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怀里藏的是不是金币?”大汉恶狠狠地问。
“嗯!”段三逢点点头。
大汉咧嘴一笑,回头冲后面的人扮了个鬼脸,后面的人也是满脸的快意。
尤其是锦衣青年,心情极好。这笔生意,可比他跑一趟商强多了。
他虽然是队长,但跑一次商也没有分到多少酬金,而且跑商的风险实在大啊。
“把它给我!”大汉威胁地说,说罢,手中长剑又上下比划了一下。
段三逢摇摇头。
大汉也懒得再说话,一把抓了过来。
段三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里没动。
作为商队保镖的练家子大汉,抓一个笨头笨脑的小孩子,自然是手到擒来。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手快接触到段三逢胸前衣服的一刹,只见段三逢晃了一下,竟躲过他的手,人还往边上移出了两步。
这一变故,不仅对方几人有些错愕,就连段三逢自己也吃惊不已。
刚才的步法是小水村人人都会的‘迷兽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他学了十几年都用不出来。
可是在刚才,他竟然瞬间施就出来了,好像脚步自然跟着他的意念行动一样。
大汉吃惊之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于是定定神再次抓向段三逢。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又一次落空。他终于确定,这小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挺起剑向段三逢刺去。
虽然大汉的每一剑都让段三逢面露惊惧之色,但最后总会落空,并没有刺中。
锦衣青年的脸色从刚开始的轻松,渐渐变得凝重,他明白,今天这一单,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做。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段三逢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躲,跑却不行。
在胡同里,他跑只能直线跑,速度无法跟大汉相比。还有就是胡同被他们堵死,他根本就跑不掉,所以只能在里面躲闪。时间一长,体力透支,他想躲也躲不了。
不过,锦衣青年可没这个功夫等他体力透支,只见他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人持剑上去,准备加入猫抓老鼠的游戏。
“谁的裤子没拉好,跑出几个东西来欺负小孩子!”一阵嘲笑声从胡同口传了过来。
几人不得不停下,向胡同口看去。只见前面转角处,缓缓走出一个相貌周正的青年,青年身着白色披风,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冲他们似笑非笑。
段三逢认得此人,正是从石头镇开始,一路同行的萧拨拓。
“我看是谁家的狗没关好,跑出来管闲事了吧!”锦衣青年身边的人,没好气地骂骂咧咧起来。
锦衣青年没有说话,而是先将剑拔了出来。对方怀抱长剑,说明是个有武力值的人,所以他们不能大意。
锦衣青年面色不善地道:“兄弟,现在就请离开,不要坏我们的好事。你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打得过五个人的。”
“好事?五个大人打劫一个小孩子,这就是你们的好事?还有你们有五个人吗?就那个家伙也叫个人?”萧拨拓的语气全是嘲弄,还对着那个不带剑的青年努了努嘴,脸上全是鄙视。
锦衣青年一时哑然。几个人打劫一个小孩子,的确不是光彩的事,不过打劫从来就是不光彩的。
他们虽然有五个人,打起来还真的只有四个人。萧拨拓说的不算个人,正是他们当中唯一不带剑的那个,就是他迷惑了段三逢。
歪门斜道,都是偷偷摸摸,真刀真枪干起来,他就是个摆设。
锦衣青年一招手,围堵段三逢的两人也走了过来,提剑面对着萧拨拓。
锦衣青年可是个商人,不讲单打独斗这些狗屁规矩,如何最有胜算他就如何来。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萧拨拓,以免节外生枝。
果然,打斗一开始,那个不带剑的人便远远地躲开了,现在,他连段三逢都无法迷惑。
段三逢听说过游侠的故事,而萧拨拓的特征与游侠有些相附,段三逢觉得,萧拨拓必是游侠。
游侠的剑术必定是高超的,但现实并不是这样。如果是单打独斗,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萧拨拓的对手,他可以一打二甚至一打三。
但一打四,他明显处了下风。
很快,萧拨拓身上负了伤,血顺着他的白色披风流了下来。
萧拨拓的动作渐渐慢了下去,但丝毫没有要退的意思。
对战斗没有丝毫经验的段三逢,也看得出来,萧拨拓马上就要不行了。
段三逢麻木的表情之下,内心却震动不已。他和萧拨拓虽一路同行数十日,但他俩却没有什么交集,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今天早上,萧拨拓冲他嘿了一声,他都懒得回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的就是萧拨拓这样的人吧。
突然,萧拨拓右手持剑,倒插在地,人半跪着。只见萧拨拓左手伸在身后,摊开五指,好像是在示意对方说,兄弟!等一等,我有话要说!
锦衣青年见状,脸露狞笑,持剑围了上去,他们明白,战斗已经结束,他才不想听对方废话。
突然,只听到萧拨拓一声怒吼,身体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瞬间到了锦衣青年的面前,双手拖剑由下而上,挑了过去。
电光火石,风云突变,锦衣青年大惊失色,只来及“啊”地转动一下身体,左臂被萧拨拓整齐地从肩膀处给削了下来。如果他再慢一点点,他说不定就要被削成两半了。
望着掉在地上,手指还在一动一动的手臂,锦衣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将剑扔掉,右手惊慌失措地捂着血流如注的断口。
而此时的萧拨拓哪里还有刚才的颓势,丝毫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看来,他不是一个伪剑士,而是一个脑子比身子更好用的人。对方哪里还敢再战,急忙扶着断臂的锦衣青年急急离去。
萧拨拓虽然胜了不假,但受伤也是真的。
只见萧拨拓从怀里摸出一瓶,半个拳头大小的瓷瓶子。倒出几粒黄豆一样的药丸,放在口中嚼碎,撒在伤口上,血竟神奇地止住了。
接着他解下腰间酒壶,仰头灌了几口,将口中的药渣子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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