤抖也变的轻了。
房门突然的被推开,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见其出声;新娘的心颤了下。
“老奴参见公主,公主该上轿了。”宫里辈分稍高的嬷嬷跪在地上对坐在床上的新娘子说。
听到是嬷嬷来催她上轿,盖头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新娘被送上了花轿,送亲队伍浩荡而繁华。所有人都到宫门口看着出家的公主,却无人注意到在公主宫里的角落里有两个正在于事无补的挣扎着的人。
“柏怜,不是说坐花轿吗?怎么是马车啊,不过还挺舒服的。皇家人就是会享受。”
“小姐,你真的都不害怕吗。”柏怜开始嘟着嘴,继续刚刚在宫廷里的那个话题。
送亲队伍的两旁全是皇城里围观的百姓,尊贵而豪华的马车里是两颗悬着一刻不敢放下的心。
“你说我能不害怕吗,可是,我现在更想做的事不是害怕,而是把头上这些累赘都取下来。压的我的脖子都快成龟脖子了,一直往里缩。”说着就要把头上的盖头和凤冠拿下。
“不行啊小姐。”柏怜马上阻止她家小姐的行为。
“真麻烦。”
“这是规矩,小姐。”小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真不知道那次是不是被真的公主给下了什么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说,竟然还胆子这么大。
寒风像调皮的精灵一样,托起路人的发尾,或向前或向后像是一场游戏。
高大的宫苑,外观看来甚是宏伟,石阶庭院宽达数丈;朱漆红亮,没有一丝杂草的痕迹,蔓藤遍布在花架上。门的牌匾写着字迹娟秀的“兰苑。”二字。
虽然公主刚出嫁没几天,但是遥国皇帝还是派人每天都要到公主出嫁之前住的寝宫“兰苑。”打扫。
“你说公主为什么不嫁给苏格王朝的皇帝,而是要嫁给苏格王朝的三王爷呢。”正在打扫的一个宫婢跟另一个也来打扫的宫婢说出她心里的疑问。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啊,公主又一次偷偷跑去战场上了,目睹了苏格王朝三王爷的英俊潇洒卓越的风姿,便从此迷恋上了他了呢。”宫婢一脸花痴的幻想着苏格云的相貌一边说着她从别处听来的谣传,虽然这个谣传传的也是事实。
“真的有那么好看的人儿吗,我就觉得我们的那几个皇子长得好看。诶,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听一群太监说的,还有啊,我还听说我们君主之所以让人骚扰苏格王朝边境,其实目的就想要跟苏格王朝联姻,让咋们公主嫁给那个三王爷。”
“难怪,原来公主迟迟没有许配人家是因为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啊。”
“嗯。”
“诶,你闻闻。”宫婢说着用鼻子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听到话的宫婢也作势嗅了嗅“有股奇怪的味道。”说着又嗅了几下。
“你也闻到了喔。”
“嗯,什么味道啊。”
“我也不知道,好臭哦。”
公主床边的那个小屏风里的两个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开始表情变得阴寒,听到两个宫婢有闻到怪味而变得开心;以为自己即将获救。
“诶,别管了我们赶紧打扫完快点走吧。皇上可是吩咐过了,不能乱动这里的东西。”
“走吧,走吧。这也差不多了。”
两个人匆匆离开兰苑,生生断了元兰熙和春晓的希望。她们被绑在里面已经三天了,一直盼着能够有人发现她俩。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元兰熙的眼泪汹涌的滑出。从小娇生贵养的,何时受过这种苦。
“莫妍,柏怜!你们这两个贱,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元兰熙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发誓着。
坐在元兰熙的对面的春晓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元兰熙,害怕看到她家公主那种愤恨的眼神。要不是她没用没有保护好公主,也不会让莫妍她们的奸计得逞。现在公主不仅嫁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还要在这里受苦。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四天前;那天下午,公主抚摸自己的嫁衣。突然想要喝燕窝,便让莫妍和柏怜去御膳房里让御厨做。很快莫妍她们便端着燕窝回来了,元兰熙尝了一口便不想喝了,就把燕窝赏给了春晓。两人都喝了燕窝后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也变的瘫软。
“真是天助我也啊,没想到公主你也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可惜那个苏格王朝的三王爷是无福消受了。”莫妍一副痞子样的在元兰熙的面前蹲下。
“小姐,奴婢已经把春晓绑好了。”
“嗯。”回应了下柏怜转回去看着元兰熙因不甘而瞪大的眼继续道“本来,我是打算把毒留到你们用晚膳的时候再下的,可是没想到你倒是帮我们做了一件一箭双雕的事。省得我再把你的丫鬟给打晕了,谢了啊。”说完还不忘拍拍她的脸。
