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怀有身孕的消息昭告六宫后,宫中一片喜气洋洋,起码面上是这样的。至于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咬碎了牙齿,我就不知道了。母后当然也很高兴,陛下一直没有子嗣,如今她终于能抱上皇孙了。她还特地把身边的陈嬷嬷派到了雪阳宫,照顾徐姐姐的饮食起居。
这一日,我去慈宁宫看望母后。请过安之后,母后如同往常一样留我下来用膳。在用膳的过程中,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的母后也难以遮掩内心的喜悦:“湘儿啊,如今婉嫔怀上了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哀家想着是不是再赏她些什么,让她能够更加安心地养胎?哀家知道,你同婉嫔交好,不如一起帮哀家想想。”
“母后言重了,婉嫔是性子温和,不爱出风头之人。陛下已经连晋三级,母后也派了陈嬷嬷去亲自照顾,这已是莫大的恩赐。若再行封赏,恐怕会招人非议,反而让婉嫔不能好好安胎。”
“对对对,你说的是,”母后点点头:“哀家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忘了规矩。”
“若是母后真心想再赏点什么,儿臣倒有个提议。”我说。
“湘儿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婉嫔久居宫中,虽衣食无忧,但怀孕辛苦,难免无聊苦闷。不如准她出宫一日,见一见自己的家人,还可以去相国寺为陛下、母后和孩子祈福。您看这样可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母后赞同地说:“哀家怀皇帝时,也是郁闷的紧。那就准婉嫔三日后回府一趟,再去相国寺祈福。具体事宜你安排就好,只一点,务必保证好婉嫔和龙胎的安全,最好你也同婉嫔一起去,互相还能有个照应。”母后再三叮嘱:“若是婉嫔母子出了什么事,不说哀家,皇帝也必会迁怒与你。到时你的一片好心,反倒被人误会,得不偿失。”
“儿臣知道了,谨遵母后教诲。”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可是徐姐姐怀孕的这段时间以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每天的日子也是百无聊赖。这样下去,我真怕她闷出病来。
“好了,那你就赶快回去安排婉嫔出宫的事情吧,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先告退了。”
回到凤仪宫,我立马吩咐下去,把徐姐姐出宫的准备列为头等大事。同时,我让春桃去雪阳宫知会徐姐姐一声,让她开心开心,也好早点准备准备。
“娘娘,奴婢已经告诉婉嫔了。她知道之后非常开心,还让奴婢代为谢过娘娘。”
“本宫就知道,徐姐姐能见到家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也很欣慰,能够为徐姐姐做一点事:“告诉内务府,千万仔细着,不能出一点差错。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第一时间来问本宫。”
“对了娘娘,刚刚内务府的李公公让奴婢请教娘娘,是按照皇家仪仗出宫,还是着民间服饰,让影卫在暗中保护?”
“徐姐姐怀着身孕,不宜大张旗鼓,容易遭到有心人的暗算。还是微服出宫吧,低调一点总没什么坏处。”
“奴婢明白,这就去告诉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