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如气急,高高的扬起了右手,在手掌落下的瞬间,却被眼前的女子紧紧握住了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让楚清如根本无法挣脱,甚至有些疼痛。
“放肆!快放开本公主!”楚清如怒喝道。
楚蔓冷冷一笑,突然松开了钳制女子手腕的力道,让刚刚还在用力挣脱的楚清如一时没有防备,用力过猛地倒在了地上,她的手腕被楚蔓刚刚的手劲弄得泛红了一大片。
楚蔓站在她的面前,红色的背影如同冷漠的杀手,她冷冷的看着地上跌坐的楚清如,摇了摇头,眼中有一丝不屑和惋惜,“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尊严时时刻刻只能向男人摇尾乞怜,即使是心爱的人也会看不起你。”
“本公主,生来高贵,不需要你来同情我。”楚清如跌跌撞撞爬起来,她的模样有些狼狈,声音却格外坚定,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么?顾景祁,他,只能完完全全属于我楚清如一个人,就算是本公主不要了,别人也不许碰!”
“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可怜你。身为女子,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荣辱全部托付给一个男人,甚至这个男人还不能全心全意的爱你?你总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高贵,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费尽心机。”
楚蔓看着她,突然有些可怜她。
“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可怜你。身为女子,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荣辱全部托付给一个男人,甚至这个男人还不能全心全意的爱你?”楚蔓冷冷地看着眼前穿着金色华服的女子,她华贵的衣服满头的珠翠都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慌乱,这个人,虽然可恨,但是她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楚蔓不会放过楚清如,但是她会可怜楚清如,想到这,她突然轻笑出声,叹道,“你总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尊贵,又为何要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费尽心机?呵呵,多么可笑。”
“你个贱人懂什么?我与景祁哥哥的情意怎么是你能了解的?”楚清如不屑地笑起来,眼中有一丝鄙夷。
闻言,楚蔓笑了笑,看着楚清如的样子,她突然很可怜她了,顾景祁心中未必没有她,只是楚清如自小受尽宠爱于一身,性情秉性都骄躁些,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又常常把事情做的过火,时间长了,自然失了身边的人的心,“公主说的极是,公主身娇体贵自然不需要向晴岑一介小女子多言这些无用的,公主还是让晴岑早些离开,不要扰了公主的安眠。”
“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么?”楚清如冷冷开口,上前一把拉住了楚蔓的手,楚蔓也不与她争执,她知道,今晚楚清如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会让她离开。
楚蔓轻轻笑了笑,做回位子上,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良久,她的眼神从一旁的花草上移开,呆呆地望着前方,好像在回忆些什么,她突然笑了,可是她不是讥讽的笑,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种释怀的笑,她淡淡开口,那一刻她的影子被烛火拖得老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茕茕孑立,“呵呵呵,过去的我曾经也以为这世上有个人,永远属于我,后来才发现,我给他的一切,都成了那把穿透我心扉的长剑。”
楚蔓闭上眼睛,恍惚中好像看到那年热闹的南安城,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女子梳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启了启唇,“我许你一个承诺。”
“顾家景祁,愿以半副身家为聘,铺十里红妆,候卿至。”
“你凭什么解我的棋局?”女子干净的眼睛中倒映出少年认真而坚定的脸。
“秋海棠,在南诏,代表的是热情的心。”
可顾景祁,确如天神降世,她孤身一人自由于世时,突然遇到顾景祁这样一个人闯入她的生命,害得她父亲被害,自己隐姓埋名。她犹然记得那天,顾景祁是多么的温柔,他的眼眸多情缱绻,带着深深的爱怜,来看自己。
“楚蔓。”声音温柔的像耳畔的风。她悠悠转醒,眼前的男子一身华贵的衣衫,清瘦了些许。他定是也为自己奔波痛苦吧,楚蔓想。
他轻轻吻过她的脸,在她耳畔私语:“替清如和亲吧”
她推开他,瞳孔中满是震惊:“你说什么?为什么?”
