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回来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兄弟们实在抱歉断更了这么久.......提头道歉）
“香香，你在笑什么呢？”赵慎见妹妹嘴角带笑，好奇地问道。
被唤作香香的女子笑意不减，拉着赵慎的袖子说道：“哥，你想不想要回那一千两银子？”
“想啊。”赵慎不假思索地道，“这蚊子肉再少，那它也是肉……”
“何况这钱的事，都是小事，关键我这面子得找回来……不然这杭州城里的人会怎么看我？”
一提起沈虚欠债不还的事，赵慎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想要不是上次妹妹拦着，早就带人上沈记书铺上堵门要债了。
一个小小的书商之子而已，什么时候被他赵大公子放在眼里过，上次整那沈虚不过是顺手还那姓李的一个人情罢了。若是放在汴京，哪里还需劳他亲自下场，一句话的事情，就能让这沈记滚回老家。
“其实很好办……”清冷女子凑到赵慎耳边，轻声道：“哥，你这样做……”
……
又几日后，沈虚拜访许府的时候，许宣正躺在院子里喝下午茶。
此前许宣嫌家中的太师椅太过板直，在院子里乘凉时怎么坐都不舒服，许宣又是个不喜欢将就的人，就让小四去家具铺子买了两把躺椅回来。
买回来后，许宣又嫌躺椅不能摇动，没有那种惬意地感觉。于是他又照着自己印象中前世躺椅的模样画了一个设计草图，唤了个木匠来将躺椅改造一番，终于才打造成了现在能躺能摇的摇椅。
沈虚看着躺在摇椅上的许宣啧啧称奇，神色有些羡慕地道：“许兄你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这么舒服的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唔，沈兄来了？”许宣拿开盖在脸上的丝巾，虚着眼睛瞄了一眼沈虚，算是打过了招呼。
下午的太阳光实在刺眼，这年头又没有墨镜什么的来保护眼睛。许宣侧过头避开直射的光线，眯着眼又把丝巾盖了回去，勉强能遮一遮阳光。
沈虚看许宣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沈虚屁股一坠，转身就躺在了小四的那把躺椅上，一点不把自己当客人，嘴里还说着：“小四啊，我走累了，借你椅子歇会儿啊？”
“嚯，这还有软垫……真爽，比我那床榻舒服多了。”沈虚感叹道，他转过头对许宣说：“欸，许兄，这躺椅你在哪儿买的，做得很不错，回头我也去买个几把。”
“这是少爷自己设计的。”小四出声道。
“哦？许兄连格物也懂？”沈虚诧异道，他倒是没有想到这躺椅出自许宣之手。
许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仍然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伸出手指向后面，说道：“图纸在书房桌上，小四，你去拿来给沈兄罢。”
见许宣如此爽快，沈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坐起身来，朝许宣拱手笑了笑，“嘿嘿，多谢许兄。”
“无妨，小事。”许宣摆了摆手，又拿起芦苇管吸了一口冰饮，过了一会，说道：“唔……沈兄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经许宣这一提醒，沈虚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
沈虚脸上立刻出现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许兄，第一批《饮水词》卖完了……”随即，他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许兄，你猜猜，这次咱们卖了多少卷？”
许宣眼皮也没抬一下，随口说道“不是一万卷吗？”
这个数量是上次沈虚一时激动给定下的。为了不让这一万卷砸在手里，两人不仅打上了青楼女子的主意，还不惜拉卢袅袅下水，当了一次推销员帮着带货。现在看来应该是见效了，不然沈虚不会这么快来找他。
因为这是此前就已经预想过的结果，所以许宣并不惊讶。
“不不不……”沈虚摇摇头，连说三个不字，他抬起手，左手伸出食指，右手伸出大拇指和小指，看着许宣颇为得意地笑道：“许兄，你看看，这是多少？”
许宣透过丝巾看见沈虚用手比出来的数字，惊讶道：“一万六！？”他一把拿开蒙在脸上的丝巾，一下坐了起来。
“是的，许兄，足足一万六千卷！”沈虚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意，说话时连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做生意，结果就做成了一笔大单。做成此事之前，他和他爹沈万金都已经说好了，这次出版《饮水词》所得的利润，除了分给许宣的五成以外，他和他爹再四六分账，也就是说他能独得两成的利润，少说也有几千两银子。
这对以前每月生活费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上青楼只给得起十两赏银的沈虚来说，简直是咸鱼大翻身了，现在有钱的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沈大少爷”……
对于沈虚说出来的数字，许宣也相当惊讶，对于一本新出的诗集来说，一万卷已经是个相当大的数量了。毕竟这只是一卷诗集，而不是学堂里要学的“四书”“五经”什么之类的经典，这个时代也不像前世印刷技术和信息传播那么发达，百姓的文化水平普遍也很低，买书的人实际上只占很少很少一部分。
“怎么会卖这么多？”许宣疑惑道。
沈虚面带钦佩地看着许宣，说道：“许兄，你让卢小姐去向崔府小姐推销这步棋可真是妙极了……”
前几日陈复从县衙回来之后把各府抢书的事告诉了沈万金，沈万金也有些纳闷，弄不明白个中缘由，便差人打听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倒也没费多少力气，沈家这边就将事情了解了个清清楚楚。不过就是想要巴结崔家的那几户人将崔小姐推荐的这《饮水词》当作交好崔家的拜帖罢了。
沈万金知道这种事不能解释，一解释了反而得罪人，毕竟他一小小书商，那些人没一个是他得罪得起的。于是，沈万金就让陈复继续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把那几家的要的诗集给补上了，多余的事一件不做，多余的话一句没说。没两天，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许宣心道，这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
本来只卖了八千卷的，按理说已经很不错了。结果经过这一误会，直接让《饮水词》的销量翻了一倍，一半的诗集都是被那几家给分了去的。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付了钱的就行……
“那沈兄，我这次总共有多少分红呢？”许宣问道，“你来这，不会只是给我带个消息的吧？”
“哈哈，当然不是！”沈虚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许宣，“许兄，这是你的分红，除去成本和宣传所用，你一共得两万五千两，你数数看。”
两万五千两，一共二十五张，每张都是一千两面额。小小一叠拿在手上，颇有分量。
许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宋代的银票，做工确实是非常精美，还有类似于钞票上的防伪标记，以及几家大银号和官府的印鉴。许宣知道这时候的银票其实已经被大宋朝廷认定为法币了，会由朝廷进行管控。
在前世用了二十来年纸币的许宣，对银票的好奇也就仅此而已了，反正都是一样的用法。他反而对现银有种特殊的憧憬，自从他到这个世界以来，他就一直想像在电视看过的那样，在家里摆上一整箱一整箱的银子，过过眼瘾。
许宣抽出两张银票给沈虚，开口道：“沈兄，劳烦你抽空帮我换两千两现银，实不相瞒，这两年家中没有进项，库房已经见底了。这没点现银在家，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