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然闻言这才仔仔细细打量了陶欣然一番,她总觉得今天的陶欣然有些……奇怪。
奇怪?
对,就是奇怪。说起来,陶景然对于自家这个妹妹倒不是有多了解,性子也只知道个大概。
一方面因为自己常年在外,很少在家,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不多。
另一方面,因为自己对外的身份是个男子,出于礼教的约束,陶景然在跟陶欣然相处时便多了一份拘谨。
久而久之,陶景然也不了解她的性子,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只能凭靠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性格特点,猜测她可能会有的心思。
以前,陶景然总觉得陶欣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对她的态度也很疏离。
但是最近不知怎的,陶欣然时常会找她,也不干些别的,就是会给她送些吃的喝的。
在这一点上,陶景然猜不透她的心思。
“嗯。璟王也会与我们一起去。”
“那,我们是同一辆马车吗?”
陶景然看了一下脸颊绯红的陶欣然,说道:“不,至少两辆。”
陶欣然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开心,陶景然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猜到些什么。
但她又不愿意去深想,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样想是不对的,可是为什么不对,却没有人告诉她。
或许是她心里在拒绝着回答。
纠结了一会儿,陶欣然期期艾艾道:“今天行人那么多,车那么多不是很麻烦吗?一辆车也是坐的下的。”
“所以呢?”不等陶欣然开口,陶景然继续说,“这都不是理由。”
“那什么是理由?”她觉得自己说的挺好的。
陶景然突然觉得有些累,就连亲近的人的心思都得靠猜的,谁愿意时刻被算计着,而且还是至亲之人。
“一辆马车才不正常吧!”许是有些累,陶景然整个人倚着石狮仰面对着天空,眯着眼,阳光洒在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男女七岁不同席,不是我迂腐,母亲那一关就过不了。即使璟王身份再怎么尊贵,说破天他也是外男,和杨崇一般无二。”
陶欣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似是怕被人看穿心思,身体变得有丝僵硬。
“大、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站直身体,“去跟母上大人说一声吧,让她不要挂心。”
有些话她不好说,只有作为母亲的母上大人才可以交代一二。
尽管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有些东西她也觉得没办法评价。
这就是为什么封建社会人的思想都比较落后的原因,那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时代的问题。
封建思想的是多数,思想激进的才是少数。
就因为这样,才更迫切的需要有人打破这种状态,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却没有人敢真正的去做。
这就让陶景然想到了唐寅,他就是个例子。
风流才子,放荡不羁,才华横溢,英俊潇洒,似乎每一个词都适合他。
但其实没有一个词适合他。
被封建礼条压迫的久了,人们就需要有个人冲破思想来拯救他们,所以后世所知的唐伯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