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郡主身体安康。”那人开口说道,声音怪里怪气,不阴不阳,杨清风听着很不喜欢。
王爷怒道“真的是你!我母子一向待你不薄,怎地恩将仇报,扮母亲容貌大肆杀戮,引来江湖侠士找我母子寻仇。”
“待我不薄?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太监,废人,不男不女,一十八载整日陪她绣画,谁正眼瞧过我?给我取名叫裴魁画,陪你绣画的魁首吗?我不甘心。”那人嘶声力竭着吼道。
王爷大怒道“狗奴才,不甘心你也只能是个太监,来人,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阉人。”
“是,是。”众家丁领命,兵刃纷纷指向那太监。
有三名家丁立功心切,率先动手,一人用刀向腰部砍去,另一人用锤使了个油锤灌顶,还有一人双手呈鹰爪状攻其裆部。
上中下三路同时被攻,头顶大锤势大力沉,腰部刀法刁钻古怪,下体龙爪手更是心狠毒辣。
杨清风看罢,心想“此三人虽配合默契,若想破解倒也不难,只需撤后一步,躲开头上,腰部攻击,再用长剑斜下刺去,鹰爪手必定回防……
但下一刻,他惊讶到呆滞。
只见裴魁画面对三人合击,毫不慌乱,左手一枚银针飞出,绕住大锤,右手两枚银针分别绕住刀柄和手腕,脚步后移,顺势一拉,在看那三人纷纷倒地。
大锤打在了使刀那人的头上。
刀刃砍在了使龙爪手那人的颈部。
龙爪手爪在了使大锤那人的前胸,血柱喷涌而出。
速度之快,场面之血腥,另众家丁心生恐惧,止步不前。
郡主身形晃动来到裴魁画面前,二话不说,几枚银针脱手而出。
裴魁画嘿嘿一笑道“郡主娘娘,你的针敌不过我,你是相思针,我是恨意针。”
“什么相思恨意?”郡主冷声说道。
裴魁画道“你心中尽是相思之情,我恨多爱少,我恨家人,我恨腌我的人,我恨这该死的制度,我恨你,我恨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终于,在恨意中领悟了这套武功的精髓。”
二人说着话,打斗未滞,已然二十余招过去。俩人快速穿插,你来我往,不时有微弱的碰针声。
激斗到五十余招,郡主渐渐落于下风,反观裴魁画越打越快。
又过十五招,韩林叫了声不好,抢步上前,双战裴魁画。
此时郡主只有防守之力,十数枚银针散落在地,只剩左右手各一枚用来招架。
韩林一柄短剑上下挥舞,苦苦格挡只几个回合,累的大汗淋漓。
绿衣少女道“原来杀人魔头是你。”提起宝剑加入打斗。
杨清风见她参战,顾不得君子之规,咬牙也冲了过去,暗道“去他娘的君子。”
王爷急的跺脚,怎奈自己学艺不精,像这种高手过招,不要说参与,看都看不真切。
他突然瞧见郭翱抱手而立,好不悠闲,急道“郭前辈也如本王一样参不了战吗?”
郭翱听闻,道“王爷莫激,本来凭我一人即可,那韩老头扣我脉门许久,苦的我有力使不出啊。”
此时的战局打斗最为激烈,裴魁画以一敌四依旧从容。
郡主武功虽好,但久战乏累,早以游走外围。
韩林毕竟年岁过大体力不支,已累的呼呼带喘。
绿衣少女本用双剑,此时只剩一柄,战斗力对减。
杨清风越打越心惊,天下竟有如此武功,自己所练的剑法以快为主,见招拆招,可敌人动作快过自己几倍,哪还能捕捉到对方破绽,这可如何取胜。
“破索式”
杨清风忽听到有人提醒,突然领悟,暗道自己好笨,无上剑法里的破索式怎么就没想起来。
高手交战最忌分神,突然被裴魁画迎面一脚踹飞出去。
郭翱迎上将其接住。
杨清风一败,合围之势土崩瓦解。
裴魁画趁机逐个击破,好在有觉华高僧,轻松化解致命攻击。
裴魁画道“老僧觉华,今日以五敌一,传扬出去好不丢人。
觉华道“陪施主杀孽太多,不如随老衲北去,每日吃斋念经,洗清罪孽。”
裴魁画道“做了半生太监,下半生做和尚?哈哈哈哈……”笑罢,冷冷说道“宁死不从!”扬手掷出十几枚银针。
觉华不做躲闪,体内运转先天神功,周身白气缭绕,银针碰触白气犹如刺入棉花,纷纷停滞不前。
裴魁画大惊,闪身转到觉华身侧,又是十几枚银针抛出,但尽数被白气所挡,犹如坠入大海苍软无力。
他气急败坏,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一根银针,跳起身行,由上而下直刺觉华的头顶百会穴。
觉华大师右手抬起,一道内力由食指射出,内力碰触,银针应声而断,剩余半截顺着指缝刺入裴魁画手掌之中,但劲力未减,一直向上贯穿整条右臂,由肩部射出。
只一招便废了裴魁画一条右臂,自知无力再战,只呆坐在地。
觉华道“老衲本想让你三招,奈何第三招阴狠毒辣,迫不得已全力反击,善哉善哉。”
裴魁画哈哈大笑“假仁假义,死也不当和尚。”左手在胸前摸出一本书向天上撒去,大喊道“此乃魁画宝典武功秘籍,谁若得到,必能独步武林。”说罢仰面倒地,自断经脉而亡。
二怪捡起武功秘籍,问道“大师,这个如何处置。”
觉华翻开一页,开篇一首藏头诗
“欲赏烟雨花满楼,习习孤灯亦所求。
此生莫悔无情事,功德簿寡哪一头。
必成女子思我怨,先叟先鸠哀哉愁。
自祭魍魉何足道,宫锁玉帘悲中游。”
看罢摇摇头道“习此功令人放辟淫侈,还是远离为妙,但毁之又悯,不如送往莆田少林,交由红叶禅师,纠邪改正,造福武林。”
郡主双手合十道“一切遵大师法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