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恍然间好像感觉到季霜寒在喊他,又好像感觉到一群穿着医生服饰的人把他运到手术台上。
再次醒来时,他想要睁眼看看周围,但仅仅是这睁眼的动作他就做了五分钟。当眼睛睁开后,他发现周围一片朦胧,仿佛整个世界都打上马赛克。而且莫风全身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奇怪,明明自己想要动右脚,左肩膀却在抽动,自己想要张嘴询问发生了什么时,动的却是腹部。
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在之前格尼亚斯的情感控制虽然没有成功,但这对脑部却造成了损害,从他现在的样子看来损害还不小。在一片朦胧中,一团肉色马赛克马赛克靠近莫风说:“你终于醒了?”
那是季霜寒,听这语气莫风似乎睡了很久,但无论如何他很庆幸自己的听力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医生说你的脑部受损很严重,语言能力,视力,行动功能甚至智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依靠着血族的治疗术你一星期就能恢复,在这之前你不要乱下床。”季霜寒关切之后想了想,伸五个手指问到:“这是几?”
莫风的眼中则看到了一团肉色马赛克伸出了另一小团肉色马赛克,根本看不出他竖的是几根手指。“看来智力损伤还很严重啊。”季霜寒叹了口气。
屁嘞,你让我看着一团马赛克去说数字?你咋不让我看着一堆数字发春?
这些话莫风想说却说不出来,自己努力的张嘴却只能发出像“阿巴阿巴”的声音。“果然傻了,不过你不用怕,这几天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季霜寒用沉重的目光去看着他。而此刻莫风很想对着他猛地翻白眼,但自己无论做什么面部表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演变为微笑,看起来和真傻了一样。
“我先去帮你准备晚饭了。”季霜寒说完这一句之后就离开了房间。莫风对于季霜寒下厨这件事非常不放心,如果在宇航员太空失事的概率是100%几率、季霜寒做饭爆炸的概率就是1000%,莫风拼尽全力想下床阻止季霜寒恐怖袭击(下厨),但他的身体就是不给面子,怎么都挪不到床下面。
莫风想做出点声音吸引季霜寒注意,但自己当时能做到的就只是一直喊着“阿巴阿巴”。
忽然在马赛克的世界中,黑发少女走了进来。令莫风惊讶的是即使周围的景象全是马赛克,黑发少女却还是那样的清晰,纯黑的头发一直垂到了她的腿跟,抚媚而优雅。“我能感知到你心里在想什么。”黑发少女直接说到问题所在,“所以别阿巴阿巴了,看起来很好笑呢。”
“季霜寒就在附近没关系么?”
“我已经暂停了时间,所以没关系。”黑发少女一边回答一边和以前一样躺在了莫风旁边。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黑发少女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到:“唔,如果硬要我说的话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嗯,毕竟原本只是想让你做的适可而止就好了,结果不小心提醒太多导致你觉悟太高直接上去用剑砍,我认为以你的智商不至于这么做的。”黑发少女忽然话锋一转,“当时你怎么想的?明知道自己脑袋有严重损害的危险还上去刚?躲在他的攻击范围外用风墙磨死他不香么?”
“只是觉得有必要那样做而已。”
黑发少女叹了口气,静静看了看莫风回答:“我应该说…不愧是你么?”不知道为什么,莫风从黑发少女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跨越永恒的哀叹。但黑发少女紧接着就收起了这种情感,又变回了那个开朗的女孩。她起身半跪在莫风旁边,猛的用手朝莫风头上一拍,紧接着说:“喏,好了!”莫风不理解少女忽然这么做的意思,于是伸手摸了摸头上被她拍到的地方。
伸手摸了摸?
伸手摸了摸??
他的手可以动了???
莫风在惊叹之余视力也已经恢复了,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躺在季霜寒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季霜寒的被子,屋里空调还开着防止莫风因为温度感到不适,桌子上也有杯热水,想不到季霜寒居然这么密切的照顾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帮我到这种程度?”莫风看着半跪在旁边的黑发少女。“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说没有你我就不会产生,所以你不能有什么差错。”她默默的回答,“这是我能向你透露的最多内容了,剩下还不能告诉你,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莫风拉住女孩说:“你怎么称呼?”
“哈?”黑发女孩被这个无厘头的问题蒙住了。
“都认识几天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叫你,总不能一直黑发婊黑发婊的喊吧?”莫风无奈的解释。黑发少女抬着头若有所思的说:“真正的名字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是起个别名还是可以,就叫我…温蒂怎么样?”
“windy?”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词的谐音。”莫风伸手朝温蒂脑门一弹,“和我名字很像唉,真是带有恶趣味。”“唔!”黑发少女摸着被弹的头说:“这不算恶趣味,这算我的…本意吧。”
莫风仿佛没听懂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