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骗我可没这么容易！”
姜拙佯装低头，装出一副非常动心的模样，拿起摊位上的一只灵兽袋挑看了起来。
“老板你这袋子真心不错……”他点头说道。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这都是齐云山难得一见的海棠丝编制，手感润滑，细腻有光泽。”罗子昂沾沾自喜，看来这门生意是做定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无形的玄气自姜拙握住的掌间升起，微不可察，寻常时候用肉眼看的都费劲，更别说是现在他刻意为之。
“欸！老板你这袋子另一面怎么回事？都化掉了！”姜拙惊诧的翻过一面惊诧道。
罗子昂脸色骤变，急忙抢过灵兽袋，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让我看看！”
“嘶~~~”
当他看到另一面上的海棠丝，心头一惊，顿时顾不上怎么多，眼珠朝着四面八方滴溜溜的乱转。
呼——
他长出一口气，所幸周围没有其他的顾客看见他摊上的灵兽袋质量有问题，不然可就惨了……
姜拙瞧见眼前的罗子昂做贼心虚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咳咳！老板，你这质量也不行啊！欺骗消费者是要……呜呜……”
“嘘嘘！千万别宣扬，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罗子昂急忙用手蒙住姜拙的嘴巴，紧张万分的嘘声制止道。
此等质量问题被捅出去，那他还有何颜面继续在这条长龙街上混下去啊！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真？”姜拙挑眉询问。
“本摊主说的话自然当真，这次算我倒霉，万分之一几率都让你碰上了，看来只能破财消灾了！”罗子昂有些无奈，若是当场毁灭证据跑路似乎也来不及了，街道上的数千双眼睛也会在第一时间看过来。
“那……老板我就不客气了！”姜拙厚着脸皮的蹲下身子。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姜拙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在罗子昂这位大财主的摊位上挑选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原本以姜拙的打算是统统打包带走。
可一旁的罗子昂看得是眼皮直抽搐，每一个灵兽袋都是他的心头肉，怎么忍心就这样便宜了姜拙。
于是他忍无可忍的抓住姜拙的手腕，凑在耳畔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你小子……过分了啊！最多四个，不然我拼着名声尽毁你也别想拿走一个！”
这是要鱼死网破吗？
姜拙转身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小贪心，于是尴尬的收起手中的五个灵兽袋，笑眯眯的拜别了这位善良的老哥。
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罗子昂气呼呼，脸色都黑了。
口吐芬芳的咒骂了姜拙好久，没想到他返身回来了。
“你又回来干什么？”罗子昂紧张兮兮的护住自己的摊位上的灵兽袋，深怕姜拙这小子又来白要。
果不其然。
罗子昂想一头撞死在墙头的心都有了。
“哦对了！罗师兄您之前答应我的火焰玄蛇的鳞片还没有兑现呢！”姜拙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珠，一脸人畜无害的朝着罗子昂伸了伸手。
“哇……你是魔鬼吧！”罗子昂再也冷静不下来那颗道心，丢下火焰玄蛇的鳞片，乾坤袋收起摊子就跑路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姜拙望着灰溜溜一路绝尘而去的罗子昂，挠了挠头皮无辜道。
接下来的时间，姜拙边走边逛，长龙街道上的喧闹和繁华远远超出了他所预料的范围。
“如果我也在这条街上摆个摊子，那岂不是要大火！”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却不想一道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姜拙，你是姜拙！”那人声音中略带磁性，还没等姜拙回过神就已经搂住了他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姜拙抬头望去神情木讷了一下，旋即皱着眉头有些茫然的开口道：“你是……”
“我是菏泽啊！跟你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你这都不认识了？”对方高兴的笑道。
“菏泽……”这个名字在姜拙的记忆里并不陌生。
一道满脸挂着青鼻涕的“跟屁虫”出现在他眼中的倒影里面，那张面孔稚嫩青涩，唯唯诺诺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赶着，没想到都已经长大了。
姜拙很是震惊的看向菏泽。
一身着装虽是朴实无华，可他的那张脸，出奇的刚毅俊朗，隐隐约约中透着一股儿时的婴儿肥，那变化未免也太大了点吧，哪里还有儿时的跟屁虫模样，姜拙一眼都没能将他给认出来。
“我只听闻女大十八变，还从未听说过男大十八变的道理！”姜拙抿了抿嘴角，也不知是何种滋味上心头。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啊，小时候还不都是贪玩，跟着你这个孩子王野惯了，皮肤晒得黢黑，如今巧入仙途，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姜拙的目光在短暂的凝滞后绕过菏泽的身形看向他身后的那个摊子问道：“这是你摆的摊位吗？”
菏泽轻轻点头，“是的。”
“这些是？”姜拙俯下身子，自顾自的拿起摆放在摊位上的小木盒。
就在他打开木盒的那一刻，有道淡雅的清香自其中飘散而出，里面居然是一枚初级练气丹，还真是有些惊讶到姜拙，没想到自己的老朋友居然放着练气丹不用，反而是拿出来贩卖，这又是为何？
两人目光交错了片刻，菏泽就知姜拙心中铁定是升起了疑惑，于是轻轻捏动五指，就在五指并拢的一瞬间，澎湃的玄气自体内喷薄而出，菏泽将自身练气六重的修为展露无疑，一时之间黄色的玄气化作暴风席卷，转眼又在他的控制下平静下来。
“初级炼气丹与我来说根本毫无作用，不如拿去贩卖换取更多有用的资源来的实在。”菏泽平淡的说道。
“……”
姜拙无言。
你妹啊，老子千方百计的都想要弄到练气丹修炼，奈何重重刁难，郁郁不得，而你倒好……嫌它没用，简直是人比人要气死人……
“诶对了，姜拙你这一身的修为似乎有点单薄了点吧！”菏泽随后打量了姜拙一眼，在发现后者的修为不如自己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
“我就知道在这里遇见你准没好事！”姜拙黑着脸无比的郁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独自修炼三载好不容易才混进黄灵宗，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有个姓夏的前辈带我进来的。”
接着菏泽有些沉重的说道：“当时我看你出了铁牛村，心想跟着你一块出去闯荡，可惜当时我那老母亲死活不同意，之后你离开的半年里，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闯入村寨，全村人都……”
说到此处菏泽死死的咬住嘴唇，他攥紧拳头一心只恨自己太无能，没有能力诛杀那些猖獗肆虐的盗匪，而让小山村遭受灭顶之灾。
姜拙虽是村中唯一的孤儿，可也是在铁牛村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对于每一位大叔大婶的恩情时刻记在心底，他们就是他的亲人。
“你倒是快说话啊！他们都怎么了？”姜拙按住菏泽的肩膀双眼有些通红的吼道。
“他们都被杀了！当时要不是我娘拼死将我藏地窖里，恐怕我也见不到你了！”菏泽眼眶中有晶莹的热泪在打转。
“后来我从地窖里面爬上来，望着被烧光的村子，失去了理智般愤怒的提刀冲上盗背山去找他们拼命，正巧遇见了那位夏前辈出手屠灭了整座山头的盗贼，又看我无家可归这才带我来了黄灵宗，更为巧合的是遇见了你！”菏泽趴在姜拙的肩膀上诉说着痛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在衣服上。
“没事了，都过去了！”姜拙心情无比沉闷，却并没有像菏泽那样的嚎啕大哭出来，而是选择了默默的含在嘴里，忍受着那一份失去亲人的痛苦。
“后来那位前辈还教了我一些简单的炼丹之法，我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就在外门一直待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