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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丑悍皇后,败坏朝纲

晋惠帝虽然昏庸无能,但他的皇后贾南风却阴险狡诈,心思缜密。她控制着惠帝,任用亲信把持朝政,在后宫过着荒淫的生活,甚至毒杀了太子。在贾南风的推动下,西晋皇室的夺权之争终于升级为凶残的内战,给国家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而她自己也成了史上贻害国家的恶毒皇后的典型,为后人所唾弃。

■名门之后,家世显赫

贾南风,祖籍平阳襄陵(今山西襄汾东北),其祖父贾逵在曹魏时曾担任豫州刺史,受封为阳里亭侯。贾逵老来得子,因见儿子颇具福相,他日当有充闾之庆(即光大门楣),于是就为儿子起名为充,字公闾。贾充就是贾南风的父亲。

贾充是西晋的开国功臣,他曾经深得司马昭器重,也对司马氏十分忠心。司马昭当了晋王后,贾充极力劝说司马昭立司马炎为继承人,因此赢得了司马炎的信任。公元265年,贾充及裴秀等人一起协助司马炎逼迫曹奂禅位。司马炎正式登基建立晋朝后,贾充因立下大功而被升为鲁郡公,历任车骑将军、散骑常侍、尚书仆射、侍中、尚书令等,一时间青云直上,权倾朝野。

司马衷十多岁时,武帝就开始为他物色太子妃。当时贾充和卫瓘的权势较大,他们两家的女儿就成了首选对象。贾南风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相貌很丑,武帝很不喜欢她,而相中了卫瓘的女儿。而杨皇后与贾充之妻私交很深,又得了她很多礼物,因此大力支持封贾南风为妃。武帝道:“卫瓘的女儿贤淑温和,相貌端庄,品德也很好;贾充的女儿生性好嫉妒,又黑又丑,品行也差。”可杨皇后就是不听。贾充的亲信党羽也纷纷替贾南风说好话,称她贤淑温良,还是建国良将的后人。武帝没有办法,只得答应和贾家结成亲家。

■貌丑无德,心狠手辣

贾南风比太子司马衷大两岁,她工于心计,精于权术,既继承了母亲郭槐的急躁好妒,也继承了父亲贾充的诡计多端,生性残忍、暴戾,曾亲手杀过数人。

司马衷尽管因为贾南风的凶暴而对她十分畏惧,却又非常信赖她。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贾南风为保住司马衷的太子之位作了许多努力。武帝曾认为司马衷过于愚钝,一直有改立太子之意。

贾南风为此寝食难安,曾数次规劝司马衷注意自己的言辞和行为。司马衷听了她的话,一直都没有犯什么错。武帝为此很是欣慰。武帝曾出题测试太子,也是贾南风暗中命人替太子答题,才让太子渡过险关,保住了太子之位。

■乱世毒后,独揽朝政

司马衷做了皇帝,贾南风成了皇后,她感到自己可以扬眉吐气了。但这时朝中的大权被杨太后的父亲杨骏所把持,虽然太后杨芷只比大她十几岁,却也是她的婆母,贾南风这个小辈只能仰人鼻息。她本来就对杨太后怀恨在心,现在自己的丈夫做了皇帝,便不甘心屈居在杨太后的下面了。于是便凭借诸王的力量,宣布杨骏谋反,把他除掉,还矫诏处死了太后杨芷的母亲庞氏。杨太后跪在这个儿媳妇面前,口称臣妾,割下头发向她磕头,哀求她饶过母亲的性命。左右侍从都泪流满面,但是贾南风却毫不动心,当着这位婆母的面杀掉了庞氏。庞氏死后不久,太后杨芷也被活活饿死。

接着,贾南风命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宰,与卫瓘同辅朝政。楚王司马玮也因功而受封卫将军,兼领北军中候。

太后杨芷父女被彻底消灭,贾皇后失去了权力争夺的对手。惠帝仁厚呆木有余,智识才具不足,治国理政的大权实际上从这时起已从杨氏父女转到了贾南风手中。贾南风以皇后的身份坐镇后宫,变后宫为朝廷的权力中枢。贾南风早就看白痴丈夫不顺眼,排除异己后大权在握,便恣意妄为,纵情享乐起来。

太医令程据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高大英俊。贾皇后很喜欢程据。同时,程据善解人意,会应酬,极得贾皇后的欢心。这样,贾皇后便把程据占为己有,随时召幸,完事后再送他出宫。而后还觉得不过瘾,就开始派人到民间广觅美貌男子寻欢作乐。为了不走漏风声,当她玩够了之后就把这些男子统统杀掉。有一次,有个洛阳城南的小吏,年轻俊美,平时家境贫寒,后来不知怎地失踪了一段日子,再出现之后,身上穿戴奇异,所佩珠玉皆罕见的内廷之物。他周围的人察觉其事可疑,这时贾南风的一个远亲家里正好丢了东西,众人都怀疑是他偷的,就禀报上司,派人马上把他拘押审问。

