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外军犬基地建设的越来越完善,朝里的官员也越来越担心,以前的朱由校迷恋木工,直接导致魏忠贤的崛起,现在朱由校好不容易经过一场大病幡然醒悟,开始重视国家大事了,没想到又喜欢上养狗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如果朱由校从此又开始不上朝了,那可怎么办啊?
朝臣们带着忧虑开始像朱由校上奏,每天如同雪花一般的奏折让朱由校生不如死,朱由校把所有的奏折全堆在宫门口,一把火全给烧了……
当文官们知道事情的时候,大家如同疯了一般来到宫外,请求面见朱由校……
朱由校也没有让锦衣卫驱赶他们,而是让宦官传话出去,告诉所有人明天早朝他会当面向他们讨教讨教……
次日早朝,朱由校早早的就来了,当所有人到齐后,没等他们发问,朱由校就说道:“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过你们先听朕说,朕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就行,如果你们觉得朕说的不对,你们可以反驳朕,如果你们能把朕说服,朕一定会按你们说的办,行不行。”
黄立极等人点点头说道:“请陛下示下。”
“朕想问问你们,咱们大明每天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吗?”
朱由校问道。
“陛下这是当然的,我大明幅员辽阔,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如果不能及时处理,那……”
黄立极还没有说完,朱由校就打断道:“黄爱卿,那你看看这些奏折。”
朱由校说着,从龙案下抱出一大摞奏折,朱由校打开一本说道:“山西知府上奏,今在山西一条河内发现有金龙盘踞,此乃我大明兴旺之预兆,可是当臣带人赶到时,金龙飞天而起……”
“朕实在是读不下去了,这样吧,你们起一个圣旨,告诉山西知府,让他带人捕获金龙,朕给他三天的时间,如果抓不到,朕灭他九族。”
文官们本想求情,不过朱由校又拿起一本奏折读道:“臣御史李世达奏报……”
朱由校一连读了七八本奏折,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有一些还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比如这里有一人多大的灵芝了,那里的老百姓丰衣足食了……等等,朱由校也没有废话,直接把骆思耕叫上殿来,吩咐道:“骆指挥使,你把这些奏折全拿走,按照上面写的和官员名称去查,只要是和禀报不符的,全给朕灭门九族,明白吗?”
文官们这下傻眼了,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求情道:“陛下息怒啊!陛下息怒啊!”
“你们让朕息怒,那朕问问你们,朕虽然是一国之君,那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朕亲力亲为啊!如果让朕事必躬亲,那朕养你们何用,老子的道德经里有载“治大国如烹小鲜”,想必以各位的学问,不难理解这句话吧,朕今天就和你们讲讲朕这些年来的治国心得。”
文官们全都被朱由校今天的学问震惊了,作为文盲的朱由校,没想到今天竟然认得奏折上的文字,而且还知道老子的道德经,这如何不让他们震惊……
朱由校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今天朝上的各位应该都是一家之主吧,那朕问问你们,你们府上是不是就连每天买菜你们都要亲自过问啊?”
文官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知道朱由校这句话的重点是什么,不过也有胆大的,兵部尚书霍维华站出来回道:“回禀陛下,臣不知列位大人管不管家里的这些事,不过微臣在家里是不管这些小事的,如果家里什么事都要臣来管的话,那臣还在家里养那么多仆人和管家何用。”
“哈哈哈……哈,霍爱卿一语道破天机,既然你们都知道这些是琐事,那你们为什么还每天用这种屁事来烦朕呢,你们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啊!如果每一件事都要朕乾坤独断,那国家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干什么,拿来当摆设吗?”
在朱由校的震怒之下,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整个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朱由校压了压火气说道:“自今日起,朕决定把朝会改为七天一开,朝廷的琐事全部交由内阁和六部还有东厂联合决断,如遇特殊情况可以及时上报,比如灾情军情,六部之中的兵部,从今日起调出六部之列,由朕直接管辖,虽然朕把权利交给你们了,但是你们也不要放纵自己,朕会让锦衣卫和西厂在暗中监视你们的政绩,如果你们处事不公或者乱政的话,朕也不会听之任之,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朱由校说完走下玉阶,拂袖离去,完全不管身后的大臣声嘶力竭的呼喊,只有朱由校自己心里清除,他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自己终于解放了……
虽然朱由校在大殿上慷慨陈词,说的一群文人哑口无言,但是下殿后朱由校急忙把魏忠贤叫到宫里,朱由校一见到魏忠贤吓了一跳,有些日子没见魏忠贤了,没想到原本很是富态的魏忠贤,竟然变的枯瘦如柴了,脸上的额骨突出,如同一个吸毒者一般……
“老魏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朱由校关心的问道。
没想到魏忠贤眼圈发红,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跪地哭诉道:“陛下,老奴有一事祈求陛下,希望陛下成全。”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就说,朕一定替你做主。”
朱急忙扶起魏忠贤,关心的说道。
“老奴想辞去西厂厂督一职,老奴实在是受不了了,如果老奴再干下去,老奴命不久矣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西厂厂督你干的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呢,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陛下,您听老奴给您说说……”
魏忠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来。
朱由校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因为全国丈量土地的事情,虽然朱由校只是动了动嘴,可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番子那可是跑断了腿啊!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那还好办,本来皇家养着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跑腿办事的,可是朱由校只是提出丈量田地,也没有明确的说量完后会怎么处理,这就让社会各界的人士产生了猜忌,穷人以为皇上要收回他们本就不多的土地,劣绅和地主以为量完土地会像他们收税,本来他们就瞒报了很多土地,如果这些土地全部都被查出来,那他们还不被罚死啊!
在这样一个敌我矛盾分明的前提下,可想而知丈量土地的工作有多么困难,而且朱由校还明令禁止不许欺压百姓,锦衣卫和西厂的番子就在一旁盯着,他们就算遇到不讲理的人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动粗,只能好言相劝,甚至给人家陪笑脸,这都是因为朱由校那句不许欺压百姓闹得。
这可难死魏忠贤了,虽然名义上是内阁和东厂联合丈量,但是内阁的官员也是这次执法的被查者,他们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挖坑呢……
朱由校听完噗呲一声笑道:“朕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事啊,朕不是听说一开始挺顺利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呢?”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还不是那行自命清高的文人搞的鬼吗,您这个举措那是在他们身上割肉,他们能让咱痛痛快快的量地吗?要老奴说啊,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们来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老奴就不信了他们为了钱连命也不要了。”
朱由校这才听明白,原来魏忠贤前面的那些都是假象,他的枯瘦如柴应该是真的,因为这些日子他几乎不眠不休,可是哭诉着想辞官那就是假的了,他的目的是要朱由校给他放宽政策,好让他放开手脚的干,朱由校现在明白过来了,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
“魏忠贤,你老小子是不是和朕耍心眼呢,朕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你想都别想,还放开手脚,朕看你是不想活了,连朕都敢骗……”
在朱由校的责骂声中,魏忠贤被喷了个龙血临头,最后出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朱由校刚刚告诉他,从明天开始他要和内阁还有五部一起参与朝政了,这是好事吧,可是朱由校又说了,鉴于他刚刚的谎话连篇,罚他十万两白银,魏忠贤只能在心里骂道:“你也配做皇上,只知道罚钱的吝啬鬼……”
朱由校在魏忠贤走后,宣来了骆思耕和兵部尚书霍维华,这家伙和朱由校还有一些渊源,在历史上朱由校落水后,就是吃了他进贡的“灵露饮”,才一命呜呼的,朱由校已经决定了,过不了几天就要把他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