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金色的太阳重展身姿,高高挂在上面。下方成片的大树生机勃勃,一阵微风吹过,洗涤完翠叶的水珠悄然滴落。
在一块阳光投射而下的空地,一人一兽相视对坐。
“事情既然是意外,那爷就原谅你吧。”钦音首先打破沉默,十分大度的说道。
不大度能怎么办?如果不是因为小兽口中的那怪东西,他十有八九会葬身兽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作风,他会做的出来?
“丑八怪你活腻歪了,跟谁爷呢?!”小兽呲牙,露出森森利齿,作势要咬。
钦音扫了它一眼,伸手比划着丁点儿大的体形,鄙视道:“那怎么称号,姑奶奶?就你?切!”
“你!”小兽暴怒。
“怎样?”钦音挑衅的看向它,右手在脸上不断的比划。
来呀,谁怕谁,你敢动我就打自己!
“啊!!姑奶奶弄死你。”小兽忍不住了,两只小爪子左右开弓,疯狂的拍打着嘴巴两侧。
“怕你就不是爷们!!”钦音毫不示弱,你打脸,我就掐肚子,来互相伤害啊!
半个时辰后......
一人一兽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心里互骂对方脑袋有坑,这么用力。
“姑奶奶你是别想了,我也不让你叫爷爷,咱俩扯平。”想到头上的角,他也算是得了对方的好处,先一步认输道。
钦音内心咆哮,他绝对不是怕痛,绝!不!是!!!
末了,又补充了句:“事先说好,我这可不是因为怕你。”
小兽眼神飘忽,当即回道:“哦,那行吧,我原谅你了。”
是你先认怂的,姑奶奶可没有~
“呵!呵!”
“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坐起身子,他重新打量起这雪白小兽。
体长一尺七寸左右,光尾巴就占据将近一半。圆滚滚的下巴,毛茸茸的身体。
原来沾染上血液尘土的毛发,不知何时又变得雪白无比,让人想抱在怀中“狠狠”的蹂躏一番。
小兽掰着爪子算了算,道:“我到今天,已经有一千二百多个日出大了,还有名字到底是个啥?”
“才五岁啊,怪不得说话那么稚气。”钦音心里计算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还是个小崽子。
不过你爪子就那几条缝,咋掰持出来的?
他又问道:“不过,你当真不知道名字的含义?确定不是在耍我?”
小兽奇怪的看了钦音一眼,弄得他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合着因为自己的误会,才莫名挨了一顿?
忙转移话题,解释道:“名字,就是你自己的名称。比如我,族群是人族,但同我一样的人族有千千万,总不能每个都叫人族吧?”
小兽了然,目露狡黠道:“懂了,我的种族叫玄彘,名字叫姑奶奶。”
钦音无语道:“姑奶奶不是名字,你到底懂不懂啊!”
小兽反驳他道:“你懂不懂啊,不是名字为什么以前有只傻猴子见我就叫姑奶奶!我明明是玄彘一族。”
它清楚记得,那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正在鸟语花香的丛林中散步,迎面碰到了一只断了腿的小猴子。看猴子还算激灵,它试着用纸张去和猴子建立联系,得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它姑奶奶。
姑奶奶多好,又好听又值得纪念。
钦音冷笑两声,摩拳擦掌的说道:“猴子呢,你把它拉出来,我非得和他探讨一下名字的问题。”
提起猴子,小兽无端咽了下口水,想到那紧致鲜嫩的肉感,它就忍不住唾液的分泌。
小兽抱着小爪子,斜看了他一眼,道:“呸!不要脸,我才不做那么下贱的事。吃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让我拉出来,恶心。”
“我去,无情!”
钦音黑着脸,道:“额……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你说着,我先听听看。”
“小白?”
“难听!”
“大白?”
“滚!”
“老白?白白......”
