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哥哥!”
“欸,梨儿妹妹。”
只见棠梨直接从屋内跑了出来,然后紧紧抓住王左的手,激动地盯着王左看。她可有一段日子没见王左了。
王左则摸摸棠梨的头,微笑了下:“梨儿妹妹,你看起来脸色好多了。”
“那是,我义父对我可好了,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吃。对了,小左哥,你教我练武好不好,我义父一直不肯教我,你教我好不好,你教我后,我以后就可以帮你打架了。”
棠梨期冀地看着王左,灵动的双眼充满渴望的光。
王左情绪不高,不好意思地说道:“梨儿你要听刘伯的话,他可是武术高手,他说不能练自然是对的。不好意思哈,哥哥还要去练一下字,晚一点再陪你,好么?”
“好吧……”
棠梨只得把手放开,看着王左走回自己房间。
“义父,小左哥哥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刘福叹了一口气说道:“少爷重情,不舍竹庐的那些生活,也不舍相处了一月的辛竹先生,只有写字,聊以慰藉。”
刘福看着跟着王左一起不开心的棠梨,摇了摇头:“走吧,天快黑了,等下少爷练完字该饿了,我们一起去给少爷做饭吧。”
棠梨一听能为王左做些事了,立马开心起来,激动地点点头,拉了刘福直接往厨房去了。
……
王左回了房间,细细想了辛竹今天教给他的东西,还是不得要领,于是晃晃头,抛却杂念,一如在竹庐的那些日子,专心练起了字。
王左写字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想起今天一路看到的风景:写“水”的时候,就想起水的绵柔;写“火”的时候,就想起火的炽盛;写“天”的时候,就想起天空的广阔;写“地”的时候,便想起大地的厚重。
王左看着自己写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的字,心情激动。他这时才懂得:“字之形,在其本真神韵。”
于是王左对辛竹的教导更是感激与崇敬,于是王左练字练得更加勤奋了,不一会儿,连带着王右也一起陷入“忘我”之境无法自拔了。
……
不一会,天色就暗了,而刘福也做好了饭,嘱咐棠梨端过去:“梨儿,如果你发现少爷在专心写字,对你的声音没有反应的话,你就拿着这盘肉在少爷面前晃一晃,少爷就会有反应了。”
棠梨接过一盘铁猪肉,眼中冒着光,惊喜问道:“这么神奇?”
于是,棠梨就端着肉兴高采烈的跑去王左房间,准备试一试。
现在是晚上了,由王右主导。
“小左哥哥?”
棠梨从门外探出了头,小心叫道。然后见王右没有反应,这才端着肉走进了房间,把肉放到一旁的桌上。自己则走到书桌旁,仔细看着专心致志的王右,靠得越来越近。棠梨好玩,吹了一口气,吹动了王右额头前的发丝,见王右还是没有反应,就觉得更神奇了。于是,棠梨就伸手蘸了一点墨汁,在王右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就将王右化成了一只花猫,看得棠梨娇笑了起来。
“小左哥!”
棠梨突然在王左耳边大叫了一声,连带着在屋檐下瞌睡的鸟儿都惊醒了,扑腾扑腾地远离了这个地方。
然而王右依旧写着字,不动如山。
“好神奇啊。”
棠梨这才放下了玩心,老老实实地端了肉,在王右面前晃了晃。
王右闻了味,那深刻在灵魂里的执念就被引了出来,将王右从“忘我”之境拉了回来,停住了笔。
王右一回过神来,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眼冒精光盯着猪肉看的棠梨。
“梨儿妹妹,你在干嘛?”
“小左哥哥,这个猪肉,这个猪肉好神奇啊!”
棠梨依旧捧着猪肉看个不停。
王右探头过去瞄了一眼:“这不就是普通的铁猪肉吗?哪里神奇了?”
王右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字。
“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
王右神情激动地看着自己写的字。
“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白纸黑字吗?”
棠梨瞄了王右写的字一眼,就兴趣缺缺地继续研究猪肉去了。
王右则是拿起自己的字仔细端详了一番,心里想着:“灵动妙绝,美轮美奂。”
“朱伯伯懂字,我找他看看去。”
王右说完就拿了字直接跑出去了,留下在一边发愣的棠梨。
“小左哥,该吃饭了,你去哪啊?”
棠梨就也跟着王右跑出去了。
王右跑去朱富贵书房过程中发现有人看着自己的脸偷笑,不过他心系字的变化,无暇顾他,一路狂奔向朱富贵的书房。
……
朱富贵刚看完账本,眉目酸涩,正用手柔柔双眼,被突然跑过来的王右惊了一下。
“小左,什么事?你的脸是……”
“朱伯伯,你看看我的字。”
王右一心想着字,完全没听到朱富贵说的脸的事。
朱富贵见王右的激动神情,当即把字接过一看,然后表情变得精彩起来,不断感叹点头。
“小左啊!这是你写的?”
朱富贵不敢相信,这不才过了一个多月吗?
王右激动地点了点头:“朱伯伯觉得怎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极了!这字里行间,已然有了神韵啊!不愧是辛竹啊,短短一个月,竟然就教了一个书法大师出来。”
朱富贵拿着字不断摇头点头,百感交集。
“朱伯伯,你是说,我的字已经有神韵了?”
王右更是激动了。
“有了有了,小左啊,你这字,不如就交给我收藏了。少年大师初具神韵之作啊!当世绝品!不可求!不可求!”
“少爷,老爷,该吃饭了。”
刘福和棠梨站在门外,看着房内都很激动的两人,雷打不动地招呼二人吃饭。
“对,该吃饭了。刘伯,有铁猪肉对吧?吃饭喽!”
王右欢呼雀跃地跑出房门,拉着刘福转了一圈,就边跑边跳地跑去了吃饭的地方——后院凉亭。
刘福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着笑不拢嘴的朱富贵拱手:“老爷,该吃饭了。”
“好好好。”
朱富贵小心翼翼的将王右的字收了起来,然后走出了房门,拉起棠梨的手,说道:“小梨儿,走,我们吃饭去。”
棠梨点了点头,三人就结伴而去了。
王右去到凉亭一看,发现朱红已经站在凉亭下等着众人吃饭了。
“红姐!”
王右跑到朱红旁边,傻笑地看着朱红。
“嗯?你这脸……”
红姐无奈地从身上掏出手绢,走到一旁水盆那蘸了水,转身仔仔细细帮王右擦起了脸。
“嗯?我的脸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都成花猫了。”
朱红一点墨渍也没放过,终于是把王右的脸擦干净了。
王右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刚端着猪肉的棠梨的手上似乎有墨水,于是恍然:“梨儿干的,吃完饭再跟她算帐。”
“梨儿是妹妹,你让着她点,别跟她计较了。”
“嗯……好,听红姐的。”
“一个多月没见,想姐姐没有。”
“想呢!天天想!”
朱红满意地摸了摸王右的头:“嗯,乖。”
这时候刘福棠梨朱富贵也都走来了,于是,这一家五人便齐齐乐乐地坐在了一起,吃起了饭。
王右吃的最起劲,他可好久没和家人一起吃饭了。他已经把这当成他的家了,也把这的人都当成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