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没有什么声音，人们都安静地睡下。只有明媚的月光，懒洋洋地撒在草地上，给草地镀上金色。
余溪。不算很高的个子，身材比例却很好。红色的裙子配着漆黑的靴子，长发随意地揽在身后。看着有些发愣，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睛下方的雀斑衬上一对稍显冷漠的眼，看样子有些困倦，却迟迟不肯睡下。
连浅换了个姿势瞧她。
她自己对着湖面傻了一会，慢慢地走到湖面，低头看着水中的自己，开始洗脸梳头。
微暗的月光照耀下的水面映出她一双眼，过了一会，出现他自己的脸。
余溪看着水中他的脸，有些迷茫的样子：？
他什么也没说，却不由自主地靠近她一点。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他很喜欢。
余溪手中的动作慢下来，她想，现在是晚上，很适合干些作奸犯科之类的事...想着想着就说出了口，她眼神里带上一点紧张，连浅看她的眼神里带上点笑意。
好。明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烫，她还是装着一脸镇静的模样最后擦了擦手，然后把它轻轻地放在连浅肩上，接着抱住了他。
他们就在湖边相拥。
余溪尽可能地贴近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以及她熟悉的气味。抱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满足了，就撒娇似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肩，然后松开他，勇敢的凝视他。
连浅低沉的声音：“撒娇？”
她强行摇头：“没有。”
“真的？”
她认输般地点头，叹息道：“好吧，有一点。”
“为什么？”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天上的星星都没有那么好看，她觉得自己被迷惑了。
因为她脱口而出。
“这大晚上的很适合干些作奸犯科之类的事，比如抱抱你...”
连浅笑：“那要不要再干点别的？”
她真的迷惑起来：“啊？什么别的？还有什么别的...”
连浅就看着她，眼神越发深沉。他不说话。
她又脸红起来了。
他，想干坏事？
她想离他远一点，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他的体温好像燃烧着她。
他那么紧地抱着她，像是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一样，她也不由自主地抱紧他。她的心砰砰直跳，她从来没有觉得离他这么近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爱他过。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这个人，她没有底线地爱。
“连浅。”她拍拍他的背，让他松开她。
连浅抬头看着她。星光落在她眼里。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挥手意示他靠过来。
他迟疑了一下，就真的靠过来。
她在他耳朵边声音柔软道：“我爱你。”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侧脸。
这是我第一次吻你。
她心里肉麻地喊着他的名字，浅浅，浅浅。
她太过激动，不由自主地喘息了一声，觉得自己果然是没经验，不过，这辈子也许就是他了呀...
她摸了摸他的脸，嘴角蓄起一个甜甜的笑来。
他愣愣地瞧着她，半晌，整个脸红得不成样子。
“我也爱你。”他亦摸着她的脸，吻落在她的脸颊。
他们再次相拥，仿佛对方就是一切。
天慢慢亮了，他们刚睡了不久，连浅一醒就来找余溪。
余溪又在看着水面。他就笑了笑，看着水中的余溪：“平面镜？”
平面镜？平面镜！
那是他们学过的一个内容，那时她思维能力很差，数理化样样精通，基本不及格。她去外面补习，老师罚她抄二十遍平面镜成像的规律，上课还被罚站。
上完课他来接她，她委屈巴巴道：“哎我都站了一节课了，还被罚抄了，哼...”
拿出要抄的给他看，他默了一阵，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抄？”
她第一反应高兴道：“要要要。”
第二反应纠结道：“哎不好吧，还是算了...”
第三反应还没说出口本子就被他拿走，他已经低头在帮她抄。
她笑，心里好像有一团轻的像羽毛一样的东西升起，然后撒下快乐的雨点，滋润了她的心窝。
后来老师上课的时候说：“这个规律一定要记背，大家知道了吗？”
他一向算是爱出风头声音又大的：“幸好抄了十遍，会了。”说完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得意和温柔，她紧张又害羞地看着他，回他一笑。
“那个时候啊，你竟然还记得？我以为我以为你都忘了呢。”余溪结结巴巴道。
“这个没有，印象很深。”他眼底浮出点笑意，好像星子一般漂亮地闪烁，她出神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到他眼底的最低处，心里的最里面。
他眨眼：“毕竟，抄了十遍嘛。”
她想起什么似的笑：“那时你还问我我写的是什么，我写的明明是立，你全抄成了1/2！我都惊呆了，你怎么会这么傻。”
他靠近她一点反驳：“明明你写的就很像，我研究了好久。后来还是拿涂改带全帮你改掉了！”
她咯咯的笑着，眼神里有一种他多年未见的天真放松。我让你高兴，你也让我高兴。
“说真的，连浅，”余溪和他并肩出发，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我以为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不能接受我，但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连浅放慢脚步，握紧她的手道：“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声音有点低沉，又像是训斥她：“我是说...你也不用跟我道歉。”
她心中无端地涌起一股暖流，紧张地握了握他温暖的手，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事情它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一个原点。余溪看向连浅英俊的侧脸淡淡地想：这次，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吧？走不下去的话，我也已经满足了，我和你能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很珍惜了。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在想什么？”
“溪溪？”
“哪有叫溪溪的，真是...”她飞快地反驳，她在害羞。
她在他的注视下觉得心跃动起来，一个她酝酿了几天的东西，她想告诉他。
她的想法，他需要知道吧？
余溪转身面对连浅，星眸里带了点儿笑，朱唇微抿，身材高挑，乌黑的长发上别了一个香槟色的夹子。好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
秀色可餐的美人表情严肃道：“约法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