这个小吏辩称:“我偶尔在路上遇见一个老婆子,说她家里有人得病,巫师占卜要找城南的少年来驱邪,到时必有重谢。我贪财心切,就跟她去了。中途换车,我被藏在盛放衣物的箱笼里,走了十几里,过六七道大门,箱笼一开,忽然见到壮丽精致的楼台殿阁。我问老婆子这是哪里,她回答是天上。马上有人过来伺候我沐浴熏香,好吃好喝过后,又给我换上华美的衣服,带入室内。然后就出现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她生得矮胖,脸面青黑,眉间还有痣。她留我住了一段日子,与我同食同宿,然后顺原路将我送出。临别时,这矮胖黑妇人就赠我这些衣物饰品。”贾家那亲戚一听,就知道这事关系到贾南风的隐私,不好再问,只好把这个小吏放了。

然而,肆意享乐、军政分权的形势却没能维持多久。为了削减诸王的势力,司马亮上书惠帝,请他命各王返回自己的领地,并获得了卫瓘的支持。这样的做法使司马玮很是不满,于是原来就十分松散的同盟便产生了裂痕。

贾南风将这些人集合在一起,只是想利用他们而已。如今他们又成了她独揽大权的障碍,自然又一次使她动了杀机。她准确地感觉到了司马亮与司马玮之间的不和,当机立断,陷害司马亮和卫瓘意图谋反,以惠帝之名下旨,让司马玮领兵杀了司马亮和卫瓘。之后,又断然否认惠帝下过旨,以“矫诏”“擅杀”为名,处死了司马玮。就这样,通过一系列狠毒的计策,贾南风一连除掉了多个政敌。她独断专权,把持了朝政,采取各种手段来培植党羽。没过多久,她又将魔爪伸向了太子司马遹。

■废黜太子,引起众怒

原来,贾南风共有四个女儿,并无儿子,太子司马遹是惠帝和才人谢玖的孩子。贾南风为保住自己的位置,便诈称有孕,暗地里收养了一个孩子,着手策划废掉太子。

晋惠帝元康元年(291年)十二月,太子司马遹的长子司马染病,太子上书惠帝,奏请给长子封授王爵。惠帝没有答应。太子见长子病势很重,情急之下就请巫师祭天祈祷,以王爵冲灾无望以后便以此祈求长子病势好转。贾皇后得到详细奏报,知道收拾太子的日子到了,先后三次派人探视太子的长子,并说惠帝召见太子。

贾皇后又派人送信给太子,召太子入宫,称皇帝召见。十二月二十九日一早,太子急匆匆地入宫,拜见惠帝。惠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让他去见皇后。太子到皇后宫中,被领到了一个房间,没有皇后。侍女摆上美酒三升、红枣一盘,让太子先尝尝,并以歌舞助兴。

太子不会喝酒,知道这三升美酒和一盘红枣是皇后所赐,不敢不遵命。三升酒下去,太子恍恍惚惚,如坠雾中,哪里分得出南北东西。

这时,贾皇后命黄门侍郎潘岳拟一份文书,让侍女拿好纸墨,到太子所在的房间,告知太子,说皇上让太子立即抄写这份文书。太子昏天黑地,不知所写何物,圣旨不可违,便只好抄写,写完后自己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两份文书是这样写的:陛下自裁,不然决不客气;皇后也自裁,不然便亲自结束你;谢妃同时行动,以绝后患。这自然是叛乱文书,字迹潦草,但却出自太子之手。

翌日,贾南风在惠帝和群臣面前,说太子想谋权篡位,并以太子抄写的那封信为证。群臣传阅了太子抄写的信,见确是太子笔迹,尽管知道太子不会谋反,定是贾南风诬陷无疑,却也无法反驳。结果太子先是被废为庶民,后被害死。

贾皇后的胡作非为,自然引起司马氏的惊惧,人人自危。封王在外的司马氏子弟自然不肯坐以待毙,想杀死贾皇后,夺回皇权。公元300年,赵王司马伦和孙秀连同齐王司马冏发动政变。贾氏被夷灭三族;死党也一网打尽,全部杀死。贾后囚于金墉城。几天后,赵王司马伦假传圣旨,用金屑酒毒死了贾南风。西晋王朝陷入了长达16年的“八王之乱”,傻皇帝司马衷在动乱中像傀儡一样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吃尽了苦头,最后也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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