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洛衡挠挠头，郁闷道：“前辈，我惹到过你么？”
“没。”少女摇摇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没惹到我，我挺开心的。”
“...那前辈你为什么不随缘呢？”
“因为你不随缘。”少女指了指洛衡的眼睛，“你哪怕随意的选择，最终的结果也必然是导向对你最契合的命运，那我跟你随缘还有什么意思呢？最基本的随机性都没有了好嘛。”
“..能解释的稍微浅显一些吗？”
“运气太好，抽出来的肯定是最好的，没意思。”少女很干脆的解释了一下。洛衡指指自己，怀疑道，“我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运气真的不算好。虽然也不是那种差到吃方便面没调料包的，但喝饮料同样没抽到过再来一瓶。忽然听到有人说他的运气很好...洛衡第一反应是不信。
“...很难跟你解释啊。”少女拿起那本泛黄的册子，一页一页慢慢看着，“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明白的，现在跟你说明白了你估计也记不住，没意义。”
”那好吧。”洛衡一摊手，“师姐，我们走？”
他也不是那种特别执着的人。缘分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洛衡也不至于非要去强求什么。况且风曦沫也得到了一块安魂玉，已经算是赚了。他又不是多贪心的人。
“走吧。”风曦沫也知道缘分有时候就是很难以捉摸，点点头，施了一礼，道“前辈再见。”
“前辈再见。”洛衡学着风曦沫的姿态，同样施了一礼道，“希望下回能有缘。”
“嗯...”少女沉思了片刻，“其实我和你算是有缘的...只是我不想和你随缘而已，没说我跟你没缘啊？”
少女抬起头，疑惑道：“你不是来买东西么？我不和你随缘终归要做生意啊，不看看么？”
金色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甚是无辜。洛衡总有种去点一点的冲动。
“如果你点了的话，会死。”少女微微笑着，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肉食动物要进食的时候的光芒。
“...”洛衡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保证自己不胡思乱想。
“所以其实我是很不喜欢跟境界太低的人说话的，窥视别人的内心，你以为我想么？”少女叹了口气，“你的境界大概是二品悟道？淬体挺扎实的，看来不需要补足什么......我想想，比较适合你的大概是弓道？好麻烦啊，没什么能卖给你的东西......”
想来也是。洛衡之前环视四周，根本就没发现什么货物之类的，抽屉里面不知道，但柜子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空的房间。
少女从柜台下面拖出来一口和她人差不多大的箱子，重重摔在柜台上，随手打开，各色的法器光芒彩虹般涌出，异香阵阵，甚至隐隐有奇异的歌声传来。
一看就不是什么大路货。少女把箱子朝洛衡推了推：“找找吧，大概比较适合你的就是这些了，看中什么告诉我，我看看你能用什么来支付。”
语气就像是在卖大白菜。想了想，少女补充道：“对了，我不收灵石的，从来都是以物换物。”
“哈？”洛衡一愣，除了灵石他好像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啊，而且灵石都不是他的...
果然是哪里惹到前辈了么，故意拿些东西出来让自己干着眼看。
“自信点少年，其实你有很多东西可以用来交换的。”少女往前一步，几乎贴着洛衡，玉般的手指轻轻撩在洛衡下巴，金色的眼眸却仍旧闪着纯洁的光芒，道“比如，你的眼睛之类的？”
虽然眸子清澈无比，但少女就是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气息，如清莲出水，不染红尘，却仍自妖娆。
“我不卖身。”洛衡摇摇头，认真道。
少女微微一愣，片刻后毫不犹豫，右手发力，把洛衡从上往下狠狠摔翻，狠狠道：“谁说要你卖身了？我只是要你身上的部件而已，这算什么卖身？”
“不给。”虽然洛衡现在是被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仍然淡定道，“代价太重了...”
“算了，跟你说话简直就是白搭。”少女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话说，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那只毛毛虫在我这里到底得到了什么？”
表情变得太快。上一秒还一只手把人摔倒在地，下一秒就甜甜地笑着。洛衡想了想，打听别人秘密终归是不好的，坚决摇头道，“没有兴趣。”
“你说没兴趣就没兴趣？成，依你。”少女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枚流淌着黑白色泽的玉石，惋惜道，“本来还打算你听我一段故事，就当做是回报，我把这块玉送给你来着...”
“悟道玉？”风曦沫有些动容了，和安魂玉不同，悟道玉是真正的宝物，有助于二品修士去悟自己的大道，也能在各个境界，辅佐修士对道的领悟。
而且这东西是的。只有天地命理交错的地方随缘产生，才有几率诞生出一块悟道玉。而由于这东西的特殊性，每逢出世，甚至七品八品的修士都会去争夺。
这前辈居然随手就送了一块，好大
“前辈我忽然有兴趣听了，前辈万万请讲。”下一瞬，比少女翻脸还快，洛衡已经恭恭敬敬坐好，满脸认真，“蝶前辈到底从前辈这里得到了什么？好好奇啊。”
“...”少女嘴角抽了抽，暗讽道，“一块悟道玉就让你改变主意了？你还能再卑微一点么？”
“白给的东西，不要才奇怪吧？”洛衡打了个哈哈，“前辈说吧。”
“果然我和你没什么缘分。”少女再度叹了口气。本来这种时候应该是挺开心的，现在对着洛衡讲，少女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还感觉有些郁闷，想快点结束了事。果然都是洛衡的原因，让自己的意识都有些脱节了么。
想到这，少女就感觉手痒痒的，恨不能再摔一次。
“算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最终，少女还是缓缓开口，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认真，道：
“你知道，云华无上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