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的声音很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收手吧,你被人利用了。”
莫道声音不大,却让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
风狼愣了愣,他也不是傻子,随即转头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叶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叶羽不敢直视,回以一抹尴尬的微笑。
“我明白,可是今天即便是院长出头,我也得让这个小子付出点代价。”
风狼本就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加上今天君尘又折辱了自己的面子,他更是不会轻易放过君尘。
要不是莫道,他根本懒得多说废话。
“你想怎样?”
莫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并没有因为风狼的话有半点羞恼。
“还是那句话,留下一只手,或者死战,让他自己选一个!”风狼的话语声不容置疑。
“既然这样,那我来陪你热热手吧,上次大比之后,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交手吧。”
莫道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扇,再加上他的一席白袍,真是翩翩美公子,卓然于世间。
“你当真要保这个小子?”
风狼一愣,在他印象中,莫道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一般人想要和他亲近都难如登天,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小子是你亲戚,还是你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我说过了,他只是我妹妹的一个朋友。”
风狼脸上青筋暴起,看着莫道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好,好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领教一下,你这两年来有什么长进!”
莫道伸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一旁的君尘正要上前阻止,却被一股暗劲挡下,难以上前一步。
姬月与君尘之争,最终演变成了莫道和风狼这两大外门前十高手之争,围观之人大呼过瘾,这样的场面可不是经常能见到的,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对待莫道,风狼显得就不像君尘那样从容了,双手伸出,真气鼓荡却不狂暴,小心非常,实在是和平时的他大不相同。
莫道也不着急,手持折扇孑然而立,飘飘然自有一种气质透出。
“半山印!”
风狼没有他那么好的耐性,双拳齐出,虎虎生威,拳头之上黄光缭绕,像是无坚不摧的山岳一般排山倒海而来。
凌厉的气势,即便是身在台下的众人,脸上也是刀割般火辣辣,急忙避让开来,免得殃及池鱼。
莫道身处正中,嘴角微微上扬,身形一晃,便直接斜飞出去,竟是半点儿没有碰到凌厉的拳风分毫。
“好身法!”
风狼也不由得心底暗道一声,两年之前外门大比,莫道力压他一筹,靠的就是这样鬼魅的身法,还有妙到毫巅的真气操控。
没想到两年之后,他的身法越发精进了,即便是自己,也只能看到依稀的身影。
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莫道靠的是身法,自己却只有一双肉掌。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为制胜之道!
“开山印!”
风狼齐出的双拳势道并未用老,同时向外一撇,真气竟是脱手而出,形成一道半月形的真气刃,封死了莫道的闪避方位。
好!
这一下一气呵成,就连众人都不由自主叫出好来。
果然是外门高手,出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多余动作,即便是风狼这样的糙汉,使出来也是别有一番力量的美感。
只是可惜,即便是这样在他人看来妙到毫巅的攻击,也只是在将将碰到莫道衣襟的地方停住了。
下一刻,莫道竟然就直接消失在众人眼前,真气刃斩过好像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众人不解,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一时之间窃窃声不断。
只有身处其中的风狼,依旧如临大敌,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知道,莫道并不会真的消失,而是速度太快,才会失去了踪影。
才两年没有交手,莫道的境界就变得如此恐怖了吗?
嗖嗖!
果不其然,仔细听起来,确实有衣襟飘空之声回荡在四周,细心之下还是能够听到的。
风狼也不是等闲之辈,能排到前十的自然都是狠角色。
他丹田之气下沉,双掌按下,稍稍屈膝,像极了伺机而动的风中凶狼。
同时,风狼周身黄色光芒遍布,竟是将“山”字诀运到极致,将全身护了个周全。
他横由他横,我自一口真气足!
同为黄阶中段,风狼自信,即便是第四的莫道,也不会强出自己太多,这样的防御之下,过不了片刻他就会自己显露出身形。
是,风狼猜的没错,莫道确实是不一会儿就重新出现在了演武台上。
不过,下一刻,风狼就只觉肋下一凉,自己的腰间衣服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丝丝凉风正在往里面钻。
风狼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自己护体真气还在张开着,完全没有外露半分,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怎么回事?
风狼毫不怀疑,莫道能划破自己的衣服,就能划破自己的喉咙,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承让了!”
莫道还是一脸和煦的微笑,风狼却是从头凉到了尾。
“你是怎么做到的?”风狼一脸的不解。
“记得我们的约定,不要为难君师弟。”
莫道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去,竟是没有回答风狼的问题。
“你……进阶了?”
风狼大喊,莫道却是头也没回,消失在人群之中。
风狼握了握拳,看了看一旁的姬月,又盯了君尘好一会儿,脸黑着也随之离开。
一场前十之争,众人还没看过瘾,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不过他们看向君尘的眼光也变了,显然莫道的名头在外门也不是一般的响。
甚至就连君尘离开,叶羽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连围观的众人,也是自觉让出一条通路,让君尘通过。
即便是没有莫道,刚一入门就能打败百强的姬月,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日后也必定是一个后起之秀,不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