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了,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各种事情,论文,分手,还有准备考研,就业,考资格证。
尘星随着大流,考证,准备论文,准备考研。资格证坎坎坷坷,笔试面试都考了两遍,虽然过程很坎坷,但好在结果是好的。得了证书,也让家里的妈妈又有了些安慰。尘星把消息告诉妈妈的时候就知道她会高兴。
随后她搞到了本校考研的复习材料,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起初是什么致使着她非要进学生会,被人家以成绩不行为由拒绝过很多次,但又奇迹般地因为宣传部的部长刚开学的时候接过她,所以用每一个部长都可以推选一位一定要的部员的权利,把尘星收下并进入了秘书处。
这段波折让尘星恨急了大一的不懂事儿。好在她最后顺利的当上了秘书处处长,说句实在话,这大学的四年,别人都是用证书证明着自己的努力,而尘星做的都得不着证书。院儿学生会的历练给的证书并没什么含金量,做实验被发表的文章带名字对尘星来说并没有参与感,相比较而言,计算机二级越考越难直到坚持不下去,英语四级怎么也不得法门,背了忘忘了背,最后还是没坚持下去,奖学金从一开始就与自己无缘......
这些种种让尘星回顾,尘星都觉得大学的四年似乎什么都做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做。好像好好学习了,但又好像在表面上展示不出来。
带着这种落差感,尘星连准备考研都提不起兴致,虽然每天都学,但好像就是学的不好。但原以为就这样学下去总会有希望的,毕竟考本校并不难,过了线儿母校就很乐意要她,她连导师都找好了,人家很看好她......
可惜事与愿违,尘星本打算一直在学校学习,直到考研结束再回家,但端午节的时候她妈妈左一边又一遍的问尘星可不可以回来,用各种吃的来勾尘星回家。
尘星觉得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奇怪,妈妈头一次不停的希望她回家,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于是就答应了。果不其然,回到家以后,尘星连口好吃的都没吃着,第二天一早就带她妈妈去了医院。
“我这肚子疼,走不了了都。”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的尘星妈妈在尘星回到家以后,就直接坚持不下去了。这几年尘星妈妈虽然未嫁,但也有人给介绍对象,新介绍的这个男人姓宋,尘星觉得妈妈没嫁给他所以自己不用改口,而且还觉得似乎......“爸爸”这个称呼,并不是谁都配拥有的,所以一直不顾他的明示暗示,叫他宋大爷。
“大爷,要不咱们给我妈租个轮椅吧,看她的样子好像走道儿都费劲。”尘星有些发愁,但又无奈,本来这肚子疼,肠胃不好,就应该早早来医院看看,可她偏偏硬挺,现在可好,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疼成这样路都走不了,还得到处拍片子等结果。
“那行吧,去租个轮椅吧。”说着大爷给了尘星几百块钱。尘星也不知道轮椅在哪儿租,但看见了轮椅摆放区域对面是一个接待的地方,就问了一下:“请问,这儿的轮椅可以租用吗?”女护士听了就说:“要交两百押金,收据收好,用完过来还车会把押金退给你。”尘星连忙交了钱推了个推车给妈妈,终于她坐上推车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
“那我先走了,你们在这儿等着片子吧。”大爷家里还有猪要杀,这是他自己闲来无事样的猪,很香,不像市面上的普通猪肉连点儿肉味儿都没有,大爷自己养的猪,炒菜炖肉都满院子飘香,也因此除了自己家吃,他还会过年过节的杀几头卖了。
原本是去帮忙卖猪的尘星妈妈,现在是隔5分钟肠子那儿就拧劲儿的疼一会儿,根本不敢动弹,所以大爷才不得不匆匆回去。
“妈,我推你出去待会儿啊?这片子还得半个小时才能领呢,要不咱俩去附近那个大商场啊?顺道儿买盒牙膏,那牙膏现在就y市有货。”尘星建议道,在医院干等确实无聊,尘星妈妈也点头答应。
尘星一路小心翼翼的拖着轮椅,因为路有点儿颠簸,一颠尘星妈妈就会觉得疼,不过也避免不了她自己隔一会儿疼一阵儿。两人去商场刨去尘星妈妈觉得疼的那会儿,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觉得蛮开心的。
回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领到拍好的片子,两个人来到了诊室,诊室看完又要她们再拍个别的地方的片子,来来回回,愣是折腾了一上午,最后才在尘星边找边问的情况下给妈妈办理好住院交好押金。
没错,毛病挺严重,具体什么情况说不好,小大夫们只能让她打盐水打葡萄糖,打平衡电解质的药水。等待的时间极为漫长,躺在病床上尘星妈妈的肚子也不消停,还是隔5分钟就疼半天。“去找个大夫问问能不能打个止疼针。”尘星妈妈疼的满头大汗,实在是挺不住了,叫尘星去问。“大夫,我妈实在是太疼了,能不能给她打个止疼针一类的?”尘星硬着头皮问了好几次,终于有个年轻的小医生看不下去给开了止痛针,尘星的妈妈这才能稍稍睡会儿。
“经过我们研究,她这个应该是肠梗阻,我们现保守治疗,如果她自己不能排出的话,就要考虑做手术。”主治医生的徒弟说着。药效一过尘星的妈妈还是很疼,终于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尘星妈妈积极配合着。
从来没照顾过人的尘星,头一次上岗就是照顾病人,没办法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大爷忙着卖猪,老舅也在帮忙,大舅得上班,大姨在外地跑业务。尘星只好一个人照顾妈妈,找医院的超市买护士说垫在身下防止液体浸湿床的一次性棉花垫,买两个人用的洗漱用具,趁她睡着再马上买饭回来吃。
比起别人家都是儿子老公一起照顾,或者两个有经验的大人照顾的隔壁床位的病人,尘星显得相当的笨拙,但也还好,不是特别到位也不会让一动就疼的妈妈难受。
但是保守治疗了好久,每天尘星都得帮护士给妈妈灌肠,扶她去上厕所,但就是没有效果。最后尘星妈妈先忍不了了,跟尘星说:“你去找大夫,跟他说我要做手术,太疼了,出不来了,还在那个地方,觉也睡不好!”尘星有点儿茫然,不知道找哪个医生好,但还是找到一个在职班室的医生说明了情况。
本以为医生答应了就会有安排手术的通知,尘星不懂,但尘星妈妈是社会老油条了,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没信儿。
“姐,你快回来,我要手术,尘星是小孩儿,不会送礼,不会说话,不会找医生,你快回来帮我整。”一通电话,在h市跑业务的大姨第二天赶来,找到了主治医生......
尘星看着自己怎么也找不着的医生就这么安排了个下午两点的手术给妈妈的时候,好像领悟到了什么......