听到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称号,气的小兽伸爪拍在脸上。
“嘶!停停,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连忙安抚着小兽,他来回渡步,自语道:“你说你是玄彘一族,全身又是雪白,加上又是妖兽……”
“夭夭,玄白夭夭怎么样?玄是你的种族,白是你的特征,玄白又有白天的意思。夭是妖字去掉女字旁,反正你本来就是母、女的,夭正好代表了你的出身。”
钦音发誓,这次真的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就只比给他自己取名字时稍差一点。虽然加上自己的,不过也才第二次而已。
“夭夭?哈哈!这个好听,以后姑奶奶就叫夭夭了。”夭夭高兴的跳起,却对玄白只字不提。
待夭夭安静些后,钦音说道:“咱们现如今绑在一起太不方便了,你那张纸到底是谁给的,能不能找他想想办法。”
夭夭眨巴着大眼睛,道:“没人给我啊,那是我出生时,就放在我身上的。”
钦音有些奇怪,问道:“你爹娘呢?你和纸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不知道哎,我出生时就我自己,现在那地方也进不去了。”
它出生的地方又黑又小,连个活物都没有,所以没多久就跑出来了,只是不知为何,地方明明在哪儿,就是再也进不去里面了。
“嗯,带我去看看吧,不看一眼,我心里总有个疙瘩,万一里面真有方法呢。”
“我都没介意和你绑在一起,你......”被钦音危险的眼神盯着看,夭夭下面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在做无谓的争论,只会让彼此互相伤害,无奈下答应,道:“好吧好吧,你跟我来。”
它走在前面领路,示意钦音跟上。
大约行了十几里,钦音跟着来到处地势平坦的地方,这里除了泛黄的杂草外,周边空无一物。
夭夭走向其中一处枯草,麻利的扒开,指向黝黑的洞口,说道:“你看,就是这里,我说的地方就是这下面。”
钦音疑惑的向前,看着狭小土洞,无语的问道:“往下深不深?我可不是你,那么丁点儿大,钻上钻下的方便。”
夭夭学着他的样子,回道:“深不深挖挖看不就知道了,我可不是你,白长这么大个子,挖洞都不行。”
“你!”钦音气的咬牙切齿,小王八蛋个子不大,报复起来一套一套的,无奈妥协道:“行,挖就挖,我还不信了,老鼠都能打洞,猫还会饿死?”
在储物袋中找了半天,掏出把生锈的铁锹。
他就有这个好处,只要是出远门,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必须一应俱全。
虽然储物袋是半路接手的,但架不住他和安小七在永安城中的扫荡,也幸亏光头的储物袋够大,要不今天真就把脸撂这儿了。
临近黄昏。
“叮叮咔!”
地下传来巨响,经过几个时辰不停地辛勤劳动,钦音站在十几米深的坑中擦了把汗,怨念更深。
光滑的额头被硬角代替,擦汗都变得繁琐,今天要不找出个所以然来,他死都不瞑目。
“吸溜~继续啊,马上就到了,那个谁,你不是很厉害嘛。”夭夭趴在坑边咽下嘴里的东西,咂咂嘴,本想叫名字,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好用谁来代替。
“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这里连你挖的洞都不见了,下面尽是些破石头,你到底怎么出来的。”又向下挖了几米,钦音很失望的问道,眼下别说是洞了,连处松软的土都没有。
夭夭却在上面欣喜的喊道:“就是那里,你仔细找找,我记着是被两块儿大石头给堵住了。”
“石头?石门,难道!!”念叨了句,钦音恍然大悟,莫非就是脚下踩着的破石头。
顾不上歇息,沿着石头来回清理出一片空间,果然一块圆形石门垂直的镶嵌在那里。
原来他刚才踩着的地方,就是通向石门的台阶,距离石门就一步之差。
“真是白干这么多。”
用袖子把上面的泥土擦拭干净,完整的纹路现于眼前,两边分别画着条歪七扭八的线,一处朝上一处朝下,首中尾三个地方还留有空缺,似乎要放置什么东西。
门与门之间有细小的缝隙,位于中央的地方有个原点,整体像是圣宫四院门上画着的东西。
“欧阳长老说叫什么鱼来着?”钦音苦思冥想就是想不起来,索性不在管它,专心研究起石门来。
“啊啊啊!这鬼东西到底是不是门,怎么这么沉。”经过一番推、砸、拽、别的尝试后,钦音瘫坐在地上,精神有些崩溃,都到门口了就是进不去,心里好像被猫爪挠了般难耐。
夭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头顶,小爪子抓着他的尖角,道:“原来你和那傻猴子半斤八两,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喂喂喂,吵归吵,闹归闹,别拿爷智商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