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闭眼！”
楚牧突然低喝一声，不等白梨反应过来，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脸颊，温热手掌刚好捂住她一边耳朵。
男人用力将女孩压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举起枪，熟练地瞄准了角落里那个瞳色诡异的落魄男人。
“我叫王建国。”落魄男人叹息。
勤勤恳恳做了一辈子普通人，如果连一个名字都不能留下，那不是太悲哀了吗？
楚牧：“对不起了，王先生，欠你的命，下辈子一定还你，但现在还不行，所以，抱歉了。”
“呵。”王建国释然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纤纤，丽云，还有我没出世的孩子，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嘭！
一声枪响，一切归于寂静。
白梨被楚牧紧紧抱在怀里，却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浑身发抖。
虽然楚牧怕吓到她，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耳朵，但枪声那么响，还是能若隐若现听见一些声音。
不过，因为捂住了耳朵，声音很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白梨听得并不真切。
枪声过去了有一会儿，楚牧还是没有放开白梨，就这样搂着女孩，脸色平静看着那具慢慢僵硬的尸体。
就像他说的，男人被一枪爆头。
脑浆和着鲜血滋滋地往外面流，场面看起来很恶心。
楚牧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他相信王建国的大脑是彻底死亡了，再不会有任何变异的可能。
但他心里很难过。
他的初衷并不是对普通人开枪。
楚牧怀里依旧抱着白梨，动也不动，像被定了身。
白梨很想近距离观察一下感染者变异的过程，所以她挣扎了一下，试图从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起来。
观察，对于做惯了实验的学生来说，是很有价值的数据。
也许，可以为下一次研究丧尸时使用。
但楚牧动作强硬，将她好奇探出头的小脑袋按了回去。
白梨被一个陌生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楚牧搂着她的肩膀就要往楼下走。
“等，等等！”白梨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
有东西……她还有东西没有拿！
楚牧：“你先下去等我，照片我会替你拿下去。”
白梨怔了怔：“……”
怎么又读取她的心思？
白梨怀疑，楚牧很有可能是机器人。
日常分析别人的思想是不是就是他潜伏在人类之中的任务？
虽然很想近距离研究研究大叔的遗体，但白梨身娇肉软，始终不敌男人的力气，很快被楚牧强行带离现场。
将女孩安置在四楼楼梯间，楚牧大步走上六楼，自己一个人返回现场，很快拿来一张沾了鲜血的照片。
“是这张么？”楚牧站在白梨面前，低头问道。
白梨乖乖地点头。
然后，双手接过照片，小心翼翼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人都已经死了，这样做并没有任何意义，但白梨就是想这么做。
至少，也要留下一点大叔存在过这个世界的痕迹。
这是她唯一能做为他做的事了。
楚牧失笑，他们家小阿梨怎么能这么可爱！
男人表情宠溺地摇了摇头：“好了，丧尸的事解决了，接下来你还是跟我一起回超市，那里的安保是目前来说最完备的，在救援到来之前，应该可以暂时保护你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