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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提炼一级

西部山区本就少见阳光,段三逢跟随商队出发的那天,天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也许是老维克在他身上小赚了一把的缘故,临行前他一再叮嘱商队的人,要他们好好照顾段三逢。只是随行金依然是五个金币,没有优惠。

石头镇与空云城之间并没有多少商队,这支商队算是较大的一支了,保镖、车夫各色人员加起来有百来号人左右。人人各司其职,没有一个闲人。随行人有十几个,都付了佣金,无须工作,天天坐在车上喝酒聊天。

商队日行夜宿,离石头镇越来越远。

在随行人中,有一个人随行金付得最高,二十个金币。不管有多少随行人员,商队只接受一个付最高随行金的人,其它都是五金币。如此高的随行金,特殊待遇只有一个,就是万一遇到十分危险的情况,商队难以保全所有人时,他们会放弃其他随行人员,全力保护付最高随行金的人。

没办法,这就是金钱万能。不过,商队很少遇到那种应付不了的情况。最高随行金,只是商队宰有钱人的一个法子罢了。

随行的人中,大多是去空云城开眼界、观光、长见识的,只有极少数人是为了追求心中的理想。

常来往石头镇与空云城的商人,只把这一次当成普通的商运。但随行的人都是第一次去空云城,个个心情激动,言谈中都是对于空云城的各种猜测。

随行人中,有一个叫萧拨拓的青年引起了段三逢的注意。萧拨拓二十几岁左右有,轮廓分明,相貌周正,双眼炯炯有神,好像能看透人的心。

萧拨拓身着白色披风,散着近似凌乱的黑头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豪爽与鼓舞人心的力量。这种人看着就让人提神,所以他的人缘也极好,大家都喜欢与他相处。

萧拨拓腰挎长剑,从外表看,这把剑做工古朴而不失精美。以段三逢目前对锻造的理解,这是一把极好的剑。可惜一连几日,他都没有拔过剑,段三逢无法得以一睹此剑的风采。

段三逢也有自己的剑,不过没有剑鞘,而是用一块脏布包着,背在身后。没办法,自己身高不够,剑要是挎在腰间,必定会拖在地上。

事实上,随身带剑是有讲究的,一般短剑才会挂在腰上,长剑都会背在身后。将长剑挂在腰间的,基本都是附庸风雅的伪剑客、游侠或诗人,还有就是贵族。

长剑是一种兵器,商队里除了护卫商队安全的人外,其它人基本都没有长剑,最多也就是短刀或短剑,短刀和短剑都不是大家默认的兵器范畴。

若带着正规兵器,就说明你是个拥有武力的人,会受到别人的提防。若产生冲突,携兵器的人就会成为对方的首要攻击目标。

还有就是,持兵器的人一般不会主动攻击或挑衅一个没有兵器的人。所以,兵器是分辨一个人身份的最直观方法。拥有兵器并不一定安全,有时往往反而是最危险的。普通人最好不要带着兵器,或者像段三逢一样,将长剑包起来背着,咋一看还以为背的是一节甘蔗或烧火棍。

萧拨拓不像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他将长剑挂在腰上,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他的脑子比身手更好用。第二种是他不想引起别人的不安。第三种的贵族身份,真不好说。

商队中,最不合群也最不受欢迎的是段三逢无疑。赶路时,他一个人躺在马车的皮货堆上,看着那片古怪的铁片发呆。宿营时,他也是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闭目瞑想,像个苦行僧。

当然,他的铁片并没有向外人展示过,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不过,就算被人看到了,这也只是一块有着无数划痕的普通铁片而已。

这块看似普通的铁片,段三逢却从里面感应到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都是与锻造有关的。他就是仅凭着对铁片的一点点理解,便从铁材中提炼到了精铁。从普通的铁材料中提炼精铁,这是一般铁匠穷其一生也办不到事。

这铁片里还有一个叫‘兵门’的描述,具体是何意思,他不明白。也许随着对铁片的深入领悟,可能会有所了解吧。

段三逢对铁片中关于材料提炼的理解,仅是皮毛而已,如果要分级的话,算是一级入门吧。

商队里也有人听说过石头镇马家铁匠铺,关于三把短剑的奇事,但没有人认识段三逢。大家都以为他是去空云城投靠亲戚或者学习技艺,这种事很常见。

晚上扎营,随行人员被安排在营地最中间,受特殊保护,同时还被酒肉侍候,算是旅途中最欢愉的时刻。

商队从石头镇前往空云城,正常行程要一个多月左右。要经过河流、森林、峡谷、沼泽等地带。如果遇到恶劣天气或发生意外,所花的时间会变得更长。中间除了一座叫双木镇的地方可以休整、补充给养外,其它地方基本都是无人区。

途中,队伍也遇到商道塌方,野兽袭击等事故,但经验丰富的商队都从容解决,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事件。

第十七天,前面的地势稍平坦了一些。半天后,远远地看到两棵参天的大树。商队一下子沸腾起来,人们积攒了多日的压郁与紧张,似乎都被这两棵树给释放了出来。

随行人员也跟着欢呼,早就从商队口中得知双木镇这个地方,这必是双木镇无疑了。而且石头镇的人谈论空云城时,必定会提到双木镇,就算从没见过双木镇,也被臆想的两棵大树给折服。

石头镇周边的人见过最大的集市只有石头镇,双木镇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双木镇汇集的可是各路商队,商队在双木镇休整后,再去空云城或其它地方。

双木镇是一个中转站,本身并没有货物产出,服务业是它的基础,但规模是石头镇的七八倍还不止。

段三逢随行的商队要在双木镇休整四天,要补充给养、修理车马,还有些货物要在双木镇卖掉,或与其它地方到来的商队交换别的货物,并不是所有货物都会运到空云城去。因为有九通商盟的信息支持,商队可以将货物做到盈利最大化。

石头镇商队在双木镇常驻地停下后,便宣布随行人员可以自由活动,在出发前回来就可以。不过也言明在先,双木镇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太平,驻地外,发生什么事他们是不会负任何责任的。但压抑了这么久的人,哪管得了这些,都纷纷出了驻地,散到双木镇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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