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残忍的手下
走近山顶,呼吸干爽的空气,压抑的心也变得轻松起来,阿穆尔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窒。
一道浅蓝色身影蹲在附近的草地上,往下俯看着什么,看那背影是卡玛。
阿穆尔奇怪,悄悄地走过去,卡玛很专注的看着,也没注意到有人接近。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卡玛这么认真的表情,也狐疑的顺着卡玛的视线望下去,这一看,阿穆尔的笑容便僵在脸上,这姑娘怎么什么事都好奇。
卡玛到牧场,没事干,想起了北山后的那条大河,春天临近,河水要解冻了吧!会不会有鱼,如果能抓一只,她中午有肉吃了。
爬上山坡,打算下到另一面去捞鱼,刚迈了几步,就听到了不协调的声音,卡玛姑娘好奇,拨开草丛一看,咦!赶紧后退改道,结果又看到了不和谐的画面。
今天是节日,年轻人居多,这男女情事倒是很正常,可这大白天的真会找地方,来这里偷情,偷就偷吧!还让卡玛撞个正着。
卡玛也不小了,反正自己早晚都会知道,她也就不忸怩,走回山顶正大光明的看,反正今天牧场里没人,她不用担心被发现。
于是,卡玛在那儿看着刺激的春宫秀。
她以前在仫北看过一次,但当时在落难,匆匆一瞥,就吓跑了,环境不一样,这看的人心情也不一样。
卡玛藏着小心思自顾得欣赏,还在那儿对比那个女子身材不好,和她一样的都没什么肉,那个男子挺壮,那里那么硕大,她看着都觉得恐怖。
她在那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脸也因羞涩红扑扑的。
阿穆尔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这样让她继续下去,还是一巴掌拍醒她,他不自觉地叹息出声。
听到了动静,卡玛转头去看,一看是阿穆尔,惊得刚要出声,阿穆尔赶紧捂住她的嘴。
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竟被阿穆尔抓个正着,卡玛紧张的拳打脚踢。
阿穆尔一看卡玛如此挣扎,他也不想被发现,让别人以为他一个王爷偷看别人偷情,情急之下,用嘴封住了卡玛的唇,触觉到的柔软击出一丝丝情潮传遍周身,原来只是惩罚的吻突然变了味道,他想要她更多。
卡玛瞪大眼睛,一时忘了呼吸,小脸憋得通红,也不挣扎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憋死的时候,阿穆尔离开她的唇,抬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卡玛。
卡玛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因为呼吸上下起伏,撞击着阿穆尔坚实的肌肉,心口好似被什么塞的满满的。
看着身下卡玛酡红的脸,迷离的双眼,听见山下那些男女欢爱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男性身体的最原始的欲望呼之即出。
‘卡玛。’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眼里的暗潮也波涛汹涌起来。
俯身低头,再次吻上卡玛的唇,伸出小舌划过卡玛的唇线,萦绕在她的牙齿周围,手不自觉的搂紧卡玛。
卡玛无声的惊呼,阿穆尔趁机侵入,抵向她的咽喉,辗转缠绵,温柔露骨的吻,似要将卡玛吞入腹中才肯解了他的思,他的念。
她想推离阿穆尔,但只有一只手能用力,推不动,干脆任阿穆尔欲索欲求。
也不知吻了多久,卡玛只觉得身体一轻,阿穆尔已起身,顺势拉起卡玛,把她搂入怀里。
两个人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卡玛想问阿穆尔为什么吻她,刚想撤离他的怀抱。
“别动。”阿穆尔嘶哑的声音传来,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卡玛很听话,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听见阿穆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想要她,但不是现在,他吻她是因为他爱她,而她没回复他,他要等她爱上他。
松开了卡玛,阿穆尔很自然的牵起卡玛的手,“该回去了。”
语气很是温柔,让卡玛有一种错觉,他是她的情人,浓情蜜意的呵护着她。
可他们是情人么?看不出来。
两人下山,卡玛一直想心事,‘阿穆尔为什么吻她,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吻,感觉怪怪的,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和山下的那些男女一样么?阿穆尔是不是喜欢她?她没感觉到。
他们现在虽然不吵架,可也没那么亲近,而且她把亲都退了,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情事,是在惩罚她吧!
堂堂一个王爷被女方退了亲,有点丢人!
