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淡淡扫了一眼，出教室门的时候却不太想抽烟，把烟和打火机随便扔到兜里，转身，看向徐灿旸，顿了顿，“今天三中有比赛？”
徐灿旸听到江绪问，皱眉想了想，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好像有，昨天一直听周杭川说今天自己一定要赢啥的。”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周杭川。
“要不要去看看啊，周杭川篮球好像打得挺不错的，他不行，绪哥去露一手？”徐灿旸嘴角带着点笑意，痞痞的。
江绪没什么表情，或许是心情不错，破天荒的没有摇头。
两个人一起走到体育场外面，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江绪看到走在身边的徐灿旸，微微皱了下眉，快步走到他前面，像是装作不认识他一样，徐灿旸看到自己被远远甩在后边，一脸疑惑，跑了两步跟上：“走这么快干什么。”
江绪扫他一眼，深邃清亮的眸子里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徐灿旸只把它这个提示性的眼神当做瞪人，这一瞪，就更不满：“你还瞪我，我也没惹你啊。”
江绪没说话，走的更快了，把徐灿旸远远的甩在后面，看都不回头看一眼，走到体育场门口，有几个谢舟的粉丝在派发传单，看到江绪，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传单递过去，“同学支持一下谢舟……”
话还没说完，看到江绪的脸知道是谁之后，突然把接下来的话咬碎了屯到肚子里，这个人谁不认识，早已经成为谢舟后援团的公敌，抢了谢舟校草之位的高二七班江绪。
江绪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但看眼神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少年只是伸出手，很快速的把女孩还没来得及拿回去的传单收下，也没有听女孩突然停下的话，迈着步子，快速的，甚至有些着急的走了进去。
江绪第一次来体育馆，不知道那些什么馆都在那里，看哪条路比较顺眼就走进去，拐了很多个弯，听到有人吹哨的声音，才顺着声音走。
徐灿旸被甩在后面，在原地愣了几秒，看到江绪跟躲瘟神一样跑的飞快才下意识的跟上。
走到体育馆门前，看到两个小姑娘也愣着，几步飞一样跑过去，自己也是第一次来，面前挺多条路的，三中设施他妈比一中好个十几倍，连体育馆都跟迷宫一样，谁知道著名路痴选手江绪能不能找到篮球馆。
徐灿旸叹了一口气，看到旁边的路牌，认命一般找起来。
中场休息，谢舟被替换下来，下半场他坐在旁边休息，看到宋樵，冲她招了招手，大摇大摆，似乎并不在乎旁边那些爱他的后援团小粉丝们。
“我草。”宋樵看到谢舟已经目中无人，低低的骂了一句，眼神故意往手机上看，像是看不见谢舟一样。
沈含芙倒是一直盯着谢舟看，看到谢舟很高兴的样子，招手的时候，被汗浸湿的几缕刘海在蓝色条纹发带上舞动，笑的露牙，牙很白，眼睛配合的眯起来。
沈含芙心动了动，后知后觉才发现谢舟是在跟别人打招呼。
沈含芙不傻，自从上一次彩排直到现在比赛，谢舟都有意识无意识的往她们这边看，每一次看都像是寻找什么人，要是看见了就会很高兴，嘴角弯弯，要是没看见就会当做是随意一瞥，暗含失落。
本来她以为谢舟是在看她，可是她太有自知之明，谢舟的表情是喜悦的，更像是看女朋友或者喜欢的人的表情，她根本不认识谢舟，更别提说是被谢舟喜欢。
直到听到宋樵这声“我草”，她才明白，原来谢舟一直看的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兼同桌，校花兼校霸宋樵，是连后面的江绪都能动容的宋樵啊。
她突然感到内心一阵空落落的，谢舟已经没再看这边，她看到谢舟拿着手机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嘴角都微微勾起来，平日里对谁都是一样冰冷的眼神里闪着她从来没见过的光。
她努力保持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头往宋樵那边偏了偏，看到宋樵很快把手机按了息屏，在心底苦笑几声，“你认识谢舟吧。”
宋樵一愣，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抬头看她一眼，对上沈含芙努力营造但还是止不住难过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声音还是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你知道了？”
沈含芙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破，眼神里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是带这些绝望的注视，她嘴角勾了勾，“是这样啊。”
宋樵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沈含芙摇摇头，把头偏了回去，抓起身边的书包准备离开，站起来的瞬间小声带这些无能为力的，“祝你们幸福。”
宋樵听力好，这么嘈杂的环境下她听到了沈含芙的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手快速抓住了沈含芙的胳膊，“你想什么呢，我是谢舟他爷爷！”
沈含芙的悲伤被打断，她用高端定制的衣袖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着她，满眼的迷茫，愣着：“啊？”
“你先坐下，”宋樵嘴角依然带笑，拉着她坐下，“不信啊，我给你看。”
沈含芙有些愣的坐下，还沉浸在宋樵说的爷爷孙子的辈分上懵逼，就看到宋樵直接从前面一排排观众边上走了，她走得快，那种看起来几步就要跳起来的活跃，带这些阳光和只属于青年人的灵活和肆意。
她从球场边绕到休息区，看着前面坐的沈含芙，指了指正在自己前面喝水玩手机的谢舟，沈含芙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摆了摆手，但因为宋樵前面坐的是谢舟，又不由得心跳加速。
宋樵看沈含芙看着她，脚步轻轻的走到谢舟后面，篮球场嘈杂，人来人往的，即使宋樵在谢舟后面也不会让人起疑。
少女轻手轻脚的在少年背后，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少年的七号篮球服，谢舟反射式的快速转身，看到宋樵，本来酝酿的火气瞬间消失，替换而来的是一丝无奈的笑容，谢舟笑着对宋樵说了什么，宋樵上前摸了摸谢舟被汗弄的有些潮湿的头发，也笑着说了什么，动作看起来有些亲昵。
沈含芙看到了，眸色暗了几分，不知道宋樵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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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绪听到哨音，在篮球场的后台试衣间走到场内，在暗处看了一会，准备走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往这边走，步伐轻盈，锁骨发随着步伐的加快跟着舞动，像是大海上随时涨潮的浪花。
江绪看完了全程，看到宋樵摸了一把那少年的头发，眸色一冷，漆黑深邃眸子冷如寒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