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阿七他们所在的院子,能看到许多大小一致,结构相同,不同编号的院子。
院子里住的,就是和阿七他们一样的,形形色色的家客。
阿七不觉得生活发生了变化。
她的日常依然没变,除了练剑,就是吃饭,睡觉。三哥也一直在她的生活里,没有消失。
三哥经常拖着阿七去见他的新朋友,就像从前那样,她一个也记不住。
三哥和其他人一起喝酒,谈话,激动的脸通红,偶尔望下角落里的阿七,继续狂笑。
阿七不愿意参加这样的聚会,她更愿意缩在房间研究自己设计的暗器。
几次拒绝之后,三哥只好伤心的捂着胸口,假装呜呜的哭泣,拉着她的手甩来甩去。
对上阿七平淡的眼神,三哥屈服了,在她手背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摸她的头,无奈的答应。
只说一定要告诉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就像在聚义庄那样。
就像在聚义庄一样,阿七不受其他人的欢迎。
她冷漠,不解风情,不像个女人,不好看,不会开玩笑。
还有,其他人不喜欢三哥对她太好。
或许是嫉妒。
或许是什么样的心理。
得不到却想要的,别人却能毫不在乎,总是看着眼红。
仍然,她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她的剑法不断进步,她不觉得生活有什么不满足。
只是,有时候,她的心会空空的。
阿七用剑柄抵着胸口,不知道用什么来填满那份空。
她问丞相府专门为他们配置的医师,她这是怎么了?
医师拈了一下白花花的胡子,高深莫测的说,
“回去问你三哥吧。”
阿七和三哥的关系又是那样,就像在聚义庄一样,传的飞快,传的没有根据,让人听了脸红心跳,也觉得温馨。
阿七真的回到院子,找到正在一号房间,和一群人喝酒的三哥,站在门口,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阿七说,
“三哥,我的心好空,为什么?”
向来脸皮厚的三哥被她这句话问的脑子嗡嗡的,找不着北。
同桌的人打趣他的耳根子都红了,三哥没好气的瞪了其他人一眼,猛拍桌子,灌了一壶酒。
三哥抹了下嘴说,
“见谅啊,兄弟们,我自罚一壶酒,算我欠你们一顿酒!改天再喝。这不,都找上门来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三哥拉着阿七,散步似的溜到街上,不想松开手。
阿七没有拒绝,也任他牵着手。
三哥本来不醉,牵着阿七满是茧子的手,走在闹哄哄的街头,居然涌上了几分醉意。
他也没忘记阿七的问题。
三哥将阿七拉的更近,问她,
“现在呢?心还空吗?”
阿七摇了摇头,又点头,她无法回答。
三哥只看到了她摇头,满心欢喜,脑中被一个个的粉色泡泡占据,他更醉了。
阿七后来再也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也因此怀疑丞相府那位老医师的医术。
时间过的飞快,阿七和三哥已经在丞相府待了一年。他们换了一个院子。
新院子只有六个人,一号是一个话很少的瘦小男子。
三哥在新院子只找到一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偶尔喝喝酒,聊聊天。
其余时间,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忙着做任务,包括三哥。
能感受到空气里的紧张,所有人都知道将要有大事发生。逼的三哥这样懒散的性格,也端正起来,再没时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