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包羽丰的心态都不很好。老娘、姥姥姥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多,只有他萎在屋里,一点一点的休养心神。
初五那天,老娘本来安排母子俩去农家乐爬爬山。谁知道临时变动,说是一个老同学国外回来,约几个相好的聚一聚。姥姥姥爷被亲戚接走了,诺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正在愁着怎么样打发时间呢,王男这个及时雨就敲开了他家的门。真是个意外的惊喜!然而张之洞也相跟着一起进来了,肩膀上还背着书包。
“包老师在不在?”张之洞一进来就东张西望,沒发现希望看到的那个人,眼神中有点失落。
“问羽丰也是一样的。”王男倒是无所谓。“羽丰,你长得越来越胖了!”
她所说的胖,不过是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以前,他就是个干柴棍。
“还不怕你说:这几天我还瘦了几斤呢!”
“是吗?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哎呦,说那么多废话干啥?”张之洞把书包打开,掏出寒假作业:“来来来,包老师既然不在,你就替她好好讲解讲解!”
说话牛气冲天的。不知内情的人咋一听,还以为欠了他多少多少人情债呢!
“呃?张之洞,是我该着你了还是咋地?”
一听就有气。你是我东家大少爷吗?我还是包家大少爷呢!大家都是有家有长辈的人,谁也不比谁弱势好吧!
“我作为同学,专程登门向老师请教问题,当老师的就不该有责任讲解吗?”
“听听,你这是请叫问题的态度?”
“你们俩别吵了!”王男发言:“张之洞你要再这么牛,我以后就不带你过来了!”
她话一出,张之洞极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包羽丰有点委屈的看着王男:分明是他不对,你不该牵上我一起吼吧?不满归不满,作为小东家,他还是给她们都泡了茶,端出了水果和点心。
看到满桌子的吃食,张之洞总算松开了那张阴谋脸。
“嘿嘿,虫二春,你还真富了啊?”
“我就是这么富余!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嘿嘿,不能不能。”
也许是吃人家嘴短,张之洞总算正常了一回。不过,别人都早就改叫他包羽丰了,只有张之洞老是改不过来。
“附赠你一个有用的信息:虫大春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关我什么事?包羽丰早就告别了苦难,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才不会关心其它人的信息。
见羽丰没明白他的意思,张之洞解释道:“他听说你认了亲妈,正满市里的打听你的住处呢!”
“打听我的住处干嘛?”
“他听说你变聪明了,想要回自己的孩子呗!”张之洞问:“到时你又是穷光蛋的乖儿子了,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羽丰心底一沉。他倒不是害怕虫大春能够再把他再领回去:这可是我的亲妈!谁又能把他怎么的?怕只怕虫大春无休无止的找麻烦!
“你们没告诉他吧?”
“哪能呢!”王男冲他一笑:“你放心,整个街巷都不喜欢他,没人管那闲事。再说知道你这边住址的就张老师和我家,你尽管放心,我们是严刑拷打也不会透一点信息给他的!”
羽丰不放心的瞧向张之洞。那张胖子也点头,不过,刻薄的嘴角里,分明藏着几分隐隐的狡诈。
“讲题吧?”
“讲就讲。”
为了堵住张之洞那张不干净的嘴,他也得拼出自己的耐心。
说真的,跟他们讲题真有点受罪,须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详细解释反复启发,否则什么都是牛嚼棉花白对付。
讲了一个多钟头,口干舌燥,又到了午饭时间,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大人一个都不在家里,只好亲历亲为,自己下厨房做饭吃。
说做饭就真的只用做饭,因为晕菜都是现成的,稍微炒个蔬菜就行。
王男进来帮忙,张之洞在客厅里当大少爷。
吱呀一声,外头的门开了,还以为是老娘呢,不想到是久不谋面的梁艾同学。
看到满桌子菜,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正好,羽丰哥哥,妹妹我混饭来了。”
“今天回来的?”
“对呀!爸妈有事家都没进,独流我一个人苦守空闺。”
看到张之洞和王男,有点惊讶:“这么积极呀!又来补课啦?”
“可不是!”羽丰接过话来:“你来得正好,下午替我来讲。我这一向精神不济,实在有点讲不动了。”
小姑娘闻言笑脸一收:“对不起,我还没练琴呢。”
看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教书育人的雅兴。
“呃,刚才看到走道里安了那么多摄像头,怎么回事啊?”
说起这个,羽丰也不满:“还不是有个家伙多管闲事,说什么安保总有不到的地方,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开门前先看清楚,以保万一。”
“嗯,说得很有道理哦。我们家里也有吗?”
“好像安的时候还跟你爸请示了,为此你妈还专程回来过的。应该也有吧?”
梁艾马上跑回去看了一下,悄悄的附在他耳边说:“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