越想越有可能,反应过来之后,卡玛抽回手。
阿穆尔抓了个空,不解的看向卡玛,想问她为什么退亲。
这时,阿孓在山下喊卡玛。
一年的时间,卡玛的侍女阿孓都已嫁为人妇,如今怀了身孕,不能玩的太晚,也就早些回来了。
卡玛还没到山脚,阿孓便自己跑上来,边跑边嚷嚷,“小姐,小姐,天大的好消息。”
岩笃小姐有些担心,她一个孕妇成天一惊一乍的,这肚里的娃儿能受的了么?
她刚想劝阿孓悠着点,阿孓已迫不及待的说:“小姐,赭西韩单,庶西的城主,今天在祭典上跟老爷提亲了。”
卡玛‘嗯’了一声,随口道:“我哥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阿孓两头黑线,“小姐啊!赭西韩单是个男的。”
卡玛更酷的回:“我家也没女的呀!”
说完,径自下山。
阿孓要吐白沫了,她家小姐这心情不是一般的糟啊!
抬头往山上瞟了一眼,是阿穆尔。
奇怪,她家小姐不是退亲了么,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一起从山上下来,两人干什么去了?
见了阿穆尔,阿孓自顾想事,忘了请安。
阿孓现在不方便,阿穆尔也无需挑理,不过她们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蒙族三郡最富富在庶西,庶西不但有许多天然矿产,还有一条直通中原的经济枢纽。
那里终年四季入春,鸟语花香,优越的自然环境和地理位置让庶西成为草原上最为富饶的城郡。
庶西还创造了一项传奇,阿穆尔统领蒙军征战近十年,从没踏过庶西的土地。
那里不能说是太平盛世,而是庶西有一只精锐的铁甲军,人数不多,却可以以一敌百,根本不需朝廷支援。
庶西城历代都是世袭制,当今的城主是赭西韩单。
说起这个人,阿穆尔了解的不多,只知为人很是低调,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庶西离城都有段距离,每年祭典时,城主都不过来,这次真巧。
卡玛下了山,去牧场打过招呼,回了城都。
晚上,草原上有歌舞庆祝,她也想趁自己还未嫁,多玩一玩吧!像阿孓这样,挺个大肚子,想玩也玩不动。
天已渐晚,城里的人都回家准备晚饭,街上没那么多人。
卡玛心情不好,走的也没那么快,低着头在街上闲逛。
街道正中站着两个人,卡玛也没看路,直直的撞进其中一个人怀里,对方也没闪,低着头含笑看着她。
“对不起。”卡玛没抬头,绕道想走开。
“岩笃卡玛?”轻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卡玛也没在意,城都的人都认识她,明知故问。
她也没什么好感的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是一位年轻男子。
头发上绑着许多的小辫子,浓儿密的眉毛,饶有兴致的眼眸,一张温和无害的脸上吟着笑看着她。
是卡玛不认识的人,看样也不像是城都的人,卡玛没理他,我性我素。
“我叫赭西韩单。”男子的声音悠悠传来。
“不认识。”卡玛走人。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岩笃卡玛么?”
男子一转身,吩咐手下,“明天去岩笃府下聘礼吧!”
第二天。
卡玛起的稍晚,昨日祭典,她玩的太疯,在草原上跳着,笑着,把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抛到九霄。
她还见到了克里和察哈,两个大男人常驻边关,城都里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如今都没成家。
卡玛活泼,也不见外,拉了两人去和那些年轻女子跳舞,把两人感激的凌晨亲自把卡玛送回岩笃府。
她玩到天明,倒床上也没睡多久,阿娘就来揪人。
岩笃夫人派人催了几次都叫不起来她宝贝女儿,没办法只好自己出马。
阿孓结婚,她又给卡玛买了一个丫头,胆子很小,禁不起卡玛逗。一逗就哭,凡事都得她亲力。
众人连扯带拽把卡玛从床上拖起来,洗脸化妆换衣,折腾了大半天,卡玛还是困,在那儿直打盹。
秀兰无法,揪着卡玛的耳朵,让她女儿清醒一点。
卡玛吃痛,她一定不是她娘亲生的,下手怎么这么狠呢!
卡玛迷糊,只听她娘说什么别给岩笃家丢人。
人便被推往前厅,卡玛还在和瞌睡虫打招呼,眼睛虽然睁着,这脑子却在周游状态。
进了门,给阿爹见了礼。
岩笃熊给介绍:“这位是庶西城主,赭西韩单,庶西城主,这是我女儿,岩笃卡玛。”
韩单跟卡玛打过招呼,卡玛没说话,眼睛大大的盯着前方,什么时候她可以回去睡觉。
秀兰看女儿没反应,偷偷的照卡玛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把,卡玛眼珠子一鼓,冲着韩单的方向,盈盈一拜。
庶西城主很谦和,和岩笃熊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众人刚到门口,就听见后面‘咚’的一声,卡玛倒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中午,卡玛睡醒,一伸懒腰,全身酸疼,看了看四周,她怎么在她爹书房,就没人心肠好把她送回卧室睡么?这里的塌子硬邦邦的。
草草吃过饭,卡玛才想起来大早上,她阿娘找她干什么了?起身跑去问缘由。
秀兰感叹,她的女儿教的太失败,凡事都不上心呢?