主仆二人,把元兰熙和宫女春晓拖到小屏风后面。里面有两个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木制马桶,两人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脚和下身都被固定在马桶身上。双手被固定连着上身绑,下,身的亵裤被退却。
“你们就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吧……”
“小姐什么叫一星期啊。”莫妍刚开口,柏怜就好奇宝宝一样的问她。
“别吵,一星期就是七天。”
“哦,小姐怎么知道一星期是什么啊。以前都没有听她说过。”柏怜小声的嘀咕着,不敢再打扰莫妍。
堵住了柏怜的嘴后莫妍继续她要说的话“我给你们各准备了一个超级大的大饼,还有你要是要出恭什么的都可以就地解决,你们下面坐的就是马桶,还有水也挂你们脖子上了。如果你们要是想活下去的话,最好是公主您吃挂在春晓脖子上的那些东西,春晓吃挂在你这边的。你们的喉咙七日方可发声,体力过会儿就恢复了。不过不要浪费力气试图挣扎啦,绑的这么紧,你们就别想在这七日内可以发出任何声音让别人找到你了。浪费太多的力气死的更早。”莫妍说到口都干了。
春晓想到这些,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了。
“噗嗤……哈哈……”
“小姐……你干嘛呢。”柏怜马上捂住莫妍的嘴。
“呵呵……我刚刚想起了公主她们,不知道现在狼狈成什么样了。”
“还说呢。”柏怜像莫妍那样翻着白眼。
天空霎时飘起了小雪,寒意增了几分。
寒风悄悄的呼唤,听来尽是孤单;雪花的期盼,片片左右为难。
“公主,探子回报前方的路甚为不好走。天色也晚,怕是危险;问公主是否还继续赶路。”一个老嬷嬷隔着轿帘问。
“罢啦,明日初升在上路吧。你传话下去,让大家多生些火好取暖。顺便若是有遇到些野味的话就带回来,给大家解解馋。但,这荒山野外的,要多加小心些。去吧。”坐了七天的马车,莫妍已经是掩不住的疲惫。
“是,老奴这就去。”
过了一会,柏怜见所有的人找地方休息去了。便对莫妍说“小姐,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柏怜欲言又止。
“嗯。然后呢。”来到古代还是第一次坐古代的交通工具,一坐就坐这么就久。把她累的够呛。
“然后,就是公主她们今天被救了啊。”看着还满不在乎的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小姐,柏怜不高兴的说。
“那不是很好吗。”莫妍懒洋洋的说。
“什么很好啊。”柏怜有种快要被气死了的感觉“公主被救了,就说明我们现在开始有危险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额,不错嘛。脾气都见长呵。哎,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怎么比我还怕死啊。我都不害怕,你看你急的。来来来,你也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心情就不会那么烦躁啦。”说着硬是让柏怜也躺下去。
“我们不能死。”柏怜的声音开始哽咽,两行清泪汇集到一起。
“我知道,我们家小柏怜最忠心不二了。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家小姐我吗,没有把算盘打好我怎么能带着你跟我一起冒险呢,没事的。”
“嗯,我去给小姐找点吃的。”起身擦掉眼泪,背对着莫妍,嘴角扬起一抹狡黠。
“嗯,去吧。小心点别露出什么马脚。”莫妍仍旧闭着眼,说。表面上是在闭目养神心里却是在思考着什么。
纵然皇家的马车再豪华也无法完全抵御住冬天的寒意,莫妍躺在软榻上缩了缩纤细的肩膀。睁开双眼便莫名的没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虽然所有的人都叫自己莫妍,可是这两个字给自己的感觉总是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在自己的记忆里只有二十一世纪,对于这个所谓的遥国她却无从想起。只有醒来后的这一个多月的记忆和柏怜灌输给她的那些,柏怜说她是前莫大将军的女儿。莫大将军在上一次与苏格王朝的战争中死在苏格王朝三王爷苏格云的手中,在莫将军归天不久却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使家眷沦为奴隶。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成了元兰熙的丫鬟;成天被刁难和欺负。想着,累了,卷了。
“小姐,吃些干粮吧。”柏怜撩起轿帘。
看着呼吸均匀的莫妍,下意识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微叹了气,安静的坐下小憩,不再唤莫妍。
“救命啊,救命……”
“谁?谁在里面?出来。”
“你去看看。”
“那,那咱俩一起去。”还是那两个宫婢,手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扫帚,提着心往那凄婉到渗人的声源处一步一步走去。
两人举起扫帚杆做防卫状“公,公公公主。”两人瞪大了眼睛扫帚失手滑落,正好砸在元兰熙的身上;真真可谓是雪上加霜啊。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只听得元兰熙一声闷哼。
“这,这怎么回事。”
“还不快把公主扶起来。”春晓艰难的说着。
“哦哦哦……”两人手忙脚乱的把元兰熙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