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一听语气不善,就开始搪塞:“对不起,我手里还有很多事须要处理的,没有时间专程来拜会呵!”
“呵,是吗?那我就叫校长过来说道说道!”
一个靠刷存在感出名的老师,包忻然真不放在眼里。她就不信,搬出王牌来还怕震不住你。果然,这话一出,张老师立马蔫了。
“行行,不就是几公里的路程吗?多大的事呀!我马上过来。”
张老师在他们小区里是受大伙尊重的体面人,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敢一点面子都不给,动不动就朝他大喊大叫。让虫大春觉得高深莫测,开始有点发怵。
“那我先走了?”
“绝对不行!我还要找张老师对质呢!你走了,找谁去啊?”
对付虫大春这么个猥琐男,包忻然还是很有办法的。她在门口店子里要了几瓶果汁,保安熟人人人有份,顺便还丢给虫大春一瓶。有句没句的跟他攀谈起来。
“你那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嘿嘿,不瞒您说:有点…傻。”
“我儿子可不傻!你又是怎么就认定我儿子就是你儿子的呢?”
“嘿嘿,当初我也没敢往这方面想…。”
分明是一个人,硬是被老妈说成了两个不相干的家伙。羽丰都想笑。
大人们的谈话,羽丰也不便插嘴,抬头四顾,发现梁艾一边朝这边跑一边向他招手,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妈,梁艾在找我?”
“去吧去吧。”
“您这里…?”儿子有点不放心。
她娘说:“我不过是跟这位大哥聊聊天,你尽管回去!”
羽丰转念一想,确实也没什么危险,何况这里还有保安呢。回家的路上,梁艾关心的问:“天天来吵,干嘛不报警啊?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那可不行!必竟有养育之恩的,做得太过分的话,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梁艾不以为然:“什么养育之恩,他分明是在毁你!”
也对。他在虫大春手里确实就是受罪,除了伤痕和痛苦,没有其他的记忆。
“坏人嘛,本性就是坏的。你对他好,他可能回过头来再咬你一口!”
他想结束这个话题,说了声:“谢谢你。”
到了家里,发现余光和易凡也在,正在给新书上书皮呢。桌子上还有一堆的书皮,五颜六色,非常扎眼。
“我妈从省城带过来的,好看不好看?”
羽丰点头。
“那你也选几个。”
他挑了五个素色的套好,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甚是满意。
“我可以多选几个不?”
“给王男吧?”梁艾的脸上收敛了光彩,但她还是答应了。叮嘱羽丰:“你最好别说是我送的,否则可能好心当成驴肝肺!”
羽丰的朋友,她也想把她也当成好朋友,然而那个女生性子太野,说两句话,那不安份的手,可能就搭到你的肩上来了。一点礼貌都不懂。叫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这样一个女生,偏偏羽丰对她情有独钟,让她很困惑。
晚饭后,外人都走了。包羽丰悄悄的问他娘:“情况到底怎么样?”
“什么情况?”忻然好像没听懂。
“就是虫大春呀!”
他娘笑了:“放心吧,我已经把他忽悠住了!他答应不会再来找咱娘俩的麻烦。”
“忽悠?”羽丰很不同意他娘的这个观点:“忽悠?永远只是一时,等到他翻然悔悟,肯怕就有暴风雨的光临!”
象虫大春这种人,看上去呆呆傻傻很好糊弄,然而只要他发现真相,会不惜一切的跟你大干一场的。
她娘说:“先看看吧,唬住一时是一时嘛!他也是须要上班的吧?只要他一走,自然就万事大吉。当然,唬不住也不怕,咱们始终占着理呢!他爱怎么玩,都只是玩火自焚。”
恼火的是那个背后阴人的张老师。要不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麻烦。今天把他叫过来,当着虫大春的面,居然也抵死不承认。把她气得不行,要不是强力克制,早已上去给他一个巴掌。
包忻然恼火张老师,张老师也对她十分不爽:
说句公道话有错吗?还不是看到虫大春孤苦无依动了恻隐之心!现在这个世界好人真是做不得,害得他今天是两头受气。但张老师是文明人,根本就不会在人前夹枪带棒的乱说一气,更不会出手伤人。他得做得很文明才行。
虫大春这次回来,住在他叔叔家,他本来打算就地解决工作的,奈不住当侄儿媳妇的一通数落,决定了明天就离开这座小城,回到他工作的地方去。
灯火辉煌的王氏大排档,是他每天都光顾的地方。今天也没有例外: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光顾了。
无意中一瞥,发现了张老师和王氏大排档的老板王叔坐在一起,两个人酒酣耳热,明显喝高了。
“唉,虫大春真可怜!到五十瑯珰岁了,混成了一个人。”
哎呦,说他?虫大春赶紧支起了耳朵。
张老师明明看见他,愣是装没看见;王叔背对着大门,倒是真的不知道他来了。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
“有啥可怜的?好好一个家不都是他自己折腾散的!还有他那儿子,现在你看,多好的孩子呀!要不是我家王男心善,早就被他养死了!”
“那是那是!不过那孩子的命也算好啦?”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这孩子多聪明呵,包老师也特别喜欢他。他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