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颓废的坐在地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他想不通,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装疯才能活着的地步,却还在为那个人着想。
不行,我不能变成这样,她也不应该这样!
突然,拉着疯女人就走,疯女人挣脱,杨清风将她抗在肩上,脚下用力,向山上奔去。
来到演武场杨清风一愣,见一群穿着各异的人堵住了大门,全都踮起脚尖向场中眺望。
杨清风试图分开人群,奈何挤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个人道“哟,兄弟背着母亲来的。”
杨清风问道“里面在做什么?”
那人道“这场可是华山掌门对战红崖洞洞主,我押华山掌门十几两银子,翻身可就看这一局了。”
“小哥你来。”杨清风后退几步道。
那人没明白什么意思,疑惑的跟着向后走了俩步。
杨清风故作神秘的道“转过身,把腰弯下,我保你赢。”
那人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对于一个赌徒来说,赢这个字可太喜欢了,故乖乖的转过身,弯下了腰。
杨清风急跑几步,用力在他背上一踩,便跳向人群,顾不了那么多,使用轻身功夫,一路踩着脑袋就跳上了擂台。
擂台上打斗的俩个人见有人上来,也各退一旁,疑惑的看着杨清风。
华山派掌门袁复汉吃惊的看着他肩上的疯女人。
那疯女人捂着脸,呜呜的哭。
杨清风把她轻轻的放下,对袁复汉轻蔑的道“难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袁复汉故作镇静道“你要干什么?!”
此时,华山派看台上已有人认出杨清风,大喊道“他是杨清风,他是杨清风。”
杨清风这个名字最近真是磨破了耳朵,擂台下一阵大乱,纷纷拥挤向前皆想一睹其容。
袁复汉此刻五味杂陈,道“杨清风,你无故搅闹擂台,还不快快下去!”
杨清风冷笑一声,道“当着天下人的面,你不想把话说清楚吗?还是想随便按个罪名将我挂在思过崖上吊死?”
此话一出,袁复汉惊的后退俩步,双眼恶狠狠的看向疯女人。
疯女人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杨清风抚着她后背,道“不用怕,今天我就为你讨个公道。”
疯女人哀求道“求求你了,送我回去,求求你了。”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袁复汉盯着杨清风,咬牙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清风面相擂台下的人群,大声道“袁复汉,华山派一派之主,面善心毒,他就是个伪君子!”
擂台下开始议论纷纷,有好事者喊道“说一说怎么伪君子了?”附和声四起。
他们这些人来华山本就是为了惹事儿,如今事儿来了,怎么会不起哄,只怕火小,一个劲的泼油。
他示意不要乱,大声道“在我小的时候,看到一件荒唐的事,有一个人为了当上堂主,把自己的女人塞进了竞争对手的被窝,冤死同门师兄,又逼疯了那个女人!”
此等慌缪之事不要说发生在名门正派,就是下九流门派也会被人唾弃、践踏致死。
没有惊讶声,没有议论声,很静,很静,都在等着少年说出最后的名字。
杨清风情绪高涨,今日就是来复仇的,他要揭露丑恶的嘴脸,虚伪的外皮,提高嗓音道“那个人就是,华山派的掌门,袁,复,汉!”
哗~虽然人人都预料到了,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
这时又有一人跳上擂台,杨清风认出此人便是小时候在思过崖拍自己脑袋的师叔,雷孜。
雷孜摆摆手,大声道“不要吵,听我说,在下华山派执法堂堂主雷孜,杨清风本来就非华山派弟子,他同他师父不过是借住华山之巅罢了,今日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公然污蔑掌门师兄,想必已加入邪教,欲用此等阴损计策取胜,你们痴心妄想,五岳派同气连枝,绝不会受此蛊惑。”
果然,看台上五岳派的人皆大声道“说的对,不受蛊惑。”
雷堂主得意的看着杨清风道“我劝你还是带着阿娘离开华山派,我且饶你一命,若想扬名立万,还是走正路的好,回去好好练武,休再走歪门邪道。”
五岳派看台上的人喊道“滚,滚,滚。”
杨清风不慌不忙,等场中静下,道“我杨清风,在此对天发誓,今天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雷堂主哈哈大笑,道“一个小狼崽子的誓言值几斤几两。”
杨清风还要反驳,袁复汉突然道“够了!这件事是我做的!”
雷堂主瞪大了眼睛看着袁复汉,他不明白,明明自己马上就把此事掩盖过去了,掌门为何会突然主动承认。
可袁复汉知道,此事一旦被拿出来,早晚会被证实,自己不想在躲了,这十几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他来到疯女人面前,也坐下来,道“这十几年你辛苦了,我一生只做过这一件错事,它折磨你我这么多年,今天把亏欠的还给你。”说完便拿起长剑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
疯女人并没有慌乱,她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你和我说过,假如有一天我们老了,你希望我先死,因为你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长剑,果断的向脖子抹去,鲜血喷射而出,她爬到元复汉怀里,闭上了眼睛,但脸上漏出了久违的笑容。
杨清风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袋一片空白。
五岳剑派一片哗然,恒山派皆是出家的尼姑,最见不得此等负心之事,气的摔杯而走。
接着泰山派,嵩山派,衡山派也都拂袖而去。
雷堂主恨的咬牙切齿,见杨清风愣神,抽出长剑向他后心刺去,当啷,一个铁环打在长剑上,二怪驾起他逃离离开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