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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果咬一口云朵会怎样?

方小曈送尹郁舒到校门口后又回到了教室。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历史老师在讲台上指点江山。

方小曈与唐隅时而相顾无言,时而欲言又止。

校园的一面镀上了一层金色,而另一面则是乌云被遮过了半边天,并且向西蔓延。

微风拂过,翻乱了课桌上的书。

“起风了,要入秋了。”

班主任钟育献望着窗外操场卷起的树叶感叹道。

到快放学的时候,唐隅把手写的卡片放到了方小曈的桌前。

“对不起,作为道歉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你可以写在下面,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序号1划线,序号2划线,序号3划线,括号(除法律不允许的之外)落款:唐隅。一个拇指印。”字体圆圆润润的像隶书,很难想象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居然写出了一手可爱的字。

方小曈一看卡片,余光瞄了唐隅一眼,只见唐隅的脸怼了过来。看唐隅一脸诚恳的样子,她噗嗤一笑。

“看黑板,看我干嘛?”方小曈小声说,微风吹开她的刘海,露出额头淡淡的云朵胎记,唐隅竟有一丝想吃一口的冲动。

空间这么小,限制了字数啊。要不是唐隅一脸诚意的样子,方小曈估计觉得很敷衍。

“序号分时间顺序吗?”

“没有,但最好将最重要的事写在第一位。”

“有效期多久?什么时候交?”

“长期,永久生效,任何时候给都可以,我保证承认。”

“那不行,你得补充。”方小曈戳了戳卡片,示意要唐隅补充完整。

其实她心里就没有怪罪过唐隅,只是看唐隅一直阴着脸,不敢搭话,既然他诚心诚意认错,还有这么好的认错方式,当然,不要白不要,万一有啥事拜托他呢。

乌云终于盖过了整片天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方小曈回到家里发现,窗户大开,窗帘都快吹掉了,雨水也跑了进来。尹郁舒女士也太不细心了,出门连窗都不关,她正准备关窗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串陌生的脚印。

回头一看,果然如此!

桌上本来应该放着500元生活费的,居然不见了,反倒是尹郁舒留下的字条却还在。

龙飞凤舞的字体,猜个大概就是“本周生活费,急事勿念。”

家里居然失窃了!那个湿脚印还那么明显,小偷一定在附近,现在追估计还来的及。

方小曈刚一跑到楼下,就和一个人拥头相撞,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不是应该先报警,检查失物和保留犯罪痕迹吗?怎么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方小曈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

“你要找的人是我。“不会这么巧吧?还真的在附近。

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生。这个校服方小曈,她初中学校的,估摸着大哥这个男生是个初中生吧。男孩眉眼细腻,清瘦如风。一点也没犯罪的痕迹。

“什么?”方小曈很惊讶,哪有小偷自己承认的,难道是知错了,对了,他又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小偷的。一个个疑问方小曈脑海里涌现出来。

“门是我撬的,钱是我拿的。我就看不惯一些娇生惯养的人,还有,你钥匙已经没了,露宿街头吧,让你尝尝穷人的滋味。”初中生拿出钥匙在方小曈眼前晃了晃。

方小曈一摸口袋,果然钥匙被顺走了,估计就在刚刚相撞的时候。

“你是谁,小小年纪居然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姐姐今天就来教训你。”方小曈挽袖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拳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攻击姿态。

“钱你可以留下,把钥匙还给我。”经过方小曈初步分析,初中生在战斗力上占明显优势,破财消灾为上策,摊开了拳头,怂了。

“我叫林牧,违法乱纪?违法乱纪的事谁在做,你自己心知肚明。”林牧用纤细的手指叩在方小曈心脏的位置,方小曈的目光沿着他的手指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我,方小曈那么善良怎么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你把钥匙还给我。”还没等方小曈反应过来,林牧就健步如飞的跑掉了。

她想报警,眼前浮现出清瘦的林牧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她心脏的位置,沿着手指会看到他手背很深的刀疤。“违法乱纪的事?”她心里竟涌上一番心疼的滋味,这到底是为什么,总觉得冥冥之中还会发生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什么。

难道真的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总之,怕真被端出了什么事来,她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但下次,如果再遇见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于是方小曈折回房间去,却发现门已经锁住了,钥匙也没了,这下完了,有家不能归了。

全身上下只剩五块钱的她不屈服露宿街头的命运,尝试几次爬窗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却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她抱怨着林牧,若不是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尹郁舒应该正在处理紧急情况,肯定也顾不上她了。

打电话给周亩,却没人接听。一向不靠谱的他,果然关键时候更不靠谱。

还好雨停了,总得找个去处吧,便向体育馆走去。

月亮探出了头,乌云渐渐散去。

方小曈到了体育馆,找了个座位坐下。

月光开始明朗起来,拨开了层层云雾,洒在了大地上,阵雨后的积水泛着白色的光,一洼的蝇虫相亲相爱。

她不得不抱怨到景观设计师,简直和蝇蚊虫类一个阵营的,有事没事做这么多人工水泥大脚印干嘛,都变成了蝇蚊的产房。

她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又拨给了周媛媛,还是没人接听。

只好顺着月光,手指做出各种动物的影子,以解苦闷。

游泳馆里,只剩唐隅一个人。虽然今天训练已结束,但他还在加时练习着,他想要新的突破,可今天的训练却一直心不在焉。

脑子里老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方小曈的伤势怎样了还没问呢。

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到了高三还转学到这里?

难道也是发生了今天类似的事?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她是不是就走了?

那还会再见面吗?

唐隅忽然感觉自己想多了,便一头扎进了水里,企图让自己清醒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本来就反应慢半拍的他,一发呆,反应更慢了,因此今天还被教练训了一顿。

他难以理解为什么队友们的反应一直比他快呢?

直到精疲力竭他才结束了训练。

当他走出游泳馆,发现第一眼看到的人竟是方小曈。

她在月光里,朝着他微笑。

月光下,她的轮廓像穿堂而过的风,直击他的心,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剔透。

“唐隅,你出来了啊?”方小曈有点按耐不住激动的小心情,语气里满是惊喜。她来体育馆居然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见到唐隅,没想到一等,两个小时便过去了。

唐隅有点受宠若惊,和上次不一样了,这次等他居然是真的,而不是误会。

该死的训练,早知道就不训练那么久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如果知道她在等,训练结束后,他绝对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当唐隅走了过来时,方小曈立马冲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沮丧的心情烟消云散。

“方小曈,你没事吧。”唐隅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清亮。

“我,我有事...有事想要你帮我”方小曈低下头小声地说。

居然被她主动抱了?唐隅虽然救过她几回,过程也离不开搂搂抱抱的,都没觉得紧张,这次却感觉不行了。

她好香啊,这个是啥香水啊,为什么这么香啊,女生都这么香香的吗?好想多吸一口。

可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拥抱。

“下次,有事找我打我电话啊”唐隅从方小曈手里抽出被紧紧拽住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并保存在通讯录里。

只见方小曈手舞足蹈的描述了今天放学回家发生的一切,唐隅温柔一笑,这天赋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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