“还能来干什么,来跟你提亲呗!”
提起赭西韩单,秀兰百分百满意,这样的男人无论相貌,人品,实力,在草原上都是数一数二的,能中意她闺女,这当娘的特有面子。
卡玛对这个庶西城主,没什么印象,她对谁都没印象,也不能怪韩单。
她听赫律说过,庶西很有钱,除了钱,她也不记得什么了?哦!记起哥哥提过庶西没发生过战事,这倒是难得,一个能抗敌的城郡,历任城主应该都是有勇有谋的军事家。
赭西韩单也是一个不逊于阿穆尔的文武之才,可她卡玛不够优秀,找那么一个优良的男人干什么?
这个城主还看上她了,眼神不大好使吧!
第一场聘礼刚刚落幕,三天后,赭西韩单派人又送来了礼物。
一个很高盖着帘子的盒子,很重,四五个人将东西送到了岩笃府。
岩笃家人都好奇送了什么好东西,这个重,还有一人多高。
卡玛让大家猜,猜对了奖玉镯。
有人猜是卡玛小姐的塑像,有人猜是盆景树松,还有人猜是庶西城主本人吧!
岩笃老爷夫人也出来看热闹,他们俩也在那儿津津有味的加入猜局。
最后,看猜的差不多了,卡玛掀了帘子打开箱子看谜底。
一刹那,整个院子光芒万丈,夺目的璀璨让人睁不开眼,仆人们惊叹出声,太奢华了。
卡玛心里很不是滋味,送什么不好,送水晶山,太没新意,这个庶西城主是在跟她显富么?
她最希望收到个树松什么的,放在卧室里挺新鲜的。
岩笃家长看了女儿一眼,同样不快的不止卡玛,他们也不悦。
赫律会赚钱,给岩笃家积累了不少财富,只不过他们低调,不张扬,别人以外他们岩笃家只有一个牧场,如何养活诺大的一家子人,生活一定很拮据。
可赫律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家里人不问,信赖他,一味的过着幸福富足的生活。
岩笃家不缺钱,别说水晶山,就是金山银山,他们也能造出几万个。
这个庶西城主是什么意思?
岩笃夫人原来对年轻城主的好印象,因为这座华丽的水晶山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阿穆尔这几日一直待在王府,干什么都没了兴致。
克里是包打听,市井关于卡玛的小道消息他全部的带回王府,讲给阿穆尔听。
什么庶西的城主看上岩笃卡玛了,上门下聘礼提亲了,之后又送了水晶山寄情了等等。
阿穆尔王爷的心情相当的糟糕,已经达到极限了,克里也只是远远的说,讲完就跑人。
福伯和察哈也不敢得罪那头猛狮。
从祭典上那天晚上回来之后,阿穆尔便嗜酒如命,每天都把自己灌的烂醉,而且古怪的王爷还养成了一个毛病,没事爱捂嘴唇。
克里就好奇啊!王爷什么时候那么娘了,但不敢问呢?还得忍着。
王爷想借酒消愁吧!可看那样,愁不但没解,还愁上愁。
卡玛退了亲,卓依来王府更勤了,阿穆尔向卡玛提亲,把她吓了一跳,还好卡玛不懂珍惜,拒了,好事成全了她。
卓依对阿穆尔有情,对王府的其他人相当无礼,克里和察哈都不喜这样的人。
只要是他们俩在,卓依就别想进王府的大门。
克里是笑面虎,拐着弯的说不。
察哈很直接,卓依第一次在门口遇见,看有人挡了她道,竟然厉声道:“滚开。”
克里在里面听到了,缩了下脖子,这卓依可真猖狂,将来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察哈生长在一个边远的部落,那里地势崎岖,常有虎狼等野兽出没。
基本上四五岁的孩子就可以挥刀宰狼,察哈更早,三岁会走路时就可以屠狼,也许是与狼战斗的久了,人也无情,嗜血,无论妇孺。
卓依就那么好死不死的惹到了察哈将军。
察哈立即眼里迸出嗜血的光芒,手扶在腰间的利刃上,一副看见猎物的凶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