他笑了笑,如同和煦的风:“你替她和亲,我会陪着你去。我们永不分离,楚蔓”说着又轻轻吻过她的耳畔,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仿佛受到蛊惑般:“好”
想到这,她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她自嘲般笑了笑,然后,她扭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楚清如,楚清如听了她的话,突然摇了摇头,“可是我爱他,我爱他你知道么?你知道什么是爱么?看着他,我就觉得幸福,和他在一起,我就想要把自己能给他的一切都给了他,我只希望这世上有个一个人人,永远属于我,那就是他。你不会懂的,你答应本公主不要再见他,我或许可以放过你。”
楚蔓突然有些同情她,爱一个人没有错,但是楚清如万万不能以爱的名义去做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她看着楚清如,淡淡道,“摄政王对晴岑一片情意,晴岑实在是无以为报,公主宽恕,晴岑,没有办法答应公主。请公主恕罪。”
“可是景祁哥哥并不爱你,你以为你很重要么?你不过是他一时的消遣,一时的兴趣罢了!”
“清如公主方才不是说,晴岑长得很像一位人么?我想想公主说是谁来着?”楚蔓抬起手,支着下巴做沉思状,片刻,她挑了挑眉,做恍然大悟状,“晴岑想起来了,是那位和亲的嘉荣公主,清如公主的亲姐姐。不过晴岑有一时不明,既然摄政王愿意因为那位已经和亲的嘉荣公主而对晴岑一个小小舞姬另眼相待,那王的心中想必是有那位公主的吧?怎么会又娶了您,做了自己的王妃呢?”
楚清如闻言,刚刚转好些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她的脸青了又青,结结巴巴道,“自然.......自然是景祁哥哥心中有我,不对,本公主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景祁哥哥心中根本没有你,你明白么?”
“若是...晴岑并不介意做一个替代品呢?”她突然笑了笑,楚清如一双杏眸瞪得老大,楚蔓顿了顿,道,“晴岑不过是一介普普通通的舞姬,纵使被捧为什么花魁娘子,也不过是些虚名而已,哪里及得上摄政王的另眼相待来得重要呢?”
“你!果然是下贱地方的无耻女人!你不过是贪图景祁哥哥的地位罢了!!景祁哥哥一定会看清楚你的!”楚清如一双美眸中燃烧起怒火,气急败坏道,“我要告诉景祁哥哥你今日的每一句话!让他看清楚你个无耻的女人!”
“公主大可去告诉摄政王,告诉今日晴岑的一言一行。”楚蔓心中冷笑,这个楚清如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只知道争风吃醋,丝毫不像她的母亲张皇后,能够让父皇对她言听计从,甚至父皇已经死了这么久,张皇后仍然把权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还让满朝臣子无一人敢置喙,更别提什么后宫不可干政了,张皇后的野心,绝对不止于做一个皇后,做一个太后,不然也不会父皇驾崩这么长时间,还不肯退居后宫,将权利交给楚清如或是顾景祁了,想不到张皇后聪明一世,生了个楚清如却是个没脑子的,只知道后宅方寸之地的成败,毫无一个公主的气度,倒是顾景祁,不可小觑!他绝对是有帝王之才的人,只是生于商人之家,地位底下,不然也不会为了全是地位做这么一场大戏了!
恐怕不止张皇后提防着顾景祁的心思,顾景祁也深深忌惮着张皇后的势力,顾景祁以首富之力助了张皇后一臂之力,保她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又娶了她的亲生女儿楚清如以示诚心,但这背后绝对远远不只这么简单。顾景祁绝对不甘于做一个名义上的摄政王,这只不过是他洗去商人低贱身份的一步而已,他日顾景祁若是逼宫,也是以摄政王,清如公主的夫婿之名,绝不是以南安首富的身份。顾景祁的心气儿,恐怕远不止于此。
上次自己险些丧命,竟然忽略了顾景祁手中的幻剑,那可是南诏传承千年的宝物,可毕竟顾景祁只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根本无法发挥出幻剑的全部力量,不然顾景祁的一剑充满了杀意,快、准、狠!幻剑正正的刺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自己也要死于那一剑下了。南诏的圣物,竟然落在他的手中,自己只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幻剑,乃是千年前,神秘的剑圣所赠,如今那位剑圣早已作古,传说,幻剑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对抗魔鬼的力量,只是千百年来,根本没有人能够控制幻剑,幻剑的力量,需要操控者的灵力催动,操控者的力量越强大,幻剑越强大,顾景祁虽然剑术高超,到底,只是个凡人,他没有与生俱来的灵力,更无法控制幻剑的力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幻剑竟然会落入顾景祁的手中,张皇后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