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这些?”安铽夫笑出了声来。
何廓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曾经的他们也是经常有很多的争执,在战略上何廓和安铽夫很多的想法就截然不同。安铽夫和他手下出了名的军师晏的想法及其相似,如果可以取得最终胜利的话他们不惜牺牲掉更多人的生命。
可是当时的何廓并不主张去偷袭芬兰斯,因为这样的话会与芬兰斯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恨。哪怕日后柯尔莱在东方一家独大,但是已经在西边数满了敌人,这种不计后果的战略只可以赢得短暂的胜利却不能换来长久的太平。
安铽夫却认为何廓的很多想法都太过理想化。哪怕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推倒屿明浪莎,但是他们想要走的路却是截然不同的。
“我想要一个绝对的和平。”安铽夫回答道。
“你想要绝对的权力。”何廓否定着。
“绝对的权力能换取绝对的和平。”安铽夫打断了何廓的话,“如果当初那把火烧得够干净,现在的柯尔莱至少还能多享受很多年的和平。”
“你这样和屿明浪莎有什么区别?用绝对的权力去控制大家来制造和平的假象。”何廓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厌恶,“那些人可都曾是拿你当作信仰的人,他们愿意为你而付出生命。而你只是因为意见不同就偷袭他们,将他们赶尽杀绝。”他的右手死死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在微微地颤抖着。
那些在火海中逝去的生命是他此生不能忘记的场景。
他冷冰冰地凝视着这位一脸自以为是的表情的老友。时间已经让他的体型便得如此肥硕。上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一个可以将剑系在腰间,带领大家冲锋陷阵的人。那个活在他记忆中的好友本应该是可以带给大家希望和光明的人。
“何,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安铽夫方才紧张的心情已经完全平缓下来了,“你真的有了解月之国覆灭后的柯尔莱吗?人们生活得比你想象得要太平,如果当时你平安回来了,在我们两个的统治下,还能再见到今天的和平吗?”
“哪怕在意见上有再多的不和,我也不会将在背后去伤害我的朋友。”何廓说道。
“在我们揭竿而起推翻月之国的时候我们就都是背后捅刀子的人。”
“那是因为屿明浪莎。”
“如果哪一天我在你的心中也是一个和屿明浪莎一样的人的时候,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推翻我然后认为你是理所当然的。”安铽夫的语气变得非常强硬,“我们两个本就不应该同时存在的,何。我也曾经忏悔过,可能是我过于残忍了,不过我不后悔......”
听见安铽夫的声音一点点的柔软下来,何紧紧地咬住他的嘴唇想要控制住他激动的情绪,他的眼眶开始慢慢地变红,曾经的回忆正在渐渐地涌上心头。
“不要总觉得你和我有什么不同,何。你不过也是在我这里安插了内线然后在背后偷袭的人罢了。你以为外城的人会因为你们的突然入侵打破了他们平安的生活而感激你们吗?现在不是月之国的时代,你根本就不了解柯尔莱。”安铽夫的视线放低了,他的双眸中的神情失去了方才的那种震惊和愤怒,只是变得空洞了起来。
“我没有安插什么内线。”何否定到。他之所以今天敢站在这个地方,就说明他并不想隐藏什么。他想让安铽夫知道他们的到来,也想让安铽夫输得明白。
“那个达温......”安铽夫又抬起了眼睛看着他。
何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站在原地静止了几秒钟。这个名字极其耳熟,应该就是前几天他见到的外交官的名字。安铽夫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心中飞速地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
突然,一颗红色的小球出现在了何廓的面前,那颗小球瞬间爆裂开来从中迸发出了向外四射的火花。
刚刚还在陷入沉思中的何廓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火焰在眨眼间就飞到了眼前马上就要炸在了脸上。站在旁边的梓门迅速伸出了右臂挡在了何廓的身前并用左手将何廓整个人推了出去。
碰!的一声。火球炸裂了开来,火焰在一瞬间形成了巨大的威力后散射出带有烧伤性的火苗。梓门的整个手甲都被炸穿了,因为整个过程仅有几秒钟,完全来不及使用任何的术去抵抗,他只能用肉体去强行地挡下了这个伤害。
炸开后所剩下的火苗在梓门被烧开的袖口上存留了一会儿后便自己散去了,梓门的整个手臂都裸露了出来。被灼伤的皮肤开始泛着通红的痕迹。道道鲜血顺着他颤抖的手臂流淌了下来,划过他纤长的手指,最后滴在了地上。
“刚才没有杀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这就是你的弱点何廓!”安铽夫刚才趁着何廓在走神的时候顺势放出了一个爆炸球,随后他拔出了放在座椅旁的剑直接砍向了刚刚被炸伤手臂的梓门。
忽然,在何廓的身后一道金光闪现了出来。紧接着,刚从里面出来的人向何廓和梓门精准地投出了两个飞刀。
“走!”何廓看着前面正在扑过来的安铽夫和后面刚出现的人大声地向梓门喊道。看来刚刚走出去的侍卫已经叫援兵过来了。
身后飞刀的速度快到令人无法闪避,何廓紧忙从地上跳起然后身体斜着飞了出去。在他飞出去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与身后刚刚出现的人对在了一起。
浅棕色的瞳孔,披肩的长发,苗条的身姿。
何廓的眼睛瞪得很大。凛影那一瞬间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惊讶。
飞出去的刀从何廓的小腿上划了过去,刚刚跳起来的何廓在正要落地的时候瞬间消失在了一片金色的颗粒状晶体中。小刀直接插到了后面的墙上。梓门用魂术将小刀弹飞了出